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头部的晕眩感越来越严重,闻佑荆直直倒了下去。
他脑海里一直重复着的三个问题有了答案。
放下了吗?
没有。
还喜欢吗?
嗯。
还想去她身边吗?
……想。
然后呢。
——那就去吧。
再次醒来,闻佑荆神志清醒,但脑袋混沌。
眨眼间,纯白色的天花板就变成了荆毓的那张大脸。
“怎么样,头还晕不晕?”
“我手机呢?”
荆毓把手机递给他,闻佑荆找到和阳景的聊天框,拨打语音通话。
电话非但没有打通,手机页面还出现一行小字:「对方没有加你为朋友,不能语音通话」
闻佑荆清醒了。
荆毓:“干啥呢这是,怎么还一醒过来就玩手机。你这是脑震荡了,得多睡觉,静养,别剧烈运动。”
“什么时候回江都。”他沉着脸问。
“你在这边再观察观察呗,回去不急。”
闻佑荆翻身下床,边走边订机票。
“你干哈,给我躺下,这才躺了几个小时?”荆毓拦不住他,匆忙跟上,“你不要仗着自己年轻恢复得快,这万一落下什么病根……”
闻佑荆看过来,眼神发狠,眼眶猩红,就连讲话都带着微不可查的颤抖,他说:“我回去找个人,这次要是再留不住她,我会疯掉。”
-
阳景洗完澡,吹干头发,换好睡衣,刚要上床睡觉,外面门铃响了。
她疑惑,这个点了,谁会过来。
透过监控,看清来人的正脸——是闻佑荆。
阳景打开门。
外面那个高大淡漠的男人鼻梁上挂着伤,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尤其是她的气息传来,闻佑荆那宛若被冰封三尺的眼睛有了片刻的松动。
心底的声音越来越强烈,它呐喊着,叫嚣着,连带着死气沉沉的过往出现裂痕,开始控诉委屈。脏而不堪的贪念不可一世地冲刷着他,怂恿着他——扑上去,抢了她,无论如何,不遗余力,把人留下。
伴随着外面的冷风,闻佑荆踏足了阳景的家,后脚带上了门。
阳景被闻佑荆眼睛里的贪嗔吓到,节节败退,逼退至墙边。
现在的他,不对劲,甚至说是已经不正常了。
“你,你干什么。”
“你删了我。”
涌动的暗流掀起阵阵浪涛。
“是,我们之间不是已经结束了么,所以……”
“结束?谁说结束?闻佑荆不听她的解释,躬曲着背,折了腰,“这次又想干什么?要离开多久?”两只手微微颤抖地捧上阳景的脸,“离开这么多年,有想过我吗?”
“闻佑荆,你冷静一点。”
汹涌的浪涛掀起惊涛骇浪,闻佑荆那双眼睛黑沉得吓人,手臂上虬实的青筋爆发,他箍着她:
“怎么冷静,你教教我阳景,我被你骗了六年,你说让我等你,说给我承诺,我像个傻子一样等,你说来江都,这些年我翻遍了能找到的每一个角落,可你呢!”
他终究是爆发了。
“你跟我说再见!你想轻飘飘一句道歉就结束这六年!”
“你凭什么!”
他压了上来,阳景几乎抵抗不住他,她被夹在他和墙体之间,一个近乎粗暴的吻堵上了她的嘴。
两人的身高体型差距太大,从背后看,根本看不到阳景的身影,只能零星偶尔看到她艰难挣扎的手。
阳景被闻佑荆一把提起来摁到墙上,双脚悬空地面,如此一来,全身上下唯一的支撑来源只有他的腰间。
让她只能攀附于他。
这个高度缩小了身高差距,两人平视,一个粗暴的吻再次落下来,阳景被压迫下来的力道死死钉在了墙上。
阳景推他,打他,推不动,打不走,呼吸一点点被剥夺,氧气告急,她的力气在变小。就在她要晕眩过去之时,闻佑荆停了下来。
“对不起。”
“吓到你了。”
闻佑荆埋在她的肩颈,滚烫的水珠砸在她身上。
阳景疯狂摄入氧气,彼此交缠的呼吸流动在小小空间里,湿气漫延。
“但我现在满脑子都是你。”
他停下,看着她,喉结滚了又滚,那双湿漉漉又亮晶晶,“阳景,你要了我吧。”
不等拒绝,闻佑荆的吻又落下来,阳景别开脸,这个吻吻在了她的侧脸,又急又凶。
闻佑荆没有停顿,近乎颤抖而恐惧地一路吻下去,将她抬高,比他高出一个头,牙齿撕咬着肉,像一头暴动的狮子,急需等待安抚。
阳景扬着头,气吐如丝,“闻佑荆,我本以为,我们已经结束了。”
“结束不了。”
“我们之间,没有结束,不说再见。”
闻佑荆又回到唇瓣掠夺。
这不是错觉,他隐约感觉到自己的舌尖得到了回应,温软甜香的小舌主动勾上了他。
闻佑荆加重了亲吻,恨不得把人吃下去。
接受到鼓励信号,欲念在脑海炸开,便一发不可收拾。
阳景被闻佑荆丢在了沙发上。
他近乎粗暴地,覆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