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想想你年底太学策论能不能过吧。”闻竹回道。
不管是按年龄还是按资历,太学里的学生都还没到能够参加科考的条件,江温白想得未免太远了些。
江温白听完也不恼,只是嘻嘻一笑说:“年底的事年底再说。”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课,闻竹趁着夫子先走一步的工夫,足尖轻点一下从窗台翻出教室。
站在他身后的时盏皱起了眉,闻竹回头看见这一幕,便寻了个趁手的东西,不由分说的将时盏拉了过来,说:“好了,现在我们是同谋了,这个窗你跳也是跳,不跳也得跳。”
时盏垂眸看见被闻竹拿来拽他的,原来是一根不知道哪来的棉线。
红色的棉线此刻正系在他的腕上,另一端则由闻竹牵着。
怎么有点像姻缘线。闻竹手上的动作微顿,稍显不自然。
他轻咳一声,试图掩盖僵硬,“还不过来,等着本世子过去接你吗?”
不对,这话怎么这么像接亲的人说的话。
闻竹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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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闻竹你怎么翻窗?这不公平,你耍赖。”从门口正经走出来的江温白看见翻窗的闻竹谴责道。
在看到闻竹身后的时盏,愣了愣:“怎么还带着时盏一块翻窗,”
闻竹眨眨眼,笑着说:“你也没说不能翻窗。我们说好的了,谁晚出来谁请客。”他顿了顿,接着说,“至于时盏,他翻窗是自愿的,绝对不是本世子强迫他的。”
时盏:“不是自愿。”
江温白“呵”了一声,“我就知道。”他指着最后慢悠悠才从教室里出来的秋惊漾道:“那他呢?”
闻竹指着秋惊漾的轮椅说:“你有点良心吧,和他较什么劲?”
一旁的祝星盛说:“至于吗?”
闻竹立刻附和:“你瞧,星盛都看不下去你了。”
江温白:“明明是你耍赖在先。”
祝星盛说:“我是说你们两个。”
闻竹:“……”
江温白:“……”
安静坐在轮椅上的秋惊漾很不给面子的笑出声了。
笑着笑着又开始咳。
祝星盛见状从包里扔了个帕子给秋惊漾。
“怎么说,还是明舒楼?”江温白等秋惊漾咳完之后问道。
祝星盛摇摇头,说:“今天换个地方,律京新开了一家外邦菜馆,听说还不错,去试试吗?”
提起外邦,在场的除江温白以外都神色微变。
站在人群外的时盏更是攥紧了手心。
闻竹故作轻松问道:“哪个外邦,北朔还是东胡?”
“当然是北朔啊。”江温白抢先道。并轻蔑的看着其他人,“这么多年来,外邦指的不就只有一个北朔吗?那东胡又不常与我南椋来往,更别说开菜馆了。”
秋惊漾道:“那现今我朝与北朔关系算不上友好,甚至有过开战,为何律京还会出现外邦菜馆。”
察觉到说错了话,祝星盛连忙解释道:“不是外邦人来律京开的菜馆,据说是南椋人早些年间,在还未开战时在那外邦待过一阵子,学了点那里的菜肴。所以才来开的菜馆。”看见几人神色皆有不对,便添了句,“你们要是不想去的话那就算了吧。”
秋惊漾立马接话:“没有不愿,星盛想去我们就陪你。”
闻竹道:“去,自然要去。本世子还没吃过外邦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