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穆庭的信件进了府,大胆妄为送到她手上。
虞柳展开信件,拇指抵在淡粉唇上,看了一会她突然把信反扣在桌上。春江不解地看着她。
桃花灼灼的一日,虞柳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应信件上的邀请。敏秋看着她在房里走来走去,虞柳身上已经穿戴好整齐,是要出府的样子,还时不时看一眼镜子。
“姑娘,还不出门吗?”敏秋问她,明明是一开始是虞柳和敏秋说要出府的。
虞柳靠着漆柱道:“我还在想呢。”
看虞柳愁眉不展的样子,敏秋也不问她在想什么。
虞柳得和穆庭说家里人已经帮她寻了个定亲对象,她想着至少这事要同穆庭说。
但说了又能怎么办,穆庭会退缩吗?还是上门提亲?虞柳的分辨力被焦躁的情绪解构的七零八落。
最后,她还是赶着约定的尾巴出了府。
她在郊外寺庙下小镇的一巷口子下了马车,已经有些晚了,她扶了下帷帽快步走着,路过一个个人。
穿过了一条街,她手里多了一串糖葫芦。
她心想,一定不要让她失望、让她再输掉。
在看见穆庭立于桃树下那刻,虞柳如释重负,她一步步走到穆庭面前,穆庭抬手像是扶了她一下。
如此美景,却除了他俩便四下无人。
“来晚了,抱歉。”虞柳把帷帽取下。
沈睦廷接过她的帷帽挂在了桃树上,他看见虞柳手上的糖葫芦。
“给我的吗?”沈睦廷用眼神示意她。
虞柳自知来迟,本想拿糖葫芦道歉,到了他面前却觉得这样道歉看起来有点敷衍。
于是她说:“来时碰巧看见有人卖,我怕你等饿了就卖了串。”
“我以为你不来了。”沈睦廷拿着她买的糖葫芦吃了一口。
虞柳:“我纠结了下,还是来了,也是过来告诉你我父亲给我寻了门亲事。”
“是吗?”沈睦廷眉目疏朗,依然不急不缓吃着糖葫芦,“我没听到风声,你别担心,我会想办法。”
“你别唬我,要是我真嫁了,咱俩这野鸳鸯不打也各自飞了。”虞柳直白道,“我真心喜欢你,你不要骗我。”
沈睦廷好笑地看着她:“不骗你。”
虞柳咬走他一颗糖葫芦,含糊不清道:“我俩现在可是一伙的。”
沈睦廷举高糖葫芦,不让她再吃,“是的。”
矮他的虞柳挥了两下胳膊,发现拿不到糖葫芦,遂放弃。
虞柳又说:“还有,你别往府里递诗啊信的,我拿到的时候心惊肉跳,怕给其他人看见。”
“太久没见,我想念你。”沈睦廷说。
虞柳忍不住眉开眼笑,甜滋滋看着他道:“我也想啊!你想我的时候,我也在想你。”
沈睦廷注视了她一会儿,把剩下一个糖葫芦塞到她嘴里。
“给我吃吗?”虞柳不解,但还是咬掉最后一个糖葫芦,然后嗔怪道,“你不要老是反复无常,做人要坚定些。”
“这山楂生了点。”虞柳皱眉,咽下后道。
沈睦廷没和她一起批判卖糖葫芦的,虚拢着虞柳的腰的手收近些,低头吻了下虞柳的眼睫,又从眉毛落在她鼻尖。
“等会!”
虞柳吓得山楂棍掉地上,伸手捂住沈睦廷要往下的唇。
“我做了什么,你就要亲?”虞柳疑惑道。
沈睦廷为她总爱在关键时刻煞风景而无奈,亲了亲她掌心道:“你要是一定要有个由头,那大概是看你被山楂酸到了。”
虞柳想了想,还是问:“然后?”
“你…”沈睦廷被她的话堵住了,难道要他说色上心头想尝尝山楂的味道,他猜想虞柳可能会让他再去买一串糖葫芦。
看他脸上表情晦涩难懂,虞柳宽容大量放下手,“算了你亲吧。”
沈睦廷一愣,然后低头。
这回柔软微凉的唇直接贴上来,含了几回后又舔舐起来,直挤进她的唇缝、把她贝齿打开迎接自己。
虞柳感觉心跳的好快,这就是偷情的刺激吗?这就是私相授受的激情吗?弄得她头昏脑涨的。
像溺水了般。
高大俊朗的男子勾着脑袋,顺着他的夺取喉结滚动,他吻得极深,像是把以前没接触的都补回来,贪心的令人发指。
他只给怀里的人喘息片刻便又吻了上去,若是她不乐意推拒自己,他就示弱讨巧般轻啄吻她的唇角和脸颊。
等她又被糊弄好了,能让他黏黏糊糊又吻上时,他便暴露贪求本性,攻城略地般占进去。
来回反复了好几次,虞柳不上当了,挣脱开来失了力蹲在地上。
她低头捂着脸,不想面对他。
沈睦廷也不嫌弃地脏,坐在桃花盖着的地上去瞧虞柳。风吹桃树枝头挂着的帷帽,白纱晃晃悠悠荡着,遥遥打量树下紧挨着的两人。
“谷柳?”沈睦廷试探喊道,他脸上的绯红还没完全下来,眼里还带着一汪春色。
“烦死我算了,你先别说话。”虞柳含糊道,她不清楚别人亲多久,但她猜刚刚和他肯定是亲过头了,她还没缓好。
没过一会,沈睦廷说:“亲烦了?”
虞柳道:“你过分了,我以为随便亲一下。”
沈睦廷义正言辞:“哪有随随便便亲人的。”
“算了,你扶我起来。”虞柳把手搭在他肩上。
沈睦廷半拉半抱,虞柳站直后腿麻,又不太想挨着沈睦廷,于是脚步稍显怪异地走到树旁靠在。
她伸手拉了拉飘荡的帷帽白纱,帷帽没有掉下来。沈睦廷怕她拽坏,自己去把帷帽摘了下来。
戴好帷帽后,虞柳看他的脸时有些模糊,因此放松不少,没有刚刚亲完后的紧张了。
可离别时,沈睦廷撩起虞柳的帷帽下的白纱,轻吻了下又把白纱合上。
虞柳后悔刚刚没拿上糖葫芦签子,要是拿着,这会她就戳上去,叫他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