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知道最后发生了什么吗?”
叶秋白压着恐惧的声音在脑海回荡。
他说:“大爸——将人活撕了!”
“当时,整个大殿都是血,场面十分血腥。但大爸一切如常,甚至有条不紊吩咐玄甲卫清理宫殿。”
“巫医到后,没发现任何异样,都以为是大爸常年征战遗留的正常反应。”
“可后来,类似情况越来越多,多到大爸无法遮掩、无法克制,巫医才诊断出,大爸疯了。”
“一旦发病,大爸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要发泄,要见血……没那么多刺客给大爸撕着玩,大爸就喜欢上狩猎。”
“每每犯疯病,大爸都会去狩猎。”
所以,麟珩他……
晋青看向留守营地的邱成:“陛下几时去的,可说了何时回来?”
邱成作为皇帝亲卫,明显知道麟珩的情况,此刻帮着麟珩遮掩,对晋青道:“小公子恕罪,属下实在知道。陛下今日去时,只吩咐属下,叮嘱小公子早些回去休息,不必等他。”
晋青点头,想了想,转身去了巫医的营帐。
……
回到小雪村已是戌时末,麟珩还没回来。
晋青洗过澡,坐窗下软榻,忧心冲冲等麟珩。
窗外又淅淅沥沥下起春雨,晋青就趴在窗沿,听雨一点点打在湿软的雪地。
屋内烧着蜡烛,烛泪一点点堆积。时间不知过去多久,晋青终于在雨声中听见熟悉的马蹄声。
马蹄声靠近,晋青赶紧披了狐裘,撑伞迎出去。
策马归来的麟珩远远看见他,当即加快速度,到了便翻身下马,向他跑来。
“阿青!”
只是近前又停下,收回想拥抱他的手,站雨中静静看他。
半晌,麟珩问:“怎么还没睡?”
晋青:“睡过一阵儿,听见动静才出来接你。打猎去了?身上好重的味道。你猎了多少东西?”
晋青说着,上前一步,头顶的伞向麟珩倾斜。
麟珩大抵怕臭着他,想要后撤,晋青率先伸手,握住麟珩冰冷湿漉的手,催促:“外面好冷,你好臭,赶紧回去洗漱休息了。”
麟珩一愣,对上晋青带着“嫌弃”的视线,赶紧跟上。
夜雨渐密。屋内变得亮堂,正中多出个冒汽儿的浴桶。
麟珩已经冲洗过一遍,只是晋青嫌不干净,又给他热了水,叫他泡着,仔细去洗。
麟珩:“从前上战场,怎么不见你嫌?”
晋青躺炕上,闭着眼答:“那时我也脏,看不见也闻不到,无所谓。现在我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一闻你臭死了。”
麟珩半信半疑,抬起肌肉鼓起的胳膊,凑鼻子边闻了闻。没闻到残留的血腥气,但把自己埋进水中,仔仔细细又洗了一遍。
出浴,他还破天荒叫玄甲卫拿了停用许久的香囊来。
等做完这一切,麟珩自信上炕,“阿青,闻闻,没味道了。”
晋青没应他。麟珩剥开被子,发现晋青已经睡了。
介于少年与青年间的清秀脸庞埋在柔软的被褥中,呼吸平缓,带着股皂角的清香,干净又清爽。
麟珩知道晋青带着玄甲卫忙了一日,夜里怕是早困了,只是为了等自己……
只是为了等自己,才撑到如今休息。
阿青……
麟珩伸出手,想要摸摸晋青的脸。
但放缓的心脏在此时狂跳起来。经脉中血液燥热沸腾,体温极速升高,欲.念一瞬成魔。
麟珩眸色一沉,收回手,摸出备好的瓷瓶,又饮下一次药。
苦涩液体在喉间蔓延,
浓郁的松香随着体温的起伏迅速扩散开。
晋青在梦中蹙眉。
麟珩静静看着,却不敢触碰,等燥热散去,才掀开被褥,规规矩矩躺在晋青身侧。
翌日,夜雨初霁,天光明朗。
一心想着要安抚麟珩的晋青猛地坐起,环顾一周,见炕上只剩下他一人,又懊恼地拍上脑门。
“我怎么就睡过去了!?”
昨日傍晚,他去问了巫医如何治疗麟珩的疯病。
巫医见藏不住,如实相告,让他尽量满足麟珩,让麟珩发泄情绪和欲.望。
巫医说得委婉,但晋青听明白了。
巫医叫他贡献自己的屁股……
晋青缓半晌才接受这个现实,回来把自己里里外外洗干净了,就是……
就是……
没撑住,太困,睡着了。
天啊……
晋青摸摸自己屁股,很悲伤地想:
难道还要再准备一次?
“啊,杀了我……”晋青倒回炕上,左右翻滚,非常难受,非常懊悔。
他昨晚洗了好久,那么难堪的事情,为什么还要做第二次。
晋青欲哭无泪,麻了。
恰此时,房门被人从外推开。
冷风一下灌进来,只穿了单衣的他不禁打了个摆子,哆嗦起来。
“麟珩?”晋青缩回被窝,催促:“赶紧把门关上!好冷!”
门外的人没应他,应该不是麟珩。那谁没事来他这里?村民吗?
晋青扯过外衣披上,刚要下炕查看,一只硕大的白色鸟翅从门外挤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