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城意有所指的跟小宝说:“别站他后面,影响他换牌了,到乔爷这儿,我光明磊落。”
澜月正襟危坐一脸严肃道:“别诽谤,你有证据么就说我换。”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乔城就钱袋疼,也不知这小滑头什么手法,连他都瞧不出来就换了。
周靖倒是看出来了,本着观棋不语的君子作为低头喝了口茶。
“易驯灵性的很,前几日还领回来一只野猫自己养着呢。”顺着樊若鸣手指的方向看去,可不是在角落里爬着一只纯黑的小猫。
周靖摸了摸易驯的头,嗯了一声。
“乔叔,你又输了。”小宝大叫道。如今他出落的个子不算矮,说起话来却还是从前那个样子。
“不玩了不玩了,”乔城把面前木牌一推倒,钱袋往桌子上一扔站起了身,气哼骂道:“澜月,你拿老子的钱哄人呢?”
再一看琉俞面前那些晃眼的银子,越看越气,敢情今儿个自己是做成人之美的好事来了。
琉俞自小就有些怵乔城,幼时又得过他几天教导,只当自己没看出来澜月是给他喂牌,照单全收之余丝毫不坑声。
“乔叔,今天输的算我的。”周靖在一旁适时说了话。
乔城哼一声,对着小宝道:“听见没,还不给你乔叔把银子装回去。”
“世子,这一趟感觉怎么样。”乔城把银子装回腰间,和周靖开始闲聊。
“嗯,学到很多。”
乔城点头道:“嗯,王爷带兵有他的一套,当初带着我们杀敌时那叫一个爽。”
周靖看着忆起从前,眼中满是痛快之意的乔城,仿佛见到了曾经战场上年轻先锋的意气风发。
澜月扇着刚从腰间拿出来的折扇扇着风,十分惬意道:“乔叔,看您这当年也是军中的一把好手。”
“那是,想当年我也是手擒敌军头目,脚踩对面幕僚,那风光不知迷倒了多少刚入营的小将。”
乔城自顾自说着,留着其余人面面相觑不接话。
“乔叔青天白日的没喝就醉了?”澜月还是一如既往的嘴毒,琉俞在桌子下面踩了他一脚他面不改色权当没感觉。
乔城丝毫没有吹牛吹大发的先见,嗤笑一声对澜月道:“小子,不是你乔叔小瞧你,上了战场,你还真不如老子。”
澜月折扇一合只是默认没答话。
好久没见这么热闹的场景,樊若鸣有些眼眶发热。“怎么了?”周靖察觉出樊若鸣的不对劲,把她的手拿在了手上问她。
“好久没这么热闹了。”
“今后我会常陪着你的,”说完他从怀里拿出一个叠着方方正正的手帕递给樊若鸣,“昨天就想给你的,可见到你心中高兴就忘了它。”
微霞浮面,樊若鸣抿着唇接了过来,打开一看竟是一对金色的流苏掩鬓簪,上面嵌着很多红色小玉珠,一看着就不是南封这边的东西,
“路上途径一个驿站时,有位女子要变卖这个当盘缠,我觉着好看就买了下来,喜欢吗?”
琉俞见自家爷宝贝了一路的东西终于送了出去,说了一句:“夫人,一百六十两呢,爷揣了一路。”
“这么贵?”樊若鸣瞪大眼睛看向周靖。
周靖挑了一下眉紧紧盯着樊若鸣,眼神柔和:“纯金打造,上面的玛瑙天然形成后期没开刀。工艺是冥安那边的,十分精细。况且能得你喜爱,多贵都值得。”
两人四目交汇,眉目传着情。
“啧啧啧,让不让人活了,”乔城慢条斯理的起身,边走边对身后说:“澜月小子,今儿赢那么多,请大家伙吃酒去,”只是在走了两步又回头对周靖道:“你回来了那我就先回那边几日了,陪陪你爹去。”
澜月还没见着银子,只能扶额叹气跟着起身道了声:“是。”
一溜烟就剩周靖和樊若鸣两个人了,周靖见自己威严全无也不恼,把怀里易驯叫醒赶到地上,自己站起身朝樊若鸣伸出了手,“走,咱俩回屋歇会儿,晚上我带你出城外骑马。”
身上的青紫密密麻麻在衣服里面遮的严严实实,樊若鸣听见回屋两个字腿就软了下来。
春风总不断,到了夜里带上了三分凉意,周靖亲自给樊若鸣穿好衣,在听见他传唤后,阿音端着铜盆走了进来。
门外琉俞敲了敲门,叫了周靖一声:“爷。”
周靖一袭黑衣,上面鎏金白花纹栩栩如生,从吐蕃回来以后他就把佩剑收了起来,整个人不管去哪总是两袖清风,十分清简。他撇了一眼安安静静远不如以前活泼的阿音,长腿一迈走出门和琉俞一前一后走出了外面。
“夫人,我伺候您洗漱。”周靖走后,阿音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净完面后樊若鸣坐在梳妆台前,从镜中看着阿音,说:“阿音。”
“嗯?怎么了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