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周靖给她擦泪,重复说,“别哭,疼你还来不及,怎么到了我手里你就总哭。”
“初月坏,”樊若鸣此时哪有一点平日里的清冷模样,说话还有些撒娇起来,“他坏,他杀了爹爹。”
“不是他杀的,他比谁都冤。”没人听周靖说这些,周靖说给醉鬼听。
“是他杀的,是他!”樊若鸣竟然还激动起来,坐起身一下子找到周靖对着他肩膀咬了下去。
“嘶。”周靖任由她咬,环手抱住了她。
咬累了,樊若鸣抬起眼睛看周靖,她嘟着嘴,笑着对他说,“你是谁,长的真好看,”没等周靖说话她就亲了周靖鼻子一下,讨好地说,“我想给你作画,你愿意吗?”
周靖宠溺的看着她,“画什么。”
樊若鸣嘘了一声,小声说,“我想画那种。”还神神秘秘对着周靖抛了个媚眼。
周靖逗她:“哪种,你不说我猜不出来。”
喝醉的樊若鸣比平时更加口出狂言,“就是……就是不穿衣服的那种。”
周靖挑眉嘴角上扬,呵笑了声,眼里也有着意味不明的笑意,他不放过这个机会开始哄人,“那你先叫我一声夫君,我考虑考虑。”
樊若鸣盯着周靖看了半天,最后脸一红,小声叫了句,“夫君。”
周靖本就一直在忍耐,听她一说完一个翻身把人压在了身底,他亵裤还没脱,引着樊若鸣的手放在腰间捏着裤边儿,在她耳边低语,“你帮我,我就给你画。”
“帮你?”樊若鸣脸颊泛红微咪着眼,不明白周靖在说什么。
周靖不再跟她废话,两人往常没有拉帘子的习惯,这会儿周靖快速起身把帘一拉,两人遮了个严实。
第二天周靖一脸餍足精神抖擞的出了房,他师兄师姐都习惯早起,周靖难得见他们一次,一早就带着他们出了府。
樊若鸣睡到巳时才睁了眼,宿醉后等来的就是头疼,阿音见她按头连忙上前帮她按。
樊若鸣闭着眼睛回忆昨晚,模糊里只想起几个片段,更多的是交叠的身子和她难掩酥软哼出的声音,她低头一看,身上已经换了新的里衣,掀开往里一看,密密青紫,惨不忍睹。
阿音打趣道:“夫人睡了一夜气色都变好了呢。”
须臾间,樊若鸣沉声吐出一口气跟阿音说,“阿音,之前你去买过的避子药再给我熬一副吧。”
阿音还以为听错了,她现在一听这几个字就总感觉喉咙被人抵着剑要杀她,抖着声音问,“避子…避子药?”
“去吧。”
魏沁莱看着正在操练的禁军兵马,大半个较场整齐划一,他欣慰的拍了拍周靖的肩膀,感叹,“靖儿,长大了。”
原来还是个追着他要糖吃的可爱得小奶娃娃,如今已经手握重兵了。
周鑫看出他又在脑中制造美好的从前,把他推开自己向前走了一步,嘴上没说话可眼中也有了笑意。
他们没多做停留,呆了半个时辰就上路了,周靖知道他们肯定要沿路去别的地方就没留人。
回去刚进门就见阿音一副有话说又不想说的表情,周靖不过看她一眼,阿音便打了个冷颤,低声开始说话。
晚上阿音端着热药进了房,樊若鸣让人出去,在房间里对着药碗出神,连周靖何时走进来的没察觉。
“这是什么?”
周靖刚拿起药碗就被樊若鸣夺了下来,“不过是寻常的伤寒药。”
“是吗,”周靖笑容有些不达眼底,“摸着快凉了,喝吧。”
樊若鸣不在停留,拿过来全部吞咽下肚。周靖就一直盯着她喝完。
“昨夜我很高兴。”周靖笑着说。
“是吗,我不记得发生什么了。”
笑容一怔,周靖从怀里又拿出一把短剑出来,“昨天没送你生辰礼,这个给你。”
“我用不着。”
“怎么用不着,之前那把你伤我的时候脏了,所以我从给你打了一把,照着你给我手串上的图案我也做了个。”周靖对自己铸剑的手艺很自信,甚至比手串上的飞龙更加入木三分。
“我说了我不需要。”听见周靖坦然的说她伤了他这几个字时樊若鸣心口被触动,终是说不出更加伤人的话,“你自己留着吧。”
“给你的那就是你的东西,”周靖看了一眼樊若鸣手腕和脖子间,他送的东西都没戴着,想了一下,又好像很久没看见她戴过了,周靖柔声说,“别的东西不带可以,那个玉牌你以后还是带上吧。”
樊若鸣刚才喝下去的药这儿才泛气味道,味道好像和之前不一样,又好像是她感觉错了,不欲多说她胡乱点了头。
一个月后,樊若鸣正与周靖吃饭,下人刚把清蒸鱼端上来鱼腥味瞬间让她开始呕吐,周靖眼神一边,上手搭了搭她的脉象,瞬间有了笑意。
“夭儿,恭喜你,我们要有孩子了。”
明明很高兴的语气,停在樊若鸣耳朵里就像一道惊雷,让她愣在原地,鼻间一股肉腥气流窜让她立刻弯下腰继续干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