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回宫。”嬴政的语气生硬且不近人情,但经过了这么久的相处,刘彻早已知道了对方常常口是心非的特性。
不过明白是一回事,刘彻并不总是会体谅嬴政的别扭。但许是昨夜二人曾春风一度的原因,现在的刘彻对嬴政十分的宽容。
他很自然地把人按在床上,“我已经转告了你的侍从,快到午时了,不如多休息一会儿。”
嬴政早在他进来的时候就已经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睛蒙上了,如今听见对方的话后,更是安安静静的任人摆布。
这不免让嬴政感到挫败,怎么那事是一起做的,人家就坦坦荡荡,偏自己跟做贼似的,气势上矮人一截。
他思来想去,最终把原因归结到他们二人的经验不同上。想那刘彻嫔妃成群,佞幸众多,是习惯了这样的事的,自己膝下不过一儿一女,宫里的女人也不多,男人更是没有,生疏也是理所应当的。
也就是刘彻不知道嬴政在胡思乱想什么,要是知道了,他少不得要冷哼几声。多年来,刘彻子嗣单薄,只有四个皇子和几位公主承欢膝下,几个孩子有两只手就够数了,相较而言,要知道继位的胡亥都已是嬴政的第十八子了。
在纵情声色这方面上,实难说刘彻更过分。但话又说回来,现在的嬴政和刘彻不能比,而刚过及冠之年的秦王又怎能和日后的秦皇相较呢。
人总是会变的,站在终地回望来时路,也不知释然了无牵挂和感慨物是人非那个更多。
嬴政到底没有离开,而是听刘彻的话留了下来,他和衣躺在床上,呼吸平稳,似是已经睡着了。
但刘彻知道嬴政并没有,因为他断定有自己在,嬴政是睡不着的。
他坐在床边,用目光描摹着嬴政故作安稳的睡颜,从额头到颈项都是那么的无懈可击,让人找不到丝毫可以击破这表面和平的弱点。
就当刘彻打算放过他时,嬴政脖颈上的一枚鲜红的烙印吸引了刘彻的注意,他清清楚楚的记的,这枚印记是自己亲自刻上去的。
刘彻想碰一碰,但一个真正有礼体贴的人是不应该随意触碰别人颈项这种显有“脆弱”意味的部分的,可他又实在情不自禁。
在经过一番“挣扎”后,刘彻选择遵从自己的心意。他轻轻他伸出了手,可惜还没等碰到那片鲜红的花瓣,嬴政就醒了,更准确的说,是不装睡了。
他终于直面刘彻,直面昨晚甚至是更久以前的事情,刘彻等这一天已经不短了。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们二人的关系变成了一种不上不下的暧昧,进不能进一步,退又难免伤心,嬴政也曾想一直维持现状,可人的欲望无法满足,半推半就也不过是一场清醒的沉沦。
就像是昨晚发生的一切,早已经突破界限,覆水难收,就是悔也来不及了。
刘彻也不会给嬴政悔的机会,他直截了当的问:“你和我现在究竟是什么关系?”
嬴政沉默了,不知该说些什么,刘彻也不急于他的答复,就只是认真且固执的看着他,还带着点威逼。
良久,嬴政才漠然道:“情人关系,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刘彻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好,仅此而已,也止步于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