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听说,近日母后在学习刺绣?”
“是啊,不过母后年纪大了,不比年轻小姑娘,眼神都不好了。”薛怜夹了一块肉到梁稷的碗里。
“怎会,在儿臣这里,母后一直都是年轻的。”梁稷从小便受到薛怜的熏陶,脾气秉性都十分像薛怜。
“你打小便会哄母后开心。”
“母后还是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才是,至于刺绣,图个乐便好。”
“这点母后心里还是有数的”,薛怜看了一眼梁稷,眼里有些意味不明,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柔和,“听说你父皇,将与国外商贸一事交于了陈王和三皇子?”
梁稷拿筷子的手停顿一瞬,“母后向来不关心朝政的,今日怎的想到问此事了?”
薛怜笑了笑,“不过是随便提一嘴罢了,稷儿长大了,作为太子,还是应当多为你父皇分忧才是。”
“母后放心,儿臣记下了。”
薛怜满意地点了点头,又给梁稷夹了一筷子,“多吃些。”
“多谢母后。”
晚膳后,妙妙伺候皇后准备入睡,“妙妙,你近日腾些时间出宫,去瞧一瞧司姑娘吧,伤筋动骨一百天,不可忽视,衣服晚一点制无事,还是先照顾身体要紧。”
“司姑娘若是知道娘娘如此挂念她,定会感激的。”
“你们二人年纪相仿,也好沟通,她现在恐怕也不好受,你多劝慰劝慰她。”
“妙妙记下了。”
夜里,司已媚不能像往常一样去院子里纳凉,只能躺在床上,心里郁闷极了。
“司姑娘可真是好计谋啊。”闻声便知道,又是梁未陈。
司已媚正在看话本,别说,以前没在意,如今才发现,这个时代的话本倒是不错,挺有意思,“陈王是来给小女解闷的嘛?”
“你说的东西,已经放好了,本王的事情不要忘了?”
“王爷确定没有留下痕迹?”这件事要是被查出来,别说司已媚,整个韵律轩都要跟着她倒霉。
“司姑娘若是不放心,大可以找旁人,不必找本王。”司已媚觉得这话有些熟悉,正是前两日自己说给他听的。
司已媚嘴角略弯,“陈王怎能如此说,我这是在提醒陈王,若是事情暴露了,倒霉的可不止我一人。”
梁未陈眼神忽变,带着些狠厉,“司姑娘如今倒是越来越有底气了,不知可是那二皇子给的?”
“彼此彼此,陈王欺我一事,打算何时说出实情啊?”
“欺你?何时?”眼里的狠厉有些消退,转而变成了疑惑。
“国外商贸一事,八字还没有一撇吧,陈王就敢跟我做保证,这又是谁给的底气呢?陛下吗?”
“此事便不劳烦司姑娘费心了”,梁未陈说着,还看了一眼司已媚的架着的腿,似笑非笑,“司姑娘为了逃婚,也是牺牲挺大啊。”
“善意提醒陈王一句,一会简姐姐会过来给我送东西,陈王还打算继续待下去吗?”
“司姑娘好生养伤,本王过几日再来看你。”话里有话,如今已经这样了,司已媚早就破罐子破摔,根本威胁不到她。
“过几日就不必了,陈王还是等国外商贸一事确定下来了再来找小女吧。”言外之意就是,在这件事没有确定下来之前,丞相府的府邸简图也别想拿到。
梁未陈没再回应了,司已媚就当他是默认了。
简雪艳的脚步声近了,幸亏提前支走了他。
“感觉如何?有没有哪里还疼的?”简雪艳端着一盆水,放在凳子上,推到司已媚的榻边。
“除了断的地方疼,其余的没有。”司已媚探身,将盆里的毛巾拧干,擦拭一下脸颊。
简雪艳看着也是无奈,“疼的厉害吗?要不明日再给你找个大夫瞧瞧?”
司已媚看了一眼自己的腿,“不必,只是偶然疼一下罢了,应该是正常现象。”明日可不行,明日可是有大事要做。
“行,你有需要再同我说。”
“好。”司已媚擦拭完,简雪艳便端着盆走了,偌大的后院,又只剩司已媚一人了,以前腿脚便利时从不觉得后院有多静,今日才是真的感觉到了。
不过这一天她这院子也是够热闹,一个接一个的,从她早上醒来到现在就没闲下来。
现下算是真的闲下来了,只是明日可能又不太平了。
司已媚叹气,这日子过得,倒是“有滋有味”,周围人一天天八百个心眼,不是盼你死,就是盼她死,要不就是一起死,哎!
第二日,司已媚等的人便来了。
“妹妹,二皇子来看你来了。”司已媚今日特意起的早,就是为了等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