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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如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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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空茫,恍惚。在那一瞬间。

像是人在回忆做梦的感觉。

实际上,线束也许真的在做梦。

因为他又回到了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在那颗满目疮痍的星球上,弯炮在金属大地上留下难以目测的灼痕,坠毁的巡洋舰向天际吐出浊烟...

线束的视线掠过这些,被不断的收拢,收拢,收拢到平衡舱中,收拢到只有眼前闪烁着金属光泽的保护罩壳。

现在,这两片坚硬的金属正缓缓打开,一只手掌搭在它视野的头顶。

“我最小的火种弟弟,它的状态不太好...”

“我把他交给你...”

线束被托付给了声波,在殃厄的飞船起航的同时,被植入了霸天虎情报官的基因代码。

漫长的大征途年代,跟随着霸天虎们一起追击汽车人的方舟,休整,成长,他向四周侵染他的环境学习着,声波是个好的父亲,也是个好的模板,他的身上有些霸天虎一切完美的样子——沉默寡言、利己、高效、受人畏惧、致命、卓越...他出色的脑模块分解着所有可供他成长的养分,加以消化吸收,为己所用。

...没有人生来就是霸天虎。

那是一次罕见的宇宙振波,线束的频道接收到了另一个星际外的飞船的信号。命运就是想将这样的巧合展现在他的眼前,那艘飞船属于他素未谋面的两位兄长。

一次指导,更多的联络,他看着他比最出色战士还要出色的大哥,以及不受载具形态的影响,几乎可以变形成所有扫描过的机械的形态的二哥,滚滚的热情第一次从他的芯中升起。

...每个人都需要学习,需要模仿...

...需要经受教导来变得更加卓越。

线束看着大坦克空荡荡的肩甲,想象那里将会烙印上的标识,这份想象令他感到期盼。在霸天虎与汽车人的战场上,在他们间隔百万年的第一次真正的面对面时,他向着殃厄伸出手,那是他第一次邀请自己的火种兄弟‘回家’。

——殃厄却以决绝的行动破坏了他所有的期盼。

但无需悲观沮丧,数据仍是他最好的搭档。

他梳理情报,他伺机而动,他摁下对空导弹的按钮击落飞船,却又亲自组织救援,当他伸出手,将一脸茫然的二哥从飞船的残骸中拉出时,满怀希冀的火种用焰舌舔舐着舱壁...

...幸运的是,对于他的兄弟,他总是有足够多的耐心。

线束渴求完美。

他也总能做到最好。

【‘合体之秘’协议正在运行】

丝丝缕缕的黑暗超能量体盘旋在两颗不同躯体内的火种里,它们旋转,旋转,渐渐结成一条彼此链接的细线。

所以音板不需要切普继续监视线束了,因为哪怕是他是音板的另一个自我,思考能力的拥有也会令其成为一个不稳定的变数。

合体之秘已提供了一个更优秀的解决方案。

线束开始学习教导自己的火种兄弟。

没有一个固定的载具形态的二哥总也无法找到自己的定位,他太过游移,优柔寡断,殃厄把他照顾得太好了,从来没有逼迫他做出过什么艰难的抉择,而音板也习惯于听从殃厄的话,温和又顺从的像是个汽车人。

线束询问音板是否想要加入霸天虎的飞行部队。

‘我都行。’他说。

那后勤部门呢?

‘我都可以。’他还是说。

无关外表,无关能力,他的心是软弱的。

他在一个松弛的环境下放纵自己的软弱太久了。

哪怕线束教会了他约束自己的神情,用冷漠与刻板去逼退试探他的人,在内心的某一个角落里,他还是在瑟瑟发抖,在犹豫游移,在凝视着满天繁星,随时寻找供以懦弱的退路。

这不是你的错。

线束想。

你只是还不够坚定,殃厄把你给惯坏了。无论情况多么糟糕,在一个你必须牺牲什么才能继续走下去的时刻,他要么替你做出了选择,要么为你提供了一个额外的选项,他总告诉你,‘没那么糟,音板,别怪他们,也不要责备你自己,相信我,相信大哥,只要我们一起...’

坦克盲目而无知。

我却知道你是需要那个时刻的。

轻轻托起隧道深处的破碎投影,攥紧了拳头,无声的落泪。

一个苛责自我的时刻。

到了那时,我会和你说,这些投影模块的牺牲是可以接受的,因为这就是它们生来的天职,供人驱使的苦隶,我有许多的人类投影,许多赛博坦人也有许多的人类投影,你知道它们都是如何重复这段天职的命运的,它们被放弃,被销毁,规则天成。

你从来没有为其中的哪一个感到悲伤,从来没有为这样的驱使感到愤怒,因为哪怕是在你的心底,你也觉得它们不过是简单的工具。

那你为什么会对我销毁了我的工具的行为感到愤怒呢?我不过做了符合我行为逻辑的行为。

你本可以制止我,如果你能早一点知晓切普就是我的人类投影;你本可以及时赶到机械党的临时基地,如果你不在领袖卫队间游移徘徊;你可以顺利救出切普,如果你能巩固你在霸天虎阵营中的地位,你甚至能驱使整支追踪者小队去执行这个救援任务...

但你左右顾之而言他,行动的太晚,知道的太晚,又有那么多的顾虑...

游移会导致失败,心存侥幸会导致失败。归根到底,其实你并没有将自己看做一个真正的霸天虎,两个阵营之间,他我与自我,你曾做出了抉择,却从未真正接受它所带来的改变与结果。

以至于一味的,一味的展望未来。

从来看不清当下所发生之事。

线束站在战舰上的六级战斗训练室里,半透明的墙壁与地面像是广阔的天与地,将高级军官的影子折叠成不大不小的一片。

他就立于正中,听见音板的脚步声,就侧过头来,用肃穆的面甲去正对他。

我会这么和他说。

看着自己的二哥一步步走来,线束想。

就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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