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夏面露难色,她和邢禾倒是同年龄段的。
但是她从小就在城市里长大,别说不知道怎么吹口哨,甚至见都没见过这回事。
樊花嘟起嘴对着谌夏吹了一声口哨。
“好了,现在我也对小夏吹过口哨了。”
邢禾难以置信:“你作弊。”
樊花耸了耸肩膀:“有规则说过现在做的不算吗?”
老年人的心灵遭受了巨大的冲击,邢禾寄希望于谌夏能为她主持公道。
可当她看向谌夏时,对方避开了她的眼神,看起来有些心虚,但终究是一句话都没说。
邢禾疑似失去所有力气和手段:“没有。”
樊花好像一个打了胜仗的将军,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请吧,手下败将。”
邢禾像一只陡然间被放光了气的气球,蔫蔫地又饮一杯。
大概是樊花觉得虐小趴菜没有意思,这一轮换了谌夏出题。
谌夏倒是很认真地思考了半天,最后终于选定了一个。
“我向小花求过婚。”
饶是邢禾也惊得瞪大了眼睛,这两人竟然已经求过婚了?
邢禾向清孟求过婚吗?
答案当然是没有。
别说是求婚,两人就连戒指也没有交换过。
清孟的父亲不是很注重形式,领完证之后只是张罗着一家人一起吃了一顿饭,就算是宣告这件人生大事完满结束了。
那段时间上级决定派遣邢禾去m国参加五年一度的国际特种兵技能大赛,她每天忙的前脚不沾后脚,这件事后面就不了了之了。
说起来也是有些讽刺,邢禾一直认为自己对清孟在物质方面没有亏欠,但结婚四年两人竟然连个戒指也没有。
这次不用樊花提醒了,邢禾直接给自己倒了一杯,闷头灌进了肚子里。
一旁的清孟没放过她的任何一个眼神,若有所思地喝完了惩罚的酒。
其实清孟并不在意游戏的输赢,但邢禾的性格有时候容易较真,又很少吃过这样的瘪,所以连输几局之后整个人看起来有些闷闷不乐的。
清孟不想看到邢禾不开心。
想让邢禾喜欢上她很难,但是赢下一局游戏却很简单。
当主动权回到她们这方时,邢禾看见清孟的坐姿向前倾了几分。
对方在用眼神询问她,这一局游戏是否可以让她出题。
在邢禾看来,即使是和清孟共同绑定了四年,但那段婚姻里面也是亏欠和分离更多。
面对着谌夏和樊花这对浓情蜜意的小情侣,已经没什么获胜的希望了。
虽然不知道清孟为什么突然这么积极,但是本着对她的了解,定然也是想不出什么惊为天人的题目的。
邢禾下意识地点头同意了。
于是,她万分放心的清孟用最平常的表情说出了一句最不平常的话。
“我和邢禾有离婚证。”
离婚证…离婚证…婚证…证…
三个字如同平地惊雷一般平等地劈中了在场的所有人。
沉默至少持续了一分钟。
邢禾:???
樊花:好劲爆,余情未了,破镜重圆,追妻火葬场,我喜欢。
谌夏:大家都不说话,我要说点什么吗?
清孟一脸认真地看着樊花和谌夏,然后又转过头来,丝毫不回避地对上邢禾的眼神。
她的脸上红扑扑的,眼睛里面没有平时一眼就能看出的掌控欲和游刃有余,反而湿漉漉的,看起来像一头迷路的小鹿。
邢禾立马意识到,这人喝醉了。
这样的清孟太过少见,邢禾的心立马就软的一塌糊涂,她放低声音问:“清孟,你醉了吗?”
没听清邢禾在说什么,清孟想要靠的离她更近一些。
“你说什么?”
世界在脑子里转着圈,失去平衡感之后,只是一个凑近的动作就耗费了清孟所有的力气。
她有些生气地在空中比划了一下,像是要把眼前的邢禾放平。
邢禾温柔地哄她:“我们去休息了好不好。”
清孟点了点头。
“我还没有困,不过如果你想休息的话我可以陪你。”
邢禾失笑,慢慢地把一点都不困的人从板凳上捞起来。
好不容易站稳了,这人却又皱起了眉头,欲言又止地看了看樊花和谌夏。
邢禾不知道她想干什么,耐心地问:“怎么了?”
邢禾这一问,清孟好像有了大人撑腰的小朋友一般,抬起了手想告状,指的方向却和两位输家本人南辕北辙。
“我们赢了。”
得,还惦记着游戏呢。
看着一脸认真指着大门的人,樊花捂脸。
她实在无法将这个失态得东南西北都分不清的酒鬼与白日里那个惜字如金克制疏离的清孟联系起来。
老实人谌夏清了清嗓:“确实我们输了,愿赌服输,小花胃不好不能喝太多酒,我替她喝了。”
于是清孟真的较真地看着谌夏把两杯酒喝完了。
拜托谌夏和樊花收拾残局,邢禾抱着清孟回了楼上。
本想直接将清孟放在床上休息,但她却闹着一定要洗完澡才肯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