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已媚微微欠身,表示谢意,“小女子便就多谢了。”
从韵律轩到城门有一段距离,若不是她这段时间腿脚刚便利一点,大夫让她不要走长路,她定是要跟着走到城门的。
“行了,都上路了,还能瞧出什么来?”简雪艳走到她的身旁,搂过司已媚的肩膀,将她带回了舞坊内。
司已媚还是不放心道:“你说这路上会不会遇到劫匪什么的?”
简雪艳伸手敲了一下她的脑袋,“我看你是腿上的伤转移到了脑子上,劫匪劫一群姑娘穿的衣裳作甚?”
“那可未必”,司已媚想到以前看电视剧,劫匪都是直接要钱的,若是不给钱,便就直接抢货,“劫的货没用,就劫钱,万一.........”
“停停停”,简雪艳赶紧打住,“你是不是想说,没钱就会要他们的命?”
司已媚点点头,简雪艳给她翻了个白眼,“让你少看点话本,脑子都看坏了,人家那么大一个镖局,运镖十几年了都没什么意外,肯定是有本事的呀,相信姐姐,你不会成为那个万里挑一的。”
“什么万里挑一?”
“遇到劫匪啊,至少姐姐这些年是没听说过什么劫匪劫镖的,更没听说过什么劫匪劫衣裳的。”
司已媚当然知道简雪艳说的这些,可是还是会忍不住去猜想,往不好的地方猜想。
皇宫里,皇后薛怜正在陪梁沧用午膳。
“皇后这些日子身体可还好?”
“多谢陛下挂念,臣妾一切都好。”
“上午陈王那边传来信件,说是洱乡周边的小县都有将粮草财物私吞的嫌疑,洱乡的那批粮草财物至今下落不明,着实让朕头疼。”梁沧说完淡淡地撇了一眼身旁的薛怜,“知道陛下近日操劳过度,臣妾特意让御膳房多做了几道陛下爱吃的菜。”
“今日御膳房的菜是不错,尤其是这肉”,说完梁沧夹了一块肉放到薛怜的碗里,薛怜看着碗里的肥肉,心里忍不住的一阵翻涌,“不过还是要少吃,吃多了,难免会腻,皇后以为呢?”
“陛下说的是。”薛怜压下心底的恶心,几乎是没嚼,将那块肥肉咽了下去,随后用手帕轻轻地擦拭嘴角。
梁沧放下筷子,抬眼说道:“朕瞧着稷儿这些日子表现不错,准备将与国外商贸一事交于他,皇后觉得如何?”
薛怜将手里的筷子放好,垂眸说道:“稷儿能得到陛下重视,为母的自然是高兴,只是稷儿为人老实憨厚,甚至是有些愚笨,与国外商贸一事事关重大,臣妾担心稷儿恐难以胜任。”
“太子是皇后看着长大的,就如此不相信他的能力?”
“皇上错怪臣妾了,只是臣妾听说,这国外商贸一事早在去年陛下便交给陈王与三皇子了,如今又交到太子手中,朝中难免会有不满。”
“皇后的考虑不是没有道理,朕先前听太子说,皇后对朝中事务一概不知,现在看来皇后还是关心的。”梁沧话里有话,薛怜不是听不出来,从开始吃饭就在试探她。
薛怜依旧保持着温顺含笑的样子,回道:“臣妾身为陛下的妻子,又作为稷儿的母后,自然是要关心自己的夫君和孩子的。”
滴水不漏的答案!
梁沧发出一声笑,“皇后有心了,不过朕还是认为,稷儿尚且需历练,此次国外商贸就是一个机会。”
“既是陛下做的决定,自是考虑周到的,相信稷儿定不会辜负陛下的一片苦心。”
“今日就到这吧,朕过几日再来看你。”
听梁沧要走,薛怜连忙起身,“臣妾送陛下。”
眼看着送走梁沧,薛怜搭在妙妙胳膊上的手突然捏紧,“快给本宫将唾盂拿来。”
妙妙也不敢怠慢,赶忙将唾盂送到了薛怜面前,薛怜一手扶着唾盂边,一手按在胸口处,一阵呕吐,妙妙满眼担心地拍着她的背,“娘娘若是吃不下,大可以放碗里,何苦如此难为自己?”
到没有真的吐出来什么东西,只是心里犯恶心,妙妙给她递来茶水漱口,薛怜将水吐出,这才松了一口气,不紧不慢地轻拍着自己的胸口,“将这些都给收了吧。”
“是,娘娘。”
薛怜走到软榻旁坐下,眯眼半躺着,和往常无异,妙妙见她无大碍,这才收拾好东西离开,待听不见妙妙的声音,她才起身坐直,搭在桌子上的手不自觉地攥紧,眼里没了平常的温和,只是泛起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