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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四十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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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朝一日——必定要加倍地折磨回去!

宋景渊将慕溶月带回了房中,为她斟了一盏热茶,哄她喝下。

慕溶月舒了口气,面色这才红润了几分。

可不知怎么,她忽然僵住了动作,眼神好似凝固了一般,连汗毛都缓缓倒立了起来。

宋景渊蹙紧眉头问:“夫人,怎的脸色如此难看?”

慕溶月忽而感到一股强烈的注视感。

是谢羡风。

他没有走。

他还在这里。

还在这里……盯着她。

慕溶月心中掀起阵阵波澜,面上却强装镇定,放下了杯盏。

宋景渊刚起身道,“我带你去换件衣裳。”

慕溶月却倏然按住了他的手,“拜堂吧。”

“什么?”

发生了这档子晦事,宋景渊原以为,慕溶月会需要一段时间来缓缓。

却没想到,她目光璀璨如星芒,凝视着宋景渊道。

“我想成为你的妻子,不想再等了。”

***

喜烛摇曳,红帐之中,慕溶月与宋景渊并肩而坐,共饮合卺酒。

礼毕婚成,宋景渊在慕溶月额上落下蜻蜓点水的旖旎一吻。

那一霎时,黑暗之中,慕溶月猛然感到身后那道注视的视线也随之变得灼热起来。

春宵之夜,小厮熄灭了冉冉的油灯,唯独剩下床头的一对红烛。

宋景渊褪去了外袍,扭过头,见慕溶月裹着火红色的纱裙,坐在布满桂圆与红枣的床沿上,竟是在无声地发着抖。

宋景渊以为她是在紧张。便放柔了嗓音,轻轻将她拥入怀中。

“夫人,可是夜里太凉了?”

慕溶月摇了摇头,背后那股炽热的视线还在,且愈发逼近——令人毛骨悚然。

“他还在……”慕溶月低声道,“就在附近……他还没有走。”

宋景渊好不容易平息的怒焰顿时又噌地直往上涌,他猛然起身,高喝道,“真是个疯子!来人——”

话到一半,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慕溶月迷惘地问:“怎么了?”

宋景渊忽而改主意了。

他怒极反笑,缓慢地转过了身来。

“忍无可忍,便无需再忍。”

“既然他这么爱暗中窥伺别人的私隐,那么索性就让他看个痛快吧。”

“什么?”

慕溶月一惊,宛若意识到了什么一般,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一步,“景渊,这……这样不好。”

宋景渊重新回到了她身边,轻轻抵着她的额首,直到她逐渐冷静下来,不再颤抖。

“今天是我们的大喜日子,我不想你留下不好的回忆。”

“就让我来覆盖掉那些阴霾……可以么?”

慕溶月本想推辞,可宋景渊的怀抱是那样温暖,让她不知不觉地贪恋起来。

渐渐地,她无声地垂下了手。

一切犹如水到渠成。

“月儿……我可以吻你吗?”

话音未落,宋景渊的吻已然落在了慕溶月的唇角。

先是轻啄的试探,随后便肆意地侵城掠地,连咬带吮。

红裙褪至了脚踝处,他湿热的吻也持续下滑。

摇曳的烛光投下了两道交叠的窗影,黏腻浓稠的水声,与细碎又暧-昧的喘息混杂在一起。

来不及反应,慕溶月被宋景渊牵引着下坠,只剩下了羞耻。

有点害怕。

……却并不排斥。

廊外的奴仆被尽数叫走,清冷的庭院里一片漆黑。而暖帐之中,却弥漫着氤氲的浓香。

屋子里很亮,她被托着腰抱上了只垫着一层绸布的圆桌上,触到桌面的脊背是冰冷的,身前却是火热的。

窗纸上那两道起起伏伏的身影,活色生香。

若此时有人经过,必定会一览无遗。

一想到这一点,慕溶月不禁羞红了脸,心跳得好似到了嗓子尖儿,只能无措地闭上了眼。

却被生生地弄醒,宋景渊强行地让她集中注意力。

“月儿……看看,我是谁?”

“你是……夫君,”慕溶月的嗓音带上了几分的哭腔,“……是宋景渊。”

她不愿承认,但她仍在宋景渊眼瞳的倒影里,看见了那个意乱情迷的自己。

……

国公府的烛光亮了一宿。

宋景渊承认,起初他的确有几分报复心理。

但当两人的身姿被投射在了窗影上时,一切都变了味道。

宋景渊开始卖力地宣誓着主权,一场无声的较量就此展开。

他甚至为了叫那窗外之人能看得更仔细,而反复地变换动作,从桌前,到榻沿……直到一片狼藉,乱了满地。

他要让窗外那个无知的男人看清楚,慕溶月如今是属于谁的女人;能让她发出那般破碎闷哼的人,也只有他宋景渊。

而只要他还在一日,

他谢羡风便永远只能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睁大了眼当个旁观的第三者。

……

啪。

屋檐上的瓦片落在了地上,碎成了好几瓣。

尖锐的噪音,并没有打断屋内的气氛,却骤然间刺痛了谢羡风脆弱的神经——也将他的理智推向了崩溃的边缘。

谢羡风攥紧了手中的短刀,就连掌心被刺破也浑然不觉。

他目眦欲裂,幻想着自己用这把尖刀划开宋景渊的喉管,剔骨抽筋,鲜血四溅。

他太过怒急攻心,以至于呛出了一口暗红的血,染红了唇瓣。

谢羡风瞬间失了力,短刀坠落在地,他也痛苦地闭上双眼,再也看不下去。

他只想逃。

颤抖地支起身子,刚想跳下房檐,却险些拦腰滑倒下去。

那平日不过手到擒来的距离,他如今却踩了个空,最后——沉重地摔碰在了那坚硬的砖石路上。

呆呆地仰望着一碧如洗的夜空。

眼瞳不住地涣散。

谢羡风只能迫使自己去幻想。

幻想着窗影上交叠的两人,是他与她。

幻想着与她彻夜缠绵的人,是他。

幻想着她今日红妆出嫁的人,是他。

唯有如此,他才能在钻心刺骨之痛里得以片刻的喘息。

唯有如此,他才能短暂地忘却,她已经不再爱他了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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