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露给医者付了钱,请人离开,“请。”
“啊!”医者踏出两步,想起什么,回头对薛露说:“听闻鬼市隐街有位神医,可治百病。
“多谢先生提点。”薛露说。
“可是,隐街本就是传闻,更别说鬼市里的神医了……”
“隐街不是传闻。”游南枝说。
两人齐看向她。
“我去过。”游南枝说,“但我所求之事,没办成。”
“隐街是讲究些机缘巧合的。”医者点头说。
星月夜半。
薛露半夜出行至鬼市,她绕着这小小的鬼市急转,硬是没有找到所谓的隐街。
她仰头望着夜色,已经淡了很多。今天找不到,明天再来。这当然可以。但薛白呢?她可以吗?
“薛露。”
薛露听到游南枝喊自己,头回落,看向前方。
“吃豆花么?”
“带路。”
“老麦。我想叫上他一起,他也爱吃。”
“天亮之前,他一定能吃上。”
“等不了。他饿了一天。”
薛露看着游南枝的眼睛,妥协。夜色又清薄了一丝,蝶娘驾着驴车过来。
“南枝!”蝶娘停在豆花摊旁。
她扶着老麦下车。
游南枝招呼他们,桌上没吃过的豆花移给他们。她起身,领着薛露走过对街。
有只乌鸦嘎嘎叫两声,在枝头蹦哒两下,展翅飞落在老麦的肩头。
“哇!老麦。”蝶娘惊讶指着,“有小鸟!”
老麦端着碗,他的头迟缓地转向自己的的肩头。
乌鸦嘎嘎。
老麦忽然起身。
“你去哪?”蝶娘问,“南枝还没回来呢,我们要等等她。”
“我去边上吃。”乌鸦站在他的肩上,他怕影响人做生意。
“坐啦!”豆花老板过来把他按回板凳上,乌鸦没了支撑点,扑腾着翅膀。
“这馋鸟,闻到你身上的瓜子香。”老板用食指敲它脑袋。乌鸦晃动小头,展翅飞到槐树枝上。
“瓜子……”老麦摸自己的兜,真给他掏出一包炒瓜子。他看枝头的鸟,把炒瓜子抛到树根下。
乌鸦往下跳了一根树枝,探头看到老板背身,便俯冲到树根旁,叼起整包瓜子,重回树梢。
蝶娘和老麦看到了全程,蝶娘不禁感叹:
“这小鸟可真聪明!”
“是,乌鸦会认人,有情。”
看到游南枝出现,蝶娘匆匆喝净豆花,举手向游南枝挥掌。
“老麦,你那庄子暂时也住不了人。别回了,找个地方凑合一晚。”
“要回。那道门,补补也能用。”
“这是门的问题么?要是那般人又来,来真的该如何?”
“在她口中取出的。”
老麦取出一张小纸,张开手心,展示给游南枝看。水分在纸张上充盈又蒸发,使纸张带着皱褶,并不平整。上面的墨迹化开,很难辨认出字。
但中间有几个字,能够清楚地辨认出来。游南枝明白了,老麦就是想让那群人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