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谢谢二哥。”小宝嘴甜起来跟澜月说话一个调，语气弯的要人命。

周靖和樊若鸣两个人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走着，雪积的十分厚，樊若鸣感觉走的有些困难，“小心，”土堆被雪掩盖住，樊若鸣眼瞅着快踩上时周靖拉着她的胳膊把人截了下来，“附近有蛇过冬打的巢，你小心些。”

“嗯。”

两人性子都不是太喜好说话的，自从从陌生的枕边人转换成了儿时的大恩人后，两人在一起时总是周靖说话要多些。

“你已过及笄之岁，那应该已有字了吧？”

樊若鸣点头：“爹爹说以前他一个至交曾经给女儿想好一个字，后来家门冷落，故去了。为了缅怀故交，就让我续上了那个名字，叫夭言，刚好也全了他思故之心。”

“夭言？”周靖唇边重复述了一遍：“这名字倒像是域外那边的。”

“爹爹说那位故人是帝北都的。”

“那就难怪。那边人人育蛊，倒是能人居多，早就想去游历一遭，可惜如今正和冥安开战闹的民不聊生。”

樊若鸣没再接话，只是嗯了一声，后又看了周靖一眼，没有说话可周靖却看懂她眼神中的询问之意。

她在问他是否有字。

“我从出生起就已经有了字，叫初月。”周靖声音本就低沉，在这空旷雪地里显着稚嫩了些。

“初月，很好听。”

“夫人，你快来，是好漂亮的银狐。”老远一看就能瞧见有只虎头帽在左右摇晃，原来是小宝在不远处兴高采烈的朝着樊若鸣这边招手让她快些过去，

一听银狐二字樊若鸣顾不上身旁的周靖，有些激动的提起裙摆大步朝着小宝的方向快走着，没走几步渐渐的小跑起来，闷声喊道：“你小心些别冲撞它。”

走近后才看清是一只小狐狸，全身银灰色的皮毛被雪照的蹭亮，接连的脚步声让它在原地浑身打哆嗦不敢动弹，嘴中小声叫唤尖鸣着。

“它好小呀。”樊若鸣每说一句话嘴边都是外泄出来的寒气，她走上前把两只手放在嘴边暖热，把声音越叫越低的小狐狸抱起来放在氅衣中，看向周靖时眼睛里满是星辰亮光，“它在害怕。”

“夫人，小宝也想看。”小宝手里拿着一只野鸡，它顺手往地上一扔，小心翼翼挪向鼓起来的氅衣。

樊若鸣打开一个小口，里面本来已经安静下来的小狐狸稍一吹到冷风突然就开始激烈的挣扎，四肢兽蹄胡乱踹着樊若鸣的胸口，嘴中更有甚的凄厉喊着，樊若鸣还没反应过来怀中就空无一物了。

“跑了跑了，大哥你快逮住它。”小宝机灵上手要抓的时候已经迟了，扑了空。

没等琉俞动作，小狐狸就被人提着后颈提了起来。

就在这时不远处悉悉索索的传来动静，两只同样毛色的狐狸目露惊恐得看着周靖，想上前又不敢，不过犹豫一霎后其中一只看着身形小些的狐狸慢慢踌躇的走上前，还把嘴里叼着脖颈处都是血的瘦小野鸡放在了周靖的面前。

原来它是想用猎来的吃食换回自己的狐崽子。

“这是只雌狐吧。”樊若鸣想起了自己在话本子里看过的故事，便猜测能在危机时刻救自家小崽子的只有孕育它长大的阿娘了。

母狐狸尖软的对着小狐狸叫了两声，小狐狸便只剩下了哼哼声。

周靖把小狐狸放在地上，小狐狸一落地几乎瞬间就蹿了出去，母子二狐一前一后逃窜似的跑到了离他们几人很远的地方。

周靖不紧不慢的吹了一声口哨，声音吸引着三只狐狸回了头，他捡起刚才母狐狸给他的那只野鸡然后抛到了离它不远处。

小宝见周靖扔鸡，他也有样学样的把刚才随手仍在地上的那一只野鸡也给抛了过去。

一旁澜月骂小宝：“小鬼你倒挺会拿着我的鸡送人情。”

雌狐和公狐见面前的几人只是扔鸡没有要上前的动作，一前一后小心翼翼折回来把鸡叼在嘴里跑远了。

书中见过是一回事，真正入眼樊若鸣才知道有时候画本上描绘出来的远不如原景晃人心。

心中感叹从前怪不得自己总觉着自己作的那些画缺些神韵。

几个人慢悠悠的继续向前，澜月在最前面走着，也是第一个就看见不远处的一众人。

他停下脚步折回去对周靖说：“世子，二皇子他们在前面。”

四目相对，樊若鸣眼中一闪而过的厌恶没逃过周靖的眼睛，他牵起樊若鸣的手道：“要不我们寻个改日再来，免得碍眼。”

突然的亲昵让樊若鸣无所适从，她慌乱的想抽出，奈何牵的人不想放手，她挣了一下没挣脱。

樊若鸣摇摇头，“不用，我没事。”

“靖哥哥！”李梦灵一转头看见周靖，没等他走过来主动着就过来寻他了，到了身前才故作矜持娇羞的说：“我都好久没见到你了。”

周靖把她的手从自己袖子上拿下来：“梦灵，不会叫人吗？”

周靖很少用这么陌生的语气和她说话，李梦灵一愣，不自觉看向了一旁面上十分冷漠的樊若鸣，脱口说：“什么？”

李梦灵看向两人牵在一起的手，脸上笑容僵硬，想收却收不回来，“你？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