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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科技乃是双刃剑,我是说,连黑历史都是高清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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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职监察官岗位的第一天下午三时二十一分,我突然理解了当时负责引导的加州清光为何会对我毫无掩饰地露出怜悯表情——这和说好的根本不一样,甚至存在文字游戏和欺诈嫌疑。

三天前,建议我转职的山姥切国广是怎么承诺的?

“监察官岗位有许多优秀的同事....负责你的上司虽然严格但不失人情....下午茶无限量供应....五险一金绝对有保证,薪金远超同期水平,另外伤亡抚恤....”

后面的我没认真听,现在回想才发觉不对劲。

被高额薪金蒙蔽了双眼的我,为什么没有注意到“伤亡抚恤”这个关键词呢?

优秀同事是有,您看看坐我对面的长谷部,眼下的黑眼圈都快赶上熊猫了,还有他隔壁的烛台切,偶尔抬头、露出的只有疲倦的惨笑啊!而推荐我来的山姥切国广,竟然在我入职后立刻就出差了,想要找他抱怨都不可能。

下午茶也确实存在,但根本没时间吃。高档茶水凉了又热,盘里的点心被空调风吹着颤颤巍巍,或许它们存在的意义就是让我们嗅嗅那些甜美的气息,权当供奉了吧。

好一副地狱绘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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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大多数监察官同事不同,我并非刀剑付丧神,只是普通的人类而已。听说部门曾经也有我这样的职员,因为在外勤任务中死伤惨重,监察官已经有段时间招收不到普通人类入职了。

谁能想到,让我好巧不巧赶上了三年一次的扩招,又好死不死的在某刃劝诱下投递了简历,这才落到这加班地狱中来。

“阿纯,麻烦复印一份送去给——”

突然的呼唤打断我的摸鱼小差。

烛台切抬起手将文件递过隔板,可没等他说完,头就重重砸在桌面上,发出好大的声响。

我吓了一跳,起身时差点踢翻板凳,可坐他隔壁的长谷部却见怪不怪的向我苦笑。

“吓到了吗?别害怕,烛台切只是睡着了。”

像是证明什么似的,长谷部扶起烛台切的肩膀给我看他的脸。正如他说的那样,烛台切光忠只是睡着了。脸上残留着幸福的笑容,呼吸均匀,除了在额头上磕出的红肿外,一切和谐。

“也难怪,”长谷部轻车熟路的将烛台切的办公椅向后放倒,让他仰躺,“死线前肝完了最后的报告,即使是我也会含笑长眠吧。”

“前辈,含笑长眠不是这么用的....”

“是吗,哈哈,我大概是太累了。”长谷部眼神缥缈,语气僵硬,“阿纯,你只要把复印好的文件交给那边的山姥切就可以了。”

说完,长谷部继续投身他自己的工作中去,而我拿着烛台切牺牲睡眠换来的成果,开始认真考虑离职的问题。

我虽然想早点在时政出人头地,但丢掉性命就本末倒置了。

离职申请,应该也是交给那位“山姥切”就可以了吧。

若是别的部门的人,或许会陷入混乱,我也是来到这里才清楚,原来监察官部存在两位“山姥切”这件事。

哄骗我入职后来出差的那位暂且不提,我的直属上司的那位山姥切,确确实实是个神秘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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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他神秘,可不是单指那位山姥切先生即使在办公区也坚持带兜帽这件事,顺带一提,在我看来这根本是“中二病”发作的表现。而是说在这个部门,从未有哪位刀剑男士称呼过他的全名,总是以“那位山姥切”、或是以一部队队长称呼。

我也只在入职申请的落款上见过一次他的名字,好家伙,整整写了半页纸,真不知道这位山姥切先生是什么来历,和国广又是什么关系。

“山姥切部长,我来送东西。”

敲响磨砂玻璃门,里面很快传来回应,我抱着文件袋低头进入房间。

偷偷抬眼去瞄,果然还带着兜帽呐。

“部长,这是烛台切整理的资料——”

“迹部。”

“是矶部,矶部纯,部长。”

“抱歉,”他随口道歉,感觉根本没放在心上,“我还不是部长,以后还是不要这样称呼我。”

奇怪,不是说当领导的都喜欢被称呼高一级的职称吗?

“那...队长?”

“你也并不隶属于我的部队呀。”

好麻烦。

我几乎失去耐心,“请问我该如何——”

“叫我名字就好,”他语气上挑,故作轻松的说,“我们都是同事,平等相处就很好。”

可恶,这才是最困难的选项啊!

“呃...嗯,失礼了。”我绞尽脑汁,在稀薄的记忆里搜刮,突然福至心灵,遂道,“本作長義天正十八年庚寅五月三日二九州日向住国廣銘打長尾新五郎平朝臣顕長所持 天正十四年七月廿一日小田原参府之時従屋形様被下置也先生。”

说完我自己都愣了,这名字我分明只见过一次,竟然像流水一般顺利从我口中脱出,抬头看对方的反应,上司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显然是也没想到我能记住。

这算什么,新型的职场霸凌吗?还是说准备给没能记住上司名字的我一个下马威吗!

嘿嘿,没想到吧,我竟然拥有传说级别过目不忘的技能...虽说我自己也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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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山姥切”先生沉默了半天,在我紧张的后背冷汗直流的时候终于开口。

“我没想到是这种效果,算了,你就叫我长义吧,相对的我也称呼你矶部怎么样?”

乍一听像是故意套近乎的话,看到他的表情就不会这么想了。我猜他根本是觉得自己的名字拗口难读,才拐弯抹角的给自己和我找了个台阶下吧。

既然如此,我也不必推辞好意。

“好的领导,没问题领导,没什么事我就先走——”

“欸、慢着!矶部。”

被揪住领口,我断了口气,始作俑者丝毫没有悔过之意,只顾着自己说话。

“来都来了,正好有一个外勤任务,你和我一起去。就当作是实习考核。”

等一下!

我这才是入职第一天吧,这么快就安排出差真的没问题?我的萌新保护摸鱼期呢?

“时不待人,历史修正主义者已经侵入了百年前的历史,不能再放任他们向前走了。”像是看破我的腹诽,山姥切长义(姑且这么称呼他好了)边说明边收拾好行李(怎么他收拾的这么快),拉着我向溯洄通道走去,“我们必须更快更早的找到新的刀剑男士,帮助他们显形来时政工作。”

什么!原来监察官做的竟然是坑骗野良付丧神入职过劳死公司996的工作吗!

“不,”山姥切长义一本正经的纠正道,“监察官乃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之后你慢慢就了解了,做好觉悟吧,迹部纯。”

“...都说了是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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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哀嚎与抗议被留在溯洄通道那头,凌乱的发型和惊魂未定的□□则被传送到通道这头。

“敬爱”的上司长义先生却好整以暇,与狼狈的我鲜明对比。

呵,他多半打得就是这个主意吧,是觉得看我吃瘪很有趣吧。

“不是这样的,矶部,面对突发情况也能保持镇定是监察官必备的品质。”

他这话说的滴水不漏,我竟一时想不到反驳的话,只能顺着领导的意愿迅速整理好情绪,跟上他的脚步。

长义边走边介绍情况,“此乃平安时代,我们负责时间定位的同事狐之助10086号昨天请假了,所以具体年份不祥,只能靠我们自食其力。”

“平安时代阴阳术盛行,灵力浓度与其他时间点比不是一个量级,要格外小心行事。”

“虽冠以平安之名,这个时代百鬼盛行,千万不要随便吃喝他人给的食物,省的被哪只大鬼掳走做了塞牙缝的点心。”

耳朵快要磨出茧了。

我叹了口气。

看来山姥切国广的那句“上司虽严格却不乏人情”这话也是真的。

严格与关切无缝交织的产物,就是喋喋不休。明明应当是高冷系的银发帅哥,怎么像把我当做三岁稚童照顾的老妈。

“我明白了,长义先生。接下来我们往哪边走?”

溯洄通道开口在某条主路的拐角,大路上行人来往,看这繁荣情形应当是通往某个权贵的宅邸。山姥切长义指了指反方向,“我们往山里走,那边有供奉神刀的神社。”

他随手丢来一本纸质资料,正是烛台切吩咐我复印的那份,里面的内容我偷偷看过了,是说在生驹山脚下、石切剑箭神社中供奉着能够袚除疫病斩破邪祟的大太刀。

“长义先生,你看,这振大太刀被当地人称呼为石切爷诶!”

山姥切长义撇了一眼我指着的小字,满脸“新人就会大惊小怪”的戏谑表情,“有什么奇怪的,表达亲切的称呼罢了,实际上我们办公室里的刀剑男士们单看年龄哪个都能当你爷爷——”

话未说完,牛车的吱呀声从面前掠过,险些剐蹭到我们。这都是小事,长义拉着我后撤,牛车晃晃悠悠,没有停下的意思。等车身完全经过我们才发觉,路那边有一位真正的老爷爷正抱着腿躺在地上呻吟。

被撞到了吗?

我下意识往牛车那边看,准备追上去讨个说法,长义阻止我说,“不要过多干涉历史,更不能与当地人发生冲突。”

“那老爷爷怎么办。”

长义想了想,“先扶过来看看伤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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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几乎失礼的打量面前的老人,可惜再怎么看,也只能得出两个浅薄的结论。

一,他穿着这个时代的服装,是本地人。

二,他伤到腿,大概不能独自行动。

“怎么办?”

山姥切长义摇摇头,“你看顾他,我去附近问问有没有可以获得药材的店铺。”

“好哦,早去早回。”

我松了口气,坐到老人面前。

“请不要担心,我们会负责送您回家的,请问您的家人怎么联系呢?”

老人眼神晦暗浑浊,紧紧握住我的手,不论我询问什么都自顾自的说话。

“真是好孩子呀,必须感谢你。”

他抬起手抚摸我的头发,“如果能做我家孙媳妇就更好了。”

“啊...这...呃。”

我不知该怎么回答,刚被长义警告过不准过多干涉历史,若是说错话承诺了什么就糟糕了。无奈,我也只能顾左右而言他,老人的话多是古腔调,我一知半解,听不懂的地方就点头应承。旁人看来或许觉得我们聊的热火朝天,但仔细听就知道我们根本不在一个频道,纯粹是各说各的。

不过只一会儿,靠谱的长义先生就拎着药包回来了。

我伸手向他打招呼,被老人突然握住手腕。

“小姑娘,难道说那位是你的夫君吗?”

“不...不是——”

“那就好那就好。”

老人松了口气似的,从怀里摸出一只酒盏。正当我疑惑为何会有人随身携带酒盏的时候,那浅浅的碗底不知如何竟充满了盈盈酒水。

什么时候倒上的?

嗅到酒水的味道,我的脑壳瞬间昏沉起来,眼前的老人的脸也顺势分裂,一左一右,双声道哄我喝酒。他枯槁的手臂意料外有力气,眼见着杯盏就沾到我的唇边,凉丝丝的酒水像有意识似的往嘴里钻。

“不,不了,老板盯着呢,上班不喝酒...”

“矶部纯!”

喝声传来,我猛然惊醒。只见长义拔出本体朝我和老人跑过来。

我心道不妙,苦矣!这是试用期就被上司捉住摸鱼了!但也不至于拔刀相向吧!

“老大饶命!”

说时迟那时快,我一个鲤鱼打挺,扑倒在长义脚边,抬头与他惊愕的双眼对上。

他半张着口,隐约能读出“笨蛋吗你”的唇语。

什么!

难道他不是来砍我的?

长义被我绊住脚步整个人向前倒去,好在他及时将本体丢到一边,才没切掉我的耳朵。

但不可避免的,他整张脸埋进老人怀里,后者端着的酒盏也倒了。

透亮的酒水从上至下、渗入长义的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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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我抱着长义的披风,眼睁睁看着那不久前还在因腿伤呻吟的老人化作青烟消失,酒盏自半空落下,砸在地面前就碎成粉末。

叮铃声散去,不留任何痕迹。

“长义先生!山姥切长义先生!”

顾不得因吃惊咬破的舌尖,双手捉住我那上司的肩膀来回摇晃。

他紧紧闭着眼,吹弹可破的稚嫩肌肤隐约浮出不适的红润,对此时的他过于宽大的衣服滑落,露出同样白皙的肩头来。

嘶。

看见他半裸的身体的我不会被灭口吧。

“唔。”

“长义先生”终于从昏睡中醒转,缓缓睁开双眼,露出萤蓝清澈的双眸。

“您感觉还好吗?”

我保证我的这句问候绝对真心,倒不如说如果他出了什么问题我们就完蛋了。

“长义先生”歪着头、面露不解。

“姐姐你....是谁?”

说着,他小小的手掌在身后的地上摸索一圈,抓起一振短刀端详。

“我又是谁?”

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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