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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中邪女郎(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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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有一座很高的城楼,朱红的墙面挂着各种花灯,在夜晚,花灯更加皎亮,外人皆说,沈苑晚上常在城楼上与男子私通,言尘就来瞧瞧。

他刚到城楼上,就看见沈苑蹲在角落中,乌清的眸一直盯着鸢尾花,花蔫好几天了,她还在看。

沈苑听见脚步声,并未抬头。

言尘靠在墙边坐下,目光盯着沈苑,小姑娘瘦的皮包骨,手腕布满鞭子抽痕,指尖和脚踝上的伤口也触目惊心,柔声道:“聊聊?”

沈苑心中的某种情绪被触动,嗓中宛若刀绞,疼的钻心,嗫嚅道:“为什么?”

言尘道:“什么为什么?”

“我好像是一个能带来灾厄的人,”沈苑眼眶发红,声音哽咽,继续道:“沈夫人嫌弃我是祸害,就不允许我喊他娘,听说是我刚出生时,沈夫人看见我是女孩子便大发雷霆,甚至把接生婆杖毙了,她不喜欢我,外人也不喜欢我,都喜欢弟弟,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全都给弟弟。”

她深深吸一口气,朦胧的月光照在她脸色,苍白若纸,颤声道:“他们不让我出门,还把我关进笼子里,不给我饭吃,他们还让我学狗叫,可我不是狗,我有思想,会疼,会难受,可是我不懂,我没有杀人,也没有勾引人,我什么也没有做,他们为何要这么对我?”

言尘道:“他们是谁?”

沈苑道:“好多,记不清了。”

言尘又问:“没有想过逃跑?”

沈苑无力道:“想过,可是他们人好多,我逃不掉,每次逃跑,都会被打。”

言尘问:“没有向当地的仙门求助?”

沈苑眼眶发酸,道:“去过,可是他们要我凑够钱才肯帮我,所以我就努力挣钱,可是我每次把钱凑够了,他们总说不够,我要是继续问,他们就打我,后来,有一位好心的哥哥给我很多钱,但是钱都被他们抢走了,我知道,我没能力,也不讨喜,他们不会帮我这样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穷人的。”

她声音透着难过,但表情很平淡,言尘不会安慰人,很多时候,他更喜欢当一个倾听者。

两人沉默着,一时没说话。

沈苑看着城楼,城墙上挂着无数花灯,波光粼粼,她的眸子被映出水花,喑哑道:“我上次来到城楼上,是两个月前,我想跳下去,可是我遇见了杳杳,她让我活下去,可是她死了,我已经没有活下去的理由了。”

杳杳是井底的红衣女子,面容被毁,身上伤口无数,她和沈苑很像,都是活在泥潭中的人,言尘猜测,杳杳之所以帮沈苑,是因为相似的人,总是容易产生共情。

他看着沈苑苍白的脸,道:“你们认识很久?”

沈苑道:“两个月。”

言尘又问:“怎么认识的?”

沈苑扯了扯唇,自嘲道:“弟弟失手打翻火烛,不小心伤了自己的手,沈夫人以为是我干的,便打断我一只手,还将我赶出去,我来到城楼上,遇见了杳杳 。”

她忽然停下,抬手指向鸢尾花,道:“就是那个位置,那个时候她还有两只眼,话少,不爱笑,她帮我上药,还给我买饼吃,慢慢地,我们成为朋友,沈夫人白天将我关在笼子里,那我就在晚上偷偷溜走,杳杳会带我去湖边玩,她还告诉我遥远的北方有一座雪山,那里盛开最漂亮的雪莲,可是后来沈夫人发现她的存在,以为杳杳要带我跑,一怒之下就挖了她的一只眼,杳杳去向大官求救,但大官把她赶跑了,所以她才装神弄鬼,在街上扔人骨、人皮、血衣,但那些都是假的,她没有杀人 。”

言尘听完,有些心酸,沈苑弓着腰,将半张脸埋在臂弯中,小声道:“可是她死了,我知道,她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也没有生活的能力,正因如此,大家才欺负她,对她来说,死亡才是最好的解脱,我活的也很痛苦,可是为什么还要活着呢?”

言尘看着背脊发抖的女孩,神情一时恍惚,心中隐藏许久的记忆被揭开,勉强一笑道:“我没办法告诉你人为何而活,有人为了钱,有人为了权,也有人为了活着而活着,可是很多年前,有一位男孩经历和你很像,他很不幸,在这段不幸的日子里,他遇见很多喜欢以折磨他人为快乐的人,也遇见太多挣扎在深渊中的人,但男孩很固执、很好强,明明生活不堪,却一脸稚气地告诉我,他活着,是因为心中有一个信仰,信仰不灭,他就会努力活下去。”

沈苑抬起眸,看向言尘,不确定道:“是言尘哥哥?”

言尘满头雾水,道:“你认识……言尘?”

沈苑道:“他救过我。”

几年前,沈苑为了赚钱,却被卖入酒楼。

那时候,她年纪不大,身子骨还未张开,偏偏生了一张芙蓉面,在酒楼很快被几个大汉堵住,反抗途中,她从楼梯跌下去,襦裙从肩膀裂到腰间,洁白的皮肤布满鞭痕,周围的人顿时将沈苑围的水泄不通,指着她的身体哈哈大笑。

沈苑害怕极了,双手抱住膝盖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绝望之时,有一个少年将黑袍盖在她身上,转身抡着拳头将那群人打的跪趴在地、最后抽出金错刀架在大汉脖子上,挑衅道:“傻鸟,老子叫言尘,家就住在天灵山,有能耐就过来堵老子?”

少年把那群人吓跑,又将沈苑带到医馆,给她上药时,问道:“被骗过去的?”

沈苑颤抖道:“我……需要钱,有人说,可以带我去挣钱。”

少年无奈地笑了一声,或许是笑女孩子太傻,又或许是笑女孩子涉世未深,但他二话不说将自己腰间的荷包给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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