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本不该说其他无关紧要的事,偏偏她还是问出了口:“父亲从前强迫娘和他在一起?”
周靖把樊若鸣束起的头发解开平散在身下,在她眼尾亲了亲,“我娘出生昆仑底,师父对她而言是父亲一般的地位,道家的规矩是不能与人成亲,但情爱就那么生出了,那时候她肚里已经有了我。听爹说娘性子倔,执意要嫁为人妻,后来师父就与她断了师徒情分。”
樊若鸣心神被父辈之间的过往震撼,“那你怎么能娶亲?”
“按常理来说其实我不算师父的徒弟,但娘当初生我难产,最后想见师父,爹求到观外师父也没出来。”周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后来不知为何,他总下山来看我,教我武功,所以在名义上爹就让我和娘一样喊他师父,师父也就默认了。”
两人的头发被周靖三两下拆散,自上回初尝情事到现在周靖还没碰过荤腥,这会儿一沾床他便呼吸沉重起来。
“你师父应该是对你愧疚,唔——”衣衫褪尽,樊若鸣腰侧被火热灼盖,痒意让她惊呼了一声。
“嗯,我这病,”刚起了头,周靖心神一敛就把剩下的话咽下去,转了话题:“夭儿好敏感,为夫还什么都没做。”放在腰上的手也随着他的话挪了地方。
樊若鸣恼怒:“周靖!”不知何时起,樊若鸣叫周靖的名字越来越顺嘴,大概是被四五次刻意纠正后已然成了习惯。
周靖有些强硬的亲吻着身下的樊若鸣,“夭儿张嘴。”
周靖无师自通,樊若鸣下意识听着他的话张开了嘴,唇舌相触,一时间屋子里只剩羞人的低喘声。
外面日头愈来强盛,房内也是变得白光十足,折腾过一番的樊若鸣到了晌午才悠转醒来,看着手搭在她身上依旧还在睡的周靖,不禁迷了眼。
想起来这短短半年时间两人从开始的陌生到现在互诉情谊,似梦一般。
她低喃出声:“周靖,生辰快乐。”
“晨起还叫我夫君,这会儿就忘了?”还在闭着眼的人突然接了话,樊若鸣惊的往后,却被人又箍筋了腰身。
翻云覆雨时的话,这会儿被提起樊若鸣不禁有些羞红了脸。
“往后夭儿叫我初月可好?”周靖睁开了眼,四眸对视着,“嗯?”
樊若鸣看着周靖那充满爱意的眼睛,心口颤动,点头低声喊了声:“初月,啊别!”
一声初月,周靖着了魔一样重新把人控在了身下。
此时门外在听见里面一声娇喘的惊呼后,本打算敲门的琉俞臊得脸红脖子粗,一甩手翻墙出了院子。
到了傍晚,宫里来人受着太后旨意把给周靖的生辰礼送了过来,是一把剑,难得的好剑。
这让一直没寻到好兵器的周靖爱不释手。
剑身出鞘在空中划过一道晃眼的银光,周靖眼底难掩欣喜,拿在手里还没捂热就让人准备酒水擦剑,动作里带着万分羁骜不驯。
“夭儿?”被唤回神的樊若鸣看着周靖毫不收敛笑意盈然的脸,觉得心口跳动的那颗心已经不属于自己了,“这回我也得需要一个葫芦了。”
真是好吃眛的一个人,樊若鸣无言只答一句:“嗯,给你。”
周靖说:“你给它取个名字,到时候葫芦上也给刻上。”
“我取?”
“你不愿?”
樊若鸣有些犯了难:“不是,我怕取得名俗了折了这把好剑。”
“无妨,既已经成了我的剑,肯定也随我。那只要是夭儿取的,自然都欢喜。”
樊若鸣被情话蒙了心,脸颊泛起一片火热:“容我回去细想想。”
南封八年,春三月,月中十九,樊若鸣生辰,恰遇周靖发作第三回,被巧躲过。
南封八年,四月十六,画铺。
“关了没?”
“关上了,你放心吧。”樊若鸣一切准备就绪,只因抬头看了一眼全身赤裸仅靠一袭宽白浮光锦遮着胯间的周靖笑出了声。
周靖脸上面无表情,可那不自在的眼神出卖了他,十九那天他把早已准备好的生辰礼给了樊若鸣时随口一问就把自己陷入了如此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