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禾得到了那个令她魂牵梦萦的答案。
像是一颗水果味的糖,初入口时便已经足够惊艳,越多回味韵味越深,逐渐充盈在整个鼻腔,整个胸腔。
清孟会记得今天晚上的谈话吗?
如果知道自己趁人之危,她会怎么想呢?
她本能的觉得对于两人目前的关系有些不满足。
可是下一步又该往哪里走吗?
复婚?
怎么样开口呢?
作为甜蜜的惩罚,今夜邢禾辗转反侧,睁着眼到天亮。
当清孟睁开眼睛时,旁边的邢禾脸上正挂着不太明显的黑眼圈。
不过清孟没戴眼睛,视线里面朦朦胧胧的只能看个轮廓,她下意识喊出了身边人的名字。
“邢禾……”
刚从睡梦中醒来,清孟的嗓子还未完全打开,带着些低沉的嘶哑,这反而为她的声音增添了一股别样的韵味。
尤其是在说到邢禾两个字时。
如果没有昨天晚上的事情,邢禾大概会觉得听到便是一种享受。
但此刻不同,她昨天晚上刚做了坏事。
于是,原本还双目无神的邢禾一听到清孟说话就如同被踩到尾巴的猫一般,直直地从床上坐起来。
“啊?昨天晚上我一早就睡了,刚刚才醒,哈哈哈哈,今天的天气真好。”
邢禾突然放大的音量把清孟吓了一跳。
虽然因为宿醉的缘故她的脑子还有些钝痛,但邢禾的样子明显不太正常。
她有些担心是不是昨天晚上说了什么不太好的话,但努力地回想了一下,具体是什么情形确实是记不清了。
清孟坐起来戴上眼镜,视线中的邢禾总算是清晰了一些,仔细一看眼下还有两个黑眼圈。
清孟试探性地开口:“邢禾……你怎么了?”
邢禾的演技非常一般,她欲盖弥彰地强调了几遍。
“我没怎么啊,没什么事,我先去洗漱了。”
话音未落她便风风火火地去洗漱了。
直到离开清孟的视线,邢禾才终于松了口气。
明明两人的关系并没发生什么实质性的改变,但她实在是还没想好之后该怎么跟对方相处。
这人不管不顾便逃了,却不知道床上的清孟心已经冷了一半。
邢禾行事果断干脆,从不拖泥带水,所以大家理所当然的认为她做什么事都是这样。
只有清孟知道她有一个小习惯。
邢禾喜欢赖床,不管前一天是什么时候睡的觉,第二天起床的时候都会在床上哼哼唧唧地赖上十分钟。
如果她哪天没赖床,要么说明这一天有特别重要的大事,要么说明她根本没睡觉。
虽然刚刚邢禾遮遮掩掩的,但清孟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她昨天晚上没睡觉。
为什么没睡?
除了家里多了两个人以外,昨天与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
如果有什么事情能让邢禾辗转难眠的话,那原因只能是出在她昨晚的宿醉上了。
清孟平时并不会放任自己醉酒,昨晚也是过于关注邢禾,才忽略了清醒与醉酒的界限。
她以前不会喝酒,在人生的前二十年中也从未触碰过这种在清家的教育里称得上是禁忌的东西。
说起她第一次喝酒,还要追溯到和邢禾离婚的半年以后。
那段时间清孟总感觉生活中空落落的缺点什么,好像做什么都提不起劲。
江平安刚好来北市出差,听说了情况,她直接一拍板带清孟去了酒吧。
清孟没有来过这种地方。
不知所谓的炫目灯光,震耳欲聋的DJ音乐,这是她对酒吧的第一印象。
江平安却说,忘掉一个人的最好办法就是尽快开始下一段感情。
她斗志昂扬地指着酒吧里的俊男靓女,仿佛在指着她为清孟打下的江山。
清孟看向江平安手指的方向。
舞池的中央,男男女女挤在一起随着音乐节奏晃动,身体不可避免地产生着接触。
有人接吻到情不能自已,手已经不老实地伸进了对方的裙子下摆。
受制于心理和生理的双重洁癖,清孟很难对于这种发泄欲望的方式表示认同。
准确的说,她甚至有些嫌弃这个地方,不过碍于好友还在没有表现的太明显。
好在江平安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会看脸色,看见清孟皱起的眉毛,她立马识趣地放弃了想要给对方物色帅哥美女的想法。
不过来的这趟清孟也不算完全没有收获。
她发掘了一样新事物,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