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 郑婉丽睁大了眼睛,她还来不及说什么,舞厅的一位经理就有事过来找
秦风了。
“ 秦风! 有事找你!”
临走前,秦风对郑婉丽叮嘱说:“ 你应该多喝点水,如果还是不舒服的话,就请假,
回家去休息。”
郑婉丽倚靠进软绵绵的皮椅里,她觉得浑身乏力,头昏脑胀,摸摸额头,她感觉到
了热度,看来她是真的感冒发烧了。她心里乱糟糟的,用手肘支着脑袋,昏昏沉沉
地坐在那里,沉思着。
一连半个月,郑婉丽都没有来上班。舞厅里都传说着她嫁人了,嫁的就是那位冯三
爷。
秦风有些惆怅,有些失望。她还是嫁给了那位冯三爷,做了他的姨太太。他看着郑
婉丽平时坐的那个位置变得空空的,他觉得若有所失。
郑婉丽再次出现在百乐门舞厅的时候,浑身珠光宝气,光彩照人,这次她是以贵客
而不是舞女的身份出现。
她笑盈盈地问秦风:“ 我离开的这些日子,你有没有想过我?”
“ 有。” 秦风坦白地回答:“ 你好吗?他对你好吗?”
她在笑:“ 他对我很好,总是想方设法哄我开心,每天都送我礼物,我们过得很幸
福。”
秦风心想,但愿是他对冯三爷的感觉错了,他希望郑婉丽能过得幸福快乐,长长久
久。
舞女们都对郑婉丽羡慕得什么似的,纷纷恭喜她嫁得贵婿,夸赞着她的珠宝,衣饰
和精致的妆容发型。
除了买了一幢洋房供她居住之外,冯三爷还请了两个佣人伺候她,出行时则有专门
的汽车,配有司机。
“ 对了,我收到了孙东越的一封信,你要寻找的那位好友沈云飞有消息了。” 临
走时,郑婉丽说,她拿出了一个信封,交给秦风。
秦风屏住呼吸,打开信封,抽出信纸,看着上面的那个地址,他的双眸闪耀着喜悦
的、激动的光芒。
请了假,秦风等不及地按照孙东越提供的地址,找到了沈云飞的家。
一扇雕花大铁门紧闭着,高高的围墙,看不清里面的庭院深深,只看得见几棵郁郁
葱葱松树的树冠部分,和一幢洋房的顶层轮廓。
从香港不远千里赶到上海,这么多个日日夜夜,秦风一直在苦苦找寻着沈云飞。而
现在他已经站在沈云飞家的大门外,与他只有一墙之隔了。
秦风的心紧张得砰砰直跳,仿佛要跳出他的胸腔,期待的兴奋充满着全身。
他想象着,当沈云飞看见他突然出现在面前的时候,是该如何的惊喜啊!
他按响了门铃,过了一会儿,一个中年男佣出来开门。
“ 你找谁?”男佣问,用一种好奇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
“ 请问沈云飞住在这里吗?” 秦风说。
“ 他是住在这里,但是他出去了。” 男佣说。
这倒是出乎意料之外的情况,秦风问:“ 他什么时候回来?”
“ 不知道。” 男佣说:“ 先生您请回吧。以后别再找他了。”
说完就把大门关上了。
秦风诧异,男佣说,沈云飞是住在这里,他出去了,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家,这
是什么意思?
望着那扇重新关闭的大铁门,秦风楞了许久,不知如何是好。
他不知道,就在昨天晚上,这扇大门内的书房里正经历着一场狂风暴雨,沈鹏将军
雷霆震怒,暴跳咆哮着,阿莲吓得战战兢兢,躲在角落里哭泣。
他的怒吼声仿佛狂风暴雨在屋内回荡着:“ 这个胆大包天的逆子! 我没有这个儿子
! 我要登报和他脱离父子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