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靖:“这几日是不是胃口差,听下人说你昨天又吐了一回。”两人房事没做过避方,上回他给号脉时夭儿没身孕,但下人说她总吐让他心中放不下心。
樊若鸣不说话,周靖已经渐渐习惯了这种日子,苦笑一声也不再开口了。
李恒在宫外娶亲,李梦灵在宫内嫁人,一个娶外朝大将军之女,一个嫁邻国太子。
皇帝以宫中事多赐了亲儿子良田金银,亲自操持了女儿的婚事。
吁~,马车了停下来。
周靖先行下了马车,无视已经弯下腰的下人强势的把往后退了几步的樊若鸣抱了下来。
锣鼓喧天,一声接一声的呐喊声从远处传来,外面看热闹的人群里有人喊道——新郎官接亲回来了。
负责安置马车的侍卫连忙把马车拉走,给迎亲队让出了地方,周靖把樊若鸣放下来,两人没来得及进去让在一边看起了热闹。
“比我们那会儿差些。”周靖看着李恒下马,在樊若鸣耳边说道。
原以为不会有人回,就听见身边人说:“世上没人几人是王爷之子,从小含着金匙。”
周靖没往心里去,接道:“那正好,以后都是你的。”
李恒看见门口站的两人后神色变得不自在,今日周靖特意命人给他和樊若鸣选成一样的衣服,这会儿两人都是白衣上晕染着一大片红,站在一块儿倒无意抢了新人的风头。
周靖察觉到他的目光,手搭在樊若鸣肩上笑着对李恒说:“李恒,新婚好合。”
李恒说话磕巴了一下,下意识撇了一眼樊若鸣立马移开了视线,“多谢小叔。”
周靖看见李恒的眉目传情,脸冷了下来,一边有眼色的管事赶紧上前请周靖往里走,进去做着歇会儿。周靖看樊若鸣,她对着李恒道了句贺跟着管事进了里面。
琉俞和澜月两人腰上像从前一样配着剑,跟在周靖后面走了进去。
周靖其实是不想来的,他如今越看李恒那小子越不顺眼,可还是来了,除了想让樊若鸣心里高兴一些,主要还是想让李恒那小子彻底看清现实。
不是他的,就一辈子不可能成他的。
一对璧人夫妻交拜,羡煞了不知内情的人。
酒足食饱后宾客散场,没喝几杯的周靖准备带着樊若鸣离场,两人刚起身身后就有人说道:“去哪儿呀。”
樊若鸣下意识看过去,来人穿着繁贵,相貌俊朗,眉眼间带着平和的笑容,一身红衣下摆还编着金丝线。
周靖难得说话带了些幼气,“准备回呢。”
他指着男子对樊若鸣介绍:“这是太子。”
按理说太子也得叫周靖一声小叔,但他比周靖要大三岁,从小就直呼他名字,周靖也不在乎,两人见面就以平辈相处,周靖也把他当哥哥一样。
樊若鸣算正妻,跟着周靖的辈分走,想开口说话不知道该称呼什么,所以对着太子点头打了个招呼。
周靖正要说话,太子李君玉抬手示意他别说话,自己对樊若鸣说:“真是耳闻不如一见,那天这小子在我那儿又是诉委屈又是为自己抱不平,最后把自己喝了个大醉,我还想这小子这情关入的忒惨了些,今日一看你,我那日就不该让他完好无损的回去,必须在我这儿就先揍他一顿。”
周靖轻咳一声,示意他别说了。
谁知太子把手中折扇打开挡在了和他之间,继续说:“看你瘦的,两腮无肉瞳孔无神,身子轻薄的风一吹就该倒了。”折扇一收,李君玉在周靖头上重重一敲,骂他:“该打。”
樊若鸣以为所有人都应该站在周靖这边,突然有个不相识的人为她撑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红了眼眶。
周靖看她这样,连忙对李君玉开口:“行了没完了你。”
李君玉还他一个不识好人心的眼神。
周靖小声用两人能听见的语气认着错,态度虔诚,似乎悬在樊若鸣心里的事是他认一认错就能解决的。
李恒眼神明显带着醉态,他脚步有些踉跄的端着酒杯走过,歪扭的对着李君玉行了一礼:“太子。”
李君玉笑着把他扶起来,嗓音温润如玉:“今日你大婚,我这个做哥哥的这会儿来算迟了,你心里别气。我给你备了礼,已经命人交给你府上的人了,明日记得看,你应该会喜欢。”他拍了拍李恒肩膀,眼中带着些心疼:“也算成家了,以后有处理不好的就来找我。”
李恒低着头应了一声。
李君玉没多停留,在宾客面前露了露脸,喝了几杯酒就以有事为借口走了,周靖紧随其后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