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强的可怕。”
“为什么呢?”
“宿主,你是不是写过一本书?”
“没有啊,什么书?”
“十万个为什么。”
兰舟感觉天气不错,不是很想继续聊了。
可她憋不住:“你能不能给我织一条?然后再织一条我好送给苏昀中。”
“我是系统,不是畜牲。”
等兰舟抱着梨回去时,香已经制好在阴干了。
王掌柜“歉意”地说:“我找到两个梨,就先用了。制香不等人啊,下次再教你怎么做兰蕊香吧。”
又没学到,还搭进去买梨的钱,兰舟颇有些垂头丧气,把狗系统从设定到实操都骂了一顿后舒服多了。
外头风云涌动,像极了融掉的棉花糖,留下一阵黏腻,让人心头极为不适。
兰舟躺在床榻上哀号阵阵,傅林声给她揉着胳膊,稍一用力就会迎来哭天喊地。
“疼啊啊啊啊!”
傅林声总觉得这声叫惨十分耳熟,记忆深处好像听过,手上更轻了一点。
“还去不去?”
兰舟咬牙:“去!”
室内安静了一会儿,兰舟闻着清甜的梨香,默默咽回了准备诉的苦水。
突然,傅林声弯下腰凑到她耳边:“你知不知道制香大赛?你可以参加啊。”
“什么制香大赛?”
“原本是陆家搞的,想找出调香大师,谢芸就是其中一年的优胜者。除了宁城外,其他城的人也可以参加,一年一次。”傅林声眉梢上扬,似乎很看好兰舟。
兰舟问系统:“几成把握?”
“十成。”
“要是输了呢?”
“我给你们生命值加到一千岁!我让你当皇帝!再把我所有的代码都拿来给你织围巾!”系统呲牙,故意压低祂的电波音,“不——要——质——疑——我——”
压太低了兰舟没听清:“不要在意你?行吧你本来就没多少存在感。”
她仰面躺下,往里挪了挪,兴奋地拍着床铺,傅林声顺着她躺下。
兰舟一天都没跟人说上几句话,心里憋坏了,对傅林声手舞足蹈:“姐姐你都不知道,今天来的客人……”
隐约有乌鸦的叫声,傅林声想起道观的苏昀中,担忧他是否吃饱穿暖。
随着乌鸦落下羽毛,苏昀中再次咳出一大口血,十一十六恭候左右,隐元道长在他后背又插入一针。
“每日针灸药浴,一样少不得,可不能再把药倒掉了。”开阳道长在一旁熏着药草,嘱咐他。
自从上了山,除了玉衡道长不太高兴,其他道长都表现出欢迎,开阳道长最为沉稳威严,并且极其注重秩序,大家都默认他是领头。
苏坤和穆春鹤都送了不少银钱来,开阳道长一再表示药材他们种了不需要买,拒收无果后才勉强收下,用来修缮漏雨的道观。
穆春鹤送了各种吃食米面,还送来大批布料说给各位道士做衣服,听说要修缮道观,直接找了瓦匠来,所有的一切全部他出资,唯有一句,“万千银钱,劳烦上心。”
在上山后半个月,苏昀中收到了信。
不大的信纸,每个人都写了两三句。
“一切安好,请勿挂念。”
“天冷添衣,勿贪凉饮风。”
果然,兄长姐姐的话一成不变。
苏昀中含笑往下看,画风突变。
陆景明叽里呱啦写了不少废话,什么吃了没睡了没,跟兰舟又打架了,没打赢……看的人头疼,其中几个字的撇捺都被晕开了,想必写信的时候又哭鼻子了。
兰舟则画了画在上面,一个吹胡子瞪眼的老头在对一个哭唧唧的小人挥舞戒尺。
“吾已卒,君安否?”
她绞尽脑汁,也只写出这么一句。
围观的三人集体说不出话来,本来想看看她练字效果如何,目前来看——
穆春鹤抿紧嘴巴,笑禁不住从鼻子里泄了出来,带着几丝嘲弄;傅林声嘴角上扬,深呼吸一口气,终是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陆景明哈哈大笑,兰舟左看右看,捂着纸大呼:“你们欺负人!”
远在青云山的苏昀中,眉眼弯了弯,将信纸贴近心口,仰头去看那轮古今共赏的月亮。
有点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