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巴巴看着青儿将房门关上,洛浔呆愣原地,听到慕颜轻咳一声,她才转过头来,就见这妖孽一般的女子,坐在床榻上,身子倚靠在床边,伸手对着旁边的空位,拍了拍。
这意思也不言而喻了,只是洛浔想不明白,按理来说,这公主应该最不想和自己,深夜同处一间房,还同睡一张床,大婚之夜的话,犹记在耳,如今这样亲近之举,是怎么一回事儿?
难不成是因为看自己涉险保护她,被她所感动了?有了好感?
若换作是他人,见冰冷疏远的公主殿下如今主动对自己发出亲近之举,冰川融化,得以接近,那可是莫大的好事,可这对于洛浔,可不是一件好事。
心下思索,该怎么做,才能确保自己不会被发现秘密呢,那头的公主就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怎么?驸马想要在那站着过一晚吗?”
“不,不是…殿下,大婚之夜的话,微臣谨记在心,对殿下不会行逾矩之举,这不也是殿下所想吗?如今同床共枕,委实有些冒犯殿下了,殿下,不若臣还是在这桌上枕一宿吧,或者,臣去书房也行。”
大婚之夜的话…
慕颜垂了垂眼眸,那时并不知道她就是莘儿,自是希望能保持距离,如今得知她是心中之人,又怎么能控制自己的心思不去接近她。
那些话,砸在慕颜心上,是啊,她那晚如此冷漠的说了那些话,不止那一晚,还有那些…狠话。
她对她说了那些绝情的话。
本就是表面夫妻,私底下除了是盟友便无其他情谊,她一直都对洛浔冷淡的。
骤然亲近,洛浔难免会起疑和排斥,她又不能将那些事情那些话挑明,只怕到时候,连在身边都成了妄想,会变成对立吧……
见慕颜低着头在想着些什么,青儿已将房门关上,整个府中的人都知道公主驸马就寝了,这时她在出去,确实是会惹来别人的议论,慕颜估计也在想有什么借口理由才好。
洛浔干笑两声,见慕颜抬头不解的看着她,她轻哼哼润了润嗓子,尴尬的说道:“殿下若是没有好的理由,微臣倒是有一个,前段时间微臣不是被林启言拉着去了…去了那里嘛,还被殿下抓到了,现下可以用这个当幌子,底下外面的人,只当是殿下还在恼微臣,将微臣赶出去的。”
不提还好,一提这件事情,慕颜就有点气恼,这几日应为着失而复得的喜悦,和关心她的伤势,将这件事情抛之脑后了,如今洛浔提起,慕颜才想来,她这呆子还替一个女子出头,打了慕旭一拳呢。
洛浔做事向来不会毫无由头的,她本就是十分冷静之人,若非是气极了,怎会如此冲动?那女子到底是什么来历,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见慕颜的脸色因着她的话更加冷了几分,洛浔心里想,不会吧,这不是个很好的理由吗?怎么这人看起来更加生气了?她哪里说错了?
又重重的在旁边的空位上,拍了几下,盯着此刻有些心慌的洛浔,一字一字咬着牙道:“过来,就寝。”
知道慕颜性子冷淡不好惹,如今这霸道样,非得让她与她同床共枕,洛浔心里害怕,她怕这公主真的转了心,对她有了什么好感,若是真要做夫妻,那自己的秘密不就暴露了吗!
洛浔愣在原地一动不动,慕颜缓了语气,自己这样强制她,怕是会招到她更多的躲避:“虽然你和齐然已经成了盟友,但是她毕竟还是个陌生人,难道你要她看出我们之间有什么不合?”
齐然,齐然才不会觉得她们有什么不对劲,只怕更是希望她不要被发现出事的好。
本想着再找个什么借口推脱,可是感觉到现在室内的气氛降到冰点,周身倒是起了一身寒意,这寒意也是因为那位公主殿下散发的气场所来。
若是自己在找什么话,只怕真的惹得她发怒,到时候也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挪着自己的步子,一步一步走到她跟前,站在床边。
“殿下说的是。”看了一眼,床外边的位置已经被慕颜所占着,洛浔想,要是自己在床边上,真有个什么突发情况,也好躲躲。
她伸手指了指床里头:“殿下还请往里些,床边危险,还是微臣在床边的好。”
睡觉而已,有什么危险,难道那么大了,还怕睡迷糊了翻身滚下床去吗?
洛浔的小心思,慕颜猜的透透的,她挑了挑眉:“本宫喜欢睡外头,你,睡里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