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青一抖,睁大眼,难以置信地看着麟珩,麟珩此刻不像人,但他脑子空白,完全无法思考。
“别蹭了……真别……放开我!”晋青急得跺脚,还没感受过这么刺激的拥抱,觉得下一刻就该……
天……
要不要这么丢人。
晋青咬唇,倏地低头,揪起麟珩衣领,咬牙道:“麟珩……过分了!”
麟珩一顿,晃晃头,眼底恢复清明,轻轻放开了他。
落他后颈的手擦过他耳廓,摸了摸他的脸。
麟珩低眼:“抱歉,阿青。”
两人间的距离拉开,冷风从汗涔涔的后背掠过。晋青缓缓回神,震惊地看着麟珩,“你是不是又……又那什么?”
麟珩揉着眉心,缓声道:“我情绪起伏不能太大,否则……就会像这样,失控,饥渴,想要拥抱你。”
“为什么会这样!?”
“病。”麟珩闭眼又睁开,说完转身向前走去。
晋青想起下午看见的巫医,赶紧扯扯下裳,追上麟珩。
“什么病?和性有关?严重吗?”
“别不说话!我、我能为你做什么?睡.我你会好一点吗?”
麟珩垂眸看他,眼神像盯上猎物的食肉动物。
晋青心里一紧,手背在身后,护着自己屁股后退。
他……他果然是个感情骗子。麟珩都这样了,他还担忧自己屁股。
可那种事情……像话本里描写的那种事情……
晋青磨牙,接受不了,半晌道:“这种事情治标不治本,咱们还是想想别的办法。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这样。”
麟珩倏地一笑,片刻后伸出手,掌心向上悬停半空,对他道:“阿青,下雨了。”
晋青抬头,这才感觉有细密的雨丝落在脸上。
可这有什么联系?
晋青:“我问你为什么会这样。你别扯开话题。”
麟珩眼里的情.欲散去些,边走边道:“下雨了,说明春天来了。春天来了,人就容易发.情。”
啊?
“不是病吗?”
“不和阿青交.合就会发疯。”麟珩含笑,回头看他,缓声:“难道这不是一种病?”
啊!?
晋青脑子短路,怔怔看着麟珩,怀疑他说谎,可没有证据。
“所以,阿青……”麟珩走近一步,停在他身前,哑声问:“你愿意为了我,和我像发情的动物一样,疯狂交.合吗?”
晋青心一颤。
好奇怪的病,好奇怪的治疗手段,好奇怪的麟珩。
救命。
晋青揉脸,确认自己不是在做奇奇怪怪的春.梦,转身跑了。
“哥,你正常点我们再讨论这个问题!”
麟珩垂眼,看着晋青生动的背影,半晌难以自抑地笑起来。
雪原沉寂。
迟来的春雨下了一夜。第二天清晨,雨未停,河流化冻,在稀薄湿润的冰下哗哗东流。
晋青被火热的炕烤熟,一睁眼,恰好看见另一头的麟珩。
麟珩屈腿靠墙坐着,敞着上衣,胸膛缓缓起伏,竟然坐着睡了。
昨夜回来,两人就能不能一起睡折腾到半夜。最终以他被麟珩强行抱上床,成麟珩的人形抱枕结尾。
晋青都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睡的。就记得炕很热,麟珩也很热,晋青热得受不了,一直推麟珩。
原来推开了吗?
晋青迷迷糊糊想着,爬起来凑近麟珩,摸了摸麟珩裸露的前胸,脸和额头。
嗯。温度下去了。
看来不那个了。
晋青放下心,又倒下来,枕着麟珩大腿合上沉重的眼皮。浓郁松香萦绕鼻息,带着安抚意味,他很困又睡去。
等他再醒来,已是独自一人睡在炕上。案头摆着温热的早餐,香气扑鼻。
屋外雨停了,日上中天,明朗的光线照进屋子,可称春光明媚。
晋青坐起来,洗漱后捧着碗坐窗边吃饭。
昨夜下了一夜的雨,雪地变得泥泞不堪。村民正在士兵的帮助下,铲雪开路,准备春耕。
晋青心里想着事情,吃完饭就前往军营。
趁着麟珩在主账议事,他迅速钻入军医营帐,把昨日给麟珩放血的巫医揪了起来。
巫医看他来势汹汹,脸色微变,忐忑行礼:“小公子……”
晋青:“免了。”
他环顾一周,到案前坐下,翻开巫医的行医记录。
巫医脸色大变,连忙上前阻止。
“小公子,这册子记载着陛下的圣体否泰,不容窥视啊!”
晋青避过扑来的巫医,快速翻阅。
第一页,只是正常的起居问诊。
第二页,起居问诊。
第三页……
晋青快速翻动,直到最新一页,竟都是普通的起居问诊。
可昨日麟珩那状态……
晋青丢了记录册,看着焦急心虚的巫医,阴沉沉道:“说吧,这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