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前?”伽列作回忆状:“你最近行程不定,晚上也总是不见人影,那位女士估计堵不到人,就来找我了。”
……行踪不定还真是对不起。
我有些心虚,但很快又理直气壮起来:“这又不能怪我,我又不知道她会来。”
——其实知道的,但我忘记自己太能跑,按照一周目的这个时候,我……呃,我应该还在艾蕾教堂和关卡前废墟两点一线,和葛瑞克士兵死磕,随便就能堵到人。
默默又心虚了的我当下就往赐福走,问:“摸一下赐福点就可以了吗?”
“或许,”伽列没有把话说满,以推销的语气:“关于那位女士,需要动用金钱的能力买一点情报吗?”
“不用,”我摆摆手,“有些存在不是你能招惹的,左右我应当能应付,对方也没有恶意,不知道就不知道吧。”
——我当然知道是谁啦。
抱着“终于来了”的心思,我触碰了艾蕾教堂的赐福,顺手动用消磨时间的能力,将时间拉到了晚上。
起雾了。
乳白色的雾气弥漫而上,冰冷的暗月无声地降临。
“……This way,Tarnished. May I have a word?”
魔女菈妮,此刻自称魔女蕾娜,出现了。
……
“我听布莱泽提过你,骑着灵马的褪色者少女,”比一周目迟了许久才到的魔女声音带着一点沙哑:“你一直在外战斗,我花了一点时间找你。”
我镇定地稳住了表情:“抱歉,让您跑空了,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
“无妨,”她的用词古朴而拗口,这段时间听惯了大白话的我花了一点时间去理解:“托雷特的新主人就是你么?”
“托雷特,”我从领口扯出挂着的指环模样的灵马哨笛:“您是在找它吗?”
“我在找你。”魔女不否认也不承认,摊开手,“既然托雷特选择了你,那把这个收好。”
一柄小巧的摇铃、一个立方体的小盒子躺在她的手心。
“这是托雷特前主人的东西,一并给你,褪色者。”
她的手指没有血色,没有温度,也没有血肉的肌理,从法师服下露出的手肘关节处的滑轴,能看出这是一具人偶——一具寄宿了灵魂的人偶。
我沉默着上前,从她的手心取走了两样东西。
召魂铃,离群野狼的骨灰。
是目前的我很需要的,后期也很有用的东西。
“谢谢。”我收起这些,真心实意道:“女士,您或许是出于故人情谊赠予,但于我而言,却是我欠您一次,如果以后您需要的话……唔。”
我改口:“现在说这些未免有些自以为是,假如我们以后还能再见面,我再与您说这些吧。”
仔细想想,现在还没有打出名声,也没有获得大卢恩,没有展示实力的我,说再多也是空话。
“你自谦了,”出乎我意料的,本该给了东西就走的魔女回复了我,意有所指,“——宁姆格福的仁慈褪色者。”
我原地愣住:“………”
魔女如同来时一般,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而我回过神,“蹭——”地,原地炸了。
“——为什么这种不实信息会传到她都知道啊?啊!”
我愤怒地把手里的东西摔……不行,招魂铃舍不得摔……骨灰也不行,我左看右看,找不到能砸的东西,气到跳脚,最后只好对着空气一阵打拳:“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别让我知道最开始是从谁嘴里传出来的!”
默默缩小存在感的伽列像是被冻到了,转过头咳嗽了一声。
而梅琳娜已经现出身形,靠在篝火旁的墙边,抿着嘴,眼底却是被笑意渲染得一片波光粼粼。
抱着一竹箩植物的柏克茫然地站在门口,左看右看,小碎步蹭到了看起来更正常的篝火边,小小声:“吾主怎么了?”
“无能狂怒。”伽列。
“锻炼身体。”梅琳娜。
两人对视。
“疏解情绪。”梅琳娜。
“强身健体。”伽列。
更加茫然的柏克:“……啊?”
“你们!”我狰狞扭头:“我听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