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熟悉的床塌以及这熟悉的疼痛感,他该不会又骨折了吧?
见陈元苏没有回答,公玉谨又笑道:“你不说话我便当作你答应了。”
陈元苏好不容易缓过来的劲早在刚才找高越黎时用尽了。现在放松下来,全身的感官被无限放大。又被公玉谨如此轻薄,心情更差,导致他疼得说不来一句话。
这家伙分明就是看中这一点才故意这样说。
冷静一下,他要攒好力气再跟这人周旋。
高越黎此时进来,上前对公玉谨说道:“二殿下,烦请到外面等候。”
公玉谨握住陈元苏的手笑道:“我要在这里看着元苏,确认他无事我才放心。”
公玉谨这般情真意切的模样不像作假,高越黎看了眼陈元苏,带着几分疑问。
陈元苏拼命向高越黎眨眼摇头。
高越黎又道:“你这样会妨碍我诊断。”
公玉谨才恍然大悟。立即起身后退,将位置让出来。
高越黎放下医箱,坐到榻边,摸到陈元苏的手替他诊脉。不一会儿,他又上手去解陈元苏的衣服。
在一旁看着的公玉谨不解道:“高大夫,你这是……”
陈元苏终于又攒了些说话的力气:“公玉兄,方才之事请恕我办不到。”
陈元苏忽然的话题让公玉谨和高越黎同时一愣。
“为何?”
陈元苏吃力地抬手摸上高越黎解他衣襟的手:“我与高大夫早已互生情愫,许定终身。无法以身相许于你,还请公玉兄见谅。”
公玉谨却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人。他不太相信地问:“真是如此么,高大夫?”
陈元苏借着高越黎的身形挡住公玉谨的视线,拼命用口型向高越黎暗示:“帮帮我,高大夫。不要拆穿我。”
高越黎盯着陈元苏看了好一会儿,才淡然回道:“的确如此。还请二殿下洁身自好,莫要横刀夺爱。”
公玉谨没料到高越黎会这样说,愣了片刻。难道陈元苏说的是实话,他与高越黎真有一腿?
陈元苏见高越黎没有拆穿自己,终于放下心头大石,松开了手。没了束缚,高越黎的手又开始很自然地解开陈元苏的衣裳,腰带。
衣服悉数解开后,高越黎又道:“二殿下还是到外面等候罢。”
假若陈元苏和高越黎真是那种关系,高越黎不想陈元苏的裸/体被人看到的确是人之常情。
公玉谨深深地看了眼陈元苏才不得不说道:“是我冒昧了,竟不知你二人是此等关系。”
陈元苏见公玉谨要走,又吃力道:“公玉兄,日后也烦请你别与我过于亲近。高大夫他爱吃醋,我不想他难过。至于你的救命之恩,日后我与高大夫定会报答。”
公玉谨闻言却是一声呵笑:“不必了,你的马会失控也有我的缘故。”
什么意思?陈元苏没听懂。
目送公玉谨离开,高越黎双手摸上陈元苏光滑的皮肤,从锁骨到腰腹,没有一处遗漏。
高越黎的手法称不上温柔,陈元苏疼得呲牙咧嘴:“高大夫轻些。轻些,我要痛死了。”
“从马上摔下来肋骨没断,脏器无事,只是轻微骨折。算你命大。”高越黎检查完便替陈元苏穿好衣服:“脑袋晕么?有无视物浑浊模糊的症状?”
陈元苏摇头。
“脑袋看来亦没事。”
“高大夫,刚才情急之下让你撒谎了,实在对不起。”
“既觉得对不起,又何必说那种话?”
他这不是没办法嘛。公玉谨步步紧逼,现下还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让他唯命是从,他只能拖高越黎这个直男下水了。
“还不是因为……”陈元苏把骑射比试时发生的事告知高越黎,并道:“你说刚才他那话是什么意思?”
高越黎算是明白前因后果了,却还不明白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你不曾想过,马会失控是他的手笔?”
陈元苏听到后顿时瞪大眼睛,脑袋瓜子终于转过来了:“我靠,公玉谨你个王八*#¥%……”
高越黎猛地捂住陈元苏骂骂咧咧的嘴:“君子修身养性,口中不吐污言秽语。你如此作派倒像市井泼皮,毫无半点学宫学弟子的素质。”
谁差点摔死了还跟罪魁祸首讲素质?
反正他不行!
陈元苏恨恨道:“高大夫,我不甘心。”
“都用我作挡箭牌了,你有何不甘心。”
高越黎这意思是指他拿他当挡箭牌他还没说什么,他有啥好不甘心的?
陈元苏谄媚道:“高大夫,我知道你人好。一定不会跟我计较,对不对?”
高越黎黑着一张脸道:“此非彼,不可混为一谈。”
是是是,说得也对。被迫当男同的事要是传了出来,事关他直男的名声名节嘛!
陈元苏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