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方明二话没说照做,他不关心外面紧张的局势,他就想把船开回去,然后睡觉。
砰砰——
机舱的门被敲响,江译跟刘方明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江译抄起脚边的扳手,轻挪到门后,压低嗓子问:“谁?”
“我,王奇,来给刘方明拿点酒。”
询问似地看向身后的人,见刘方明点点头,江译把插销勾开,手里的扳手却没放下。王奇右手拿着一提啤酒左手抓了个草蒲垫子。
“屋子里待不住了,冯空跟神经病一样老是往外跑,嘴里一天天不知道说着啥,想喝个酒都不安生。”坐下的王奇灌了半瓶子打了个酒嗝嚷嚷着。
刘方明拿起另一瓶像江译示意着,江译表示不喝后,自己仰头喝了起来。
王奇:“一个个都缩在屋子里,搞得人神经兮兮的。”
他说的没错,不如说,除了齐本清所有的人像是惊弓之鸟,受不了一点风吹草动,系统的播报很明显和田宇的死有关,谁都不清楚返航的终点是什么。
“小心为上,尤其是你和你朋友。”王奇又对着江译说。
“我俩?”江译见他没恶意,不解:“我们怎么了?”
“昨天我喝多了躺在床上没睡着,嗝——”说着打了个嗝,王奇又继续说,“康明来找冯空,听他们好像跟齐本清有个什么计划,应该是冲着你那个朋友去的。”
“齐本清这个人太多疑了。”
一直听着的刘方明补充:“他每天都来我房间找小汪看记录,并且自己手抄一份,晚上会来我这里看机器。”
江译有点急,朝着王奇问:“什么计划?”
可就这么一会儿酒瓶子已经满地,王奇甩甩头直接躺下,有点迷糊地说:“记不得了,说是什么晚上,不记得了,我要回去睡觉了。”
刘方明也喝了两瓶,江译叹了口气,把王奇拖起来架着:“我先送他回去,辛苦了。”
刘方明挥挥手,江译把门关好,扶着醉汉回了他的房间,冯空没在,江译环视一圈没有什么攻击性强的武器,也是,每个人的杀鱿刀早就扔海里去了。
第二天起来江译检查了房门,见门锁完好轻叹了口气,紧接着就把目光落到了一身轻松的人身上。
易尘最近迷上了看书。
过去的一周里他不知道从哪里捣鼓了一本封皮泛黄像是手册的一本书,每天读,据江译观察,平均一天半他就要从头看起,就是说,跟他共处一室的男人宁愿不厌其烦地看那本破书,也不愿意跟他说哪怕一句话。
好歹他这迷死人不偿命的脸是有据可依的。
“喂,”江译走到易尘床边坐下,想抽走他手里的书,“别看了,聊聊天吧尘哥。”
“滚,别逼我扇你。”
书被他牢牢握在手里,江译松手,因为他看见了泛着冷光的刀刃出了鞘。
“哥,求你,跟我说话吧,我要闷死了。”
硬的不行他来软的,双手攀上易尘的左手,那人的皮肤不像他自己的那般粗糙,但肌肉的紧实度毫不夸张给他一拳自己就要狗带。
“跟我说说话吧,嗯?你不害怕吗?我快怕死了,我要是被人杀掉哥会帮我报仇吗?”
江译边说边来感觉,眼里都带了点雾气,加上他为了手能揽住床上人的胳膊,不得不半跪在床前,别说有多委屈。
但“无情冷少”易尘大帅哥却是眼筋一跳,毫不留情地把他手挣开,非常嫌弃地说:“好恶。”
江译冷面起身。
得,一天喷发八百次的火山都捂不热他。
看样得把他塞火山里才行。
“王奇说他们要对你下手。”
“哦?终于要动手了?”终于提起点兴趣,抬手把书翻了一页。
“什么就终于要动手了啊!”
江译不懂他尘哥的脑回路,纵使他是牛得不行的Bking或者拽的二五八万的杀手,能不能来点正常的情绪。
“要不然呢?要不他死,要不我活,还有什么别的选择吗?”说着无辜地抬眼想了一会儿,“很明显没有。”
“我知道你很厉害,万一掉水里怎么办?万一被捅一刀怎么办,很疼的!”江译咆哮,光是想一想他就要死掉了。
“矫情。”
把书一合,易尘鄙夷地看着哭天喊地的某人:“瞧你那点出息,死不了。”
“对吧,哥会保护我吧!”
江译半跪着还没起身,一脸崇拜地看着坐在床上的他尘哥,易尘扯扯嘴角笑得好看极了,紧接着揽过他的脖子,凑到他耳边轻轻说:
“想要活命?一声哥哥可不行,多叫两声听听。”
江译身子明显地,僵住了。
以至于目的达成的人早就提着刀出了门,江译都还跪在床前。
我靠!他听到了什么?
如果情绪可视化,那么脸微红的江译的头顶无疑在冒着烟,而当缓过神来的江译尝试着站立,起到一半突然反应过来身体发生了异样,难以置信地愣了两秒,紧接着任命般地趴在床上闭上眼。
草,真他妈要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