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还以为你家里很支持你,没想到你处在那样的环境里还能夺得冠军,真不是一般人。”
“就……”奚嗣音停住了,三杯酒下肚,他居然跟投资商说起了前尘旧事,说了很多自己的抗争与妥协,“我喝多了,说了很多胡话,您别见怪。”
“怎么会见怪呢?我喜欢听你说话。”
富商李金通抚掌笑道,他是游戏战队新的投资人,财力雄厚,出手阔绰,手拿一支雪茄烟,衣着普通,唯独戴了块价值百万的表。
“小音,我来……”
“有你什么事?吃你的喝你的,大鱼大肉都堵不住嘴是吧?”
“是,教练。”
挨骂的队员低着头去吃东西了,他期期艾艾地看一眼奚嗣音,对方没有注意到他,更伤心了,化悲愤为食欲。
教练在一切结束后单独找了奚嗣音,隐晦地说明李金通对他很看重,“你听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奚嗣音不回话,他神色厌厌地点头,电竞十分烧钱,战队需要李金通这样财大气粗的投资商,自己知道该做什么。
“之前你那朋友,年轻,你们在一起什么也没有,分开了好。”教练宽慰了两句,他没记住卓子,对褚裟却是印象深刻,毕竟是对方把奚嗣音送进了训练营。
李金通从经理那里听说了奚嗣音跟褚裟的往事,他让人找过去,递出去了一张卡,意为感激褚裟之前对奚嗣音的照顾。
“你们一个个怎么都这样?”褚裟用卡抽打桌面,他也不会想从李金通的律师这里听到答案,只是声无语地叹息,“奚嗣音不是物品,需要大家抢来抢去,感谢来感谢去,他想做什么便做,我不反对,也不支持,别再来找我。”
“他没收?”
李金通皱眉,他一向认定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算事,不要钱就是图谋更大。
奚嗣音感觉到了冒犯,他不反感别人热情的追求,但这种过了,“我不喜欢,如果以后你还这样,那恕我直言,我会离开战队。”
“对不起,我只是怕他挟恩图报,让你有所为难。”李金通想用钱买断褚裟对奚嗣音的恩情,省得两人还因为那些事藕断丝连。
“那是我欠的债,过去还的也差不多了,他也不是挟恩图报的人。”奚嗣音语气变得有些冷,他直直地看着李金通,“我希望你能尊重我的选择,信任我的人格。”
“是我太唐突了。”李金通刚看上奚嗣音就把人调查得明明白白,知道对方跟卓子分手脱不了是褚裟的缘故,于是他急切地想解决威胁,没想到奚嗣音是个分明的人,“给我个赔礼道歉的机会好吗?”
“好吧。”
奚嗣音不会得理不饶人,他性格温顺,容易妥协。
在李金通钞能力的加持下,战队的设备换了新的,大家都很支持两人在一起。
“褚哥,有人在等你,两个。”
“不是客户吗?”
褚裟的心头闪过疑惑,他很快就知道了来人是谁,收起营业时的微笑,抱着胳膊摆出不欢迎的架势,不看李金通,只用含情脉脉的桃花眼看着奚嗣音,“小音,你找我?”
“对。”
李金通首次近距离面对褚裟,即使他不喜欢这种类型,也不得不承认对方的风采足以让人神魂颠倒,难怪会跟奚嗣音分分合合好几年,“百闻不如一见,久仰。”
“我倒知道相见不如怀念,小音,你需要什么?”
“我什么也不需要,只是想让你收下它,谢谢你对训练营的投资,还有很多事,我不想继续欠人情。”
“你希望我收下它?”
“当然,否则我不会来。”
“好。”褚裟拿了卡,随后他打开办公室的门,“慢走,我就不送了,还有客户等着我呢。”
李金通有些气,要不是奚嗣音心善,给了两人体面,从来没有手撕过这个人渣,对方今天就没有嚣张的机会了。
私事并没有影响褚裟的工作态度,他没事人一般成功让客户签下买房的合同,又多了一笔提成。
“发财了!”王静怡拿着卡仔细端详,她感慨奚嗣音的魅力大,“什么时候你也跟富商谈个恋爱,我好有这待遇。”
“有屁快放。”
“你整天嫌我粗俗,看你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嘛。”王静怡是互助会的副会长,那组织专门收留恋爱脑,会叫醒被另一半洗脑的,会帮助因恋爱脑入狱三年与社会脱节的人,在李金通调查奚嗣音过往时,她也调查了李金通的私密信息,“他有老婆。”
“什么?”
“那个富商娶老婆了,还有儿子,显然可以得出结论——他是骗婚男—同。”
王静怡见褚裟不激动,她先暴躁了,“他都骗婚了还能是什么好东西?原配在郊外的疗养院住着,不可能在那里享福……你怎么这么平静?你都不担心小音会不会遭受他的伤害吗?”
“关我屁事?”
褚裟满不在乎,他拿走卡,“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你赶紧走,别打扰我。”
“绝情。”
“王静怡,你喜欢帮恋爱脑那是你的事,我没兴趣掺和。”
“我只是觉得真心被辜负的人没有罪,不应该被继续伤害……”王静怡难得流露出正经且伤害的样子,等她发挥完,人已经在单身公寓的门外了,她无能狂怒,“你小心孤独终老,老无所依!”
外面安静了,褚裟正拿着红酒杯站在落地窗前欣赏夜景,其实他今天没约人,就想独自待着,看完星星就躺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