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不如做梦来得快点。”时盏直言道。
要是做梦能实现就好了。
闻竹叹了口气。
算了下时辰,时盏准备离开。
闻竹坐起身,看着时盏,一脸正色道:“时盏别走,本世子有要事和你说。”
时盏回头瞧见他一脸严肃,以为是什么非说不可的正事,于是停下脚步,问道:“又有何事?”
闻竹手上不知道又从哪里倒腾出来的玩意,黑乎乎的,拿在手里转得飞快。他歪了下脑袋,认真道:“本世子还未问过你几岁了?”
“……”
时盏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沉默一会回道:“十八。”
十八,比他大两岁。
闻竹倒是不意外,因为时盏看起来有种与他们格格不入的感觉。
对于太学里的少年来说,十八对他们来说还是有些久远的时间。
但是在边疆那样艰险万分的环境下,十八似乎显得太小了。
闻竹想到这,开始好奇时盏的身世……或者说,他背后的故事是如何的。
但现在似乎不是一个好时机,闻竹也只能暂时把诸多疑问搁置在心里。
等以后有机会吧,他应该会好好地问一次时盏。
但他会不会说呢?
闻竹想,时盏上次说出有关自己的事的时候还是在刚来律京,去明舒楼喝了点酒之后,才偶然般吐出那么一两句听起来令人难以置信的过往。
再一抬头,时盏已经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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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晴天,闻竹坐在教室里望着窗外发呆,距离他和时盏那次不太坦诚的互相对话,已然过了两月有余。
律京城里初春渐退,夏意渐起。
“祝星盛,你来说说,为什么圣上要以文治为今年科举的重点。”台上,夫子正在提问。
闻竹短暂回神,看向被提问的祝星盛,可能是律京的风水养人,几月过去,祝星盛举手投足间已有了谦谦君子之风。
他站起来,不卑不亢地回答着夫子的问题。
声音铿锵有力,言语字字珠玑。
夫子点头表示赏识,抬手示意让他坐下。
闻竹这才想起来,算算日子,三年一次的科举也要到了。
南椋的科举分为文试和武试,但南椋尚文,武试向来不受重视,坊间甚至有童谣说:“宁可十年寒窗苦,不为一时卒。”
经年的寒窗苦读,为的就是这三年一次的科举。
这一回更是有崇檀帝的新令,增加了许多新的职务。
如此一来,更多的读书人为此铆足了劲,就等着初夏时分的那场考试,从而一跃龙门平步青云。
但闻竹素来对此不感兴趣,文试也好武试也罢,他都不想。
倒是坐在他旁边的江温白开始考虑起来了,只听见他说:“闻竹啊,你说本少爷是去参加文试好呢,还是武试?”
闻竹懒懒回道:“你喜欢就好。”
江温白又说:“万一本少爷两个都参加了,两个都中了,那我要如何抉择呢?是入翰林院还是入军部啊。”
?
闻竹侧头看江温白,见他一脸肃然地在思索,好像真的在考虑去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