“都起来吧。”刚来到皇孙宴会上的嬴政就接了刘据全家一个大礼。
“是。”刘据及其家眷都依言起身,其中一个女眷怀里还抱着一个奶娃娃,这便是太子良娣史氏以及她生的皇孙刘进。
大家一起进入了室内,卫子夫看见孙儿心生喜爱,招呼史良娣,“把孩子给我抱抱。”
“是,皇后。”史良娣小心翼翼的把儿子递给了卫子夫,卫子夫接过,满心欢喜的逗弄着,看着孩子有点困倦,还哼歌哄他入睡
一旁的嬴政似是想起自己刚出生不久的公主,也侧目看了皇孙一眼。
一岁的孩子实已经能走路了,最近正在描话,他见过卫子夫不少次,认得祖母,但却也不知道叫她什么。而祖父刘彻,对一岁的他来说,就像陌生人。
此刻刘彻也在喋喋不休的传心音,“朕的孙子怎么样?聪明吗。”
“看不出来,我看你的孙子根本不认识祖父。”
刘彻似乎还想说什么,被嬴政的一句“闭嘴”憋回去了。
一旁的刘据关注到了嬴政的神色,“父皇可要抱抱孩子?”
嬴政一听到这个白来的比自己还年长的大儿子说话,心里就有种淡淡的诡异感,“不了,朕手上没力气,怕摔着孩子。”
卫子夫刚才抱孩子的同时,不经意地看到了嬴政用手摩挲着那鱼佩,再听了他和太子的对话后,把已经睡着的皇孙还给了史良娣,“这孩子睡了,陛下可要去前厅。”
嬴政点头,“走吧。”宫人开道,嬴政走在前,卫子夫和刘据紧随其后。
到宴上,刘据请去招待宾客,嬴政和卫子夫只是露了一面就躲清净去了。除了关系亲近的皇族宗亲,也没什么人特意来拜访。
正在二人相对无言时,平阳公主来了,一同来的还有修成君。
平阳公主嬴政是识得的,但修成君他之前没见过,嬴政余光瞟了一眼卫皇后,好在卫子夫没袖手旁观,她小声道:“公主旁边的是修成君,太后的女儿。”
嬴政听到了,问刘彻,“修成君也呼为姊?”
刘彻觉得他莫名其妙,“是,她是我母后生的,不叫她姐姐叫什么?”
刘彻这话一点问题也没有,是嬴政钻牛角尖了,以这些日子嬴政的了解,这修成君金俗原是刘彻母亲王太后和前夫生的女儿,和皇帝实为同母异父,自觉刘彻对金俗不会这样平易近人。
这样看来倒是他想岔了,不过也是,女子改嫁也属常事,对于孩子,抛弃儿女的有,带着孩子改嫁的有,像王太后一样,发达后把女儿找回来的也有。
嬴政现在掌握的信息里,知道刘彻有个异母姐姐,皇后和兄弟们也不是出自一父,这两大家子还互通婚姻,相处的好像还不错。
真是复杂的家庭情况,嬴政无言,这想法没避着刘彻,刘彻听了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这举动还让赵高发现了。
得到了刘彻的回复后,嬴政就叫两位起身了,“两位姐姐都起来吧。”
“是。”
“两位姐姐如何一起来了?”卫子夫和善地询问,同刘彻的三位公主姊妹相比,这修成君自太后死后,与皇帝皇后走动的并不频繁。
“我是听到外面传皇上身体欠安,趁这个机会想看看陛下。”这话是真心的,对于这个皇帝弟弟当年把她找回太后身边,还给她钱财爵位,金俗是很感激的。
“传言不可尽信,朕不是好好的吗,之后还得让两位姐姐多替朕解释。”
“是我想多了。”修成君笑笑,听到皇帝没事她也就放心了,想着也没什么多聊的,就说要去前边,平阳公主也跟着走了。
“多谢。”嬴政目视前方,没有看卫子夫。
卫子夫手紧握了一瞬,也没回应,反而问了一个问题,“陛下还记的今天是什么日子?”
“什么?”嬴政反问,同时在心里和刘彻沟通,“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
刘彻也不知道,“我不知道啊,你那儿是什么日月。”
“二月乙卯”
刘彻仔细想了想,回复,“不记得。”
嬴政无法,只得说:“朕忘记了,皇后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卫子夫看了一眼嬴政手里的玉佩,“我问过游遂,他说如果陛下什么都知道的话,那可能是年轻时或老年的陛下来到了现在。”
她顿了顿,又道:“若是老年的,不至于不认得许多人,年轻的,修成君来时,陛下足够年轻,再小,我看你也不是个孩童。”
嬴政摊手,玉佩也掉在了案上,“看来卫皇后终于忍耐不住了,不过我知你认得他时他已经一十有八,如何判断我不是十六七岁时的他。”
“我是不熟悉少时的陛下,但陛下总认得韩嫣吧,你若真是陛下,王孙可是从小伴着您长大的,少时起卧同居,他死了,您还很伤心,皇上去年还记得这日,如何现在就忘了。”
嬴政皱眉,“今天到底什么日子。”
卫子夫神色淡淡,“韩嫣的祭日啊,去年陛下外出前,还交代要是赶不回来,就让我代他派人去祭拜。”
嬴政此刻,想把刘彻千刀万剐的心都有了,真是绝妙啊,他还真是风流半生,处处埋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