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我原谅你了。你先好好休息,不然会打扰我睡觉的。”怀星根本就没有意识到一个站着替她包扎伤口的人为什么要睡觉呢,她听话地安静下来,抽泣着睡了过去。
林守把怀星抱回她的房间,喊来卓琳照看她,自己则是回到了淮州的房间。他一巴掌打在淮州的脸上,恨铁不成钢!
“林淮州!你现在躺在这里算个什么事儿。我真是受够了,你自己惹下的烂摊子你倒是自己收拾啊!你现在躺在这里,当爹娘为你流泪哭泣,让我为了你奔波,让怀星,你!”
他的胸膛急速起伏着,指着淮州骂,“到底有什么不能承受的,不就是犯了错嘛!逃避算什么?你倒是起来啊!”
他揪住了淮州的衣领,摇晃他,随后怒气散去了,他把淮州轻轻放在床上,哽咽道,“你醒过来吧,有什么事,哥和你一起担着。”
淮州还是没有动静。林守就趴在床边,说着他这些天在干什么,说她们小时候的事,说他知道爹娘更疼他这个小儿子,但是他心里不太介意,因为他很高兴有他这个弟弟。他絮叨着,说着说着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有人晃了晃他,林守没有动,他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个整觉了,多日来的疲惫让他趴在淮州床边睡了一夜。
那人又推了推他,“哥”声音嘶哑。
还是没有应。
“哥”
谁啊?林守僵硬地抬起头,骨头嘎吱嘎吱响,突然看到了淮州坐着,微笑着看向他。他愣住了,随后激动地向抱住淮州,可是他的身体早就麻了,哪里动得了,就这样狼狈地摔倒了地上。
淮州起床去扶他,可他卧床多日,没有正经进食,又哪里会又力气呢 ,于是也一骨碌滚到了地上,摔到了林守身上。
“哎哟,你是要压死我呀。”林守动弹不得,“来人啊,快点来人啊!”他喊道,不一会,门口站岗的镖师进来了,他们看到淮州醒了,愣在了原地,随后才反应过来,把淮州拉起来放回床上,再把林守拉起来。
林守笑着对那两位镖师说,“劳烦两位看着我弟弟,我去去就回!”林守笑着跑到卓叔的房间,不顾他的火气,把他从床上揪起来去看淮州,然后去告知父母,告知徐峰。而怀星,算了,等等再跟她说吧。
淮州房间的窗子终于被打开了,新鲜的空气涌了进来,带着秋天的凉爽。阳光照在他的脸上。他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场如这阳光般温暖的梦,又好像刚刚从一场噩梦中惊醒,回到了人世。他转着自己僵硬的脖子环视四周,是陌生的环境。
淮州用力地呼吸着清晨带着一丝凉意的空气,感受着生的喜悦,他还活着!他突然之间觉得自己有些傻,不,是太傻了。
人活着不是只有爱情,不是只有那一个人啊。为了那一个决然转身离去的人真是太傻了。自己都干了些什么!结果呢?他捂住眼睛,泪水像汛期的河流一样,汹涌地流个不停。
很快,外面一阵呼喊打断了他的思绪。“儿呀,儿呀,”林夫人急冲冲跑到房间,看到淮州果真醒了过来,冲到他的床前,把他的头抱在了怀里,重复地说道,“儿呀,你终于醒了。终于醒了!”林老爷和林守跟在后面进来了,站在床边看着林夫人抱着淮州哭泣。
看到这副情景,看到淮州从鬼门关回来,林老爷欣喜异常,忍不住也红了眼眶,慈爱地说了一句,“人没事就好,人没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