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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Chapter nine:诗翁海特魔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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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科皮笑了笑,点点头离开了走廊。

“用餐愉快?” 弗丽嘉尴尬地小声重复道。

在去往如尼文教室的路上她反复的重复着刚刚的“用餐愉快”,觉得自己十几年人生里,最尴尬的就是刚刚这句话。

在饭点前往如尼文教室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整个教室里空空荡荡的,大众科教授显然跟正常人一样在大厅用餐。她百无聊奈的在办公室里乱晃着,思考着要不要等大众科教授回来。这时她再次被姥爷钟旁边一个半人高的小门吸引,那条咬着尾巴的蛇仿佛又一次在转动。

她推了推门,又拉了拉门,门丝毫没有动弹。

这时门下零星有一些粉笔的笔屑和一只断掉的粉笔引起了她的注意,她捡起那一小节的粉笔,思考着,拿着粉笔有什么用。

她看了看粉笔,再看了看墙上的蛇,最终她拿起粉笔沿着蛇的形状描了一圈,然而门依然纹丝不动。她蹲坐在地上,突然有了种一定要打开面前这扇门的冲动,于是她开始沿着把手,沿着铭牌依次画着,就在她准备放弃时,她沿着门画了一圈,小门突然在她门前缓缓打开。

她试探性地探了探脑袋到门后,那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房间。就在她准备躬着身子爬进房间时,门突然变得大了一些,她有种奇怪的错觉,仿佛那扇门能理解她的想法。

房间非常空旷,除了墙上的火把和一张书桌以外什么都没有。但书桌上一个非常精美的首饰盒吸引了她的注意。首饰盒上镶嵌着各式的宝石和珐琅,在房间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好看的光亮。弗丽嘉轻轻地碰了碰这首饰盒,并没有出现什么奇怪的东西,看起来就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首饰盒。她拿起首饰盒检查,在首饰盒的盒盖上写着一个拉丁文单词:

Felicitas (幸福)

她好奇的打开搭扣,小小的盒子里开始涌出大量的白色烟雾,很快房间里充满着浓密的雾气,每呼吸一口,就如同成堆的气泡猛然添堵进鼻孔与脑内,这不是一个舒适的体验,那些浓雾似乎要把她全身上下所有的空隙都填满。

她尽量把呼吸放缓,在这样一个环境下深呼吸一定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这时,雾气里零零星星出现了一些绿色而明亮的荧光,看起来好像夏天夜晚的萤火虫,空气里一股雨后青草的气息慢慢弥散开来,但一些嘈杂的噪音刺的她耳朵有些生疼。

浓雾似乎在一点点消散,那股空气的沉重感减轻了些,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清新,一股属于夏日农舍间的轻薄气息,霍格沃茨的厚重冬天正在渐渐离她远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青翠绿地里的明媚午后,只是那浓雾中的一切都模糊不定,如同看着洗澡后的镜子,只有忽明忽暗的一个个剪影。

她闭上眼睛,深深地呼吸一口,她不知为何会这样做,也许是因为空气里的花香,也许是因为盛夏的热浪。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一切变得越来越明晰,房屋,草地,她甚至能感受到窗户外阳光照射到皮肤上的灼热感。这是一种多么奇特的感觉,她仿佛一个刚出生的婴儿,眼前的一切由模糊变得清晰,她的感官被无限放大,她甚至能感受到空气里纤尘的流动。

那些平日里稀松平常的东西,在此刻变得比魔法还要神奇,她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哪怕是那些阳光里的尘埃,房间里很安静,安静地听得见窗外小溪流过的声音。

终于最后一丝雾气也悄然消失,在她面前的是一个温柔而美丽的女人,她拿着一个小小的玩具,轻轻逗弄着摇篮里的一个婴儿,她的动作是如此小心翼翼,仿佛那摇篮里是世间最宝贵的珍宝,她微笑着看着那婴儿,婴儿笑出了声,弗丽嘉也笑出了声,那股强烈的幸福与被呵护的感觉将她包围,仿佛她就是那个婴儿。

这时一个男人出现在了房间里,他或许是弗丽嘉见过的最温柔的男人,他有着一头如窗外阳光般金色的短发,蓝色的眼睛里满是幸福的柔波,这张如阿波罗一般明亮的脸庞将整间屋子点亮。亲切感,说不出的亲切感让弗丽嘉想要上前拥抱那男人,但当她想要靠近时却犹豫了,因为他是如此温暖,温暖的如同太阳,只要弗丽嘉靠的过近,就一定会被灼伤。

男人抱起了婴儿,幸福如同炸裂的烟火,一涌进入弗丽嘉的心脏,她已被炙热的快乐填满,以至于化作眼泪才不会让她感到爆炸。面前男人碧蓝色眼睛里的溺爱,混杂着阳光包围着她。

无比的安定,这是她过去从未感受过的安定,这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也是世界上她最愿意呆着的地方,情绪,说不出的情绪将她的额头扭曲到了一起,一个奇怪而笃信的想法出现在她的脑内,这里是她的......家。

一切变得明晰起来,她泣不成声,半蹲在地上以缓解胸口因为兴奋,幸福和害怕组成的剧烈阵痛,面前的一切就像一个美好到随时都会破碎的水晶球,她甚至不敢呼吸,仿佛一阵轻微的风,就可以让此刻的美好瞬间消失,那个从她记事起就从未出现在她生命里的单词,在她的眼前,在她的脑内放大,再放大。

她摇晃着脑袋,终于轻声唤道。

“ 爸爸”。

仿佛一切的心结在这里被打开,面前的婴儿欢笑着,语无伦次地叫道,“ 戴......爸……爸爸。”

男人兴奋的把婴儿紧紧地抱在怀里,他用世间最温柔的声音轻声唤道,“ 我最珍爱的珍宝,爸爸在这儿。”

他骄傲而充满爱意的对一边的女人说,“ 看吧,佩尔学会的第一个单词是—爸爸”。

女人好笑地抚摸过男人怀里的婴儿,轻声说:“ 她一定也会说—妈妈”。

弗丽嘉看着女人期待的眼神,她想说出那个简单的单词,但“妈妈”这个词就像是突然消失在了她的脑海里,她拼命想要抓住,却如何都发不出来这个音。

“妈妈” 安抚着“爸爸”怀里快哭出声的婴儿,

“嘘…...嘘……乖佩尔,没关系,嘘…...嘘….…”,她的声音是那么的好听,弗丽嘉心里一阵绞痛,那婴儿突然开始哭了起来。

“爸爸” 把婴儿举到面前,让她与自己对视,轻声说:“ 没事了,宝贝佩尔没事了,爸爸在这儿,妈妈在这儿,我们都在这儿。爸爸爱你,妈妈也爱你。”

弗丽嘉依然痛哭着,因为她想听“爸爸”说更多,她想一直听他说下去。她的一切感知都回归到了那个婴儿,她不管不顾的大哭,只为听到“爸爸”和“妈妈”更多的安抚。

“爸爸”轻轻摇晃着怀里的“佩尔”,念起了一首好听的诗句:

“ Winds in the east, mist coming in

风起东方,薄雾涌来

Like something is brewing, about to begin.

那些酝酿已久的,即将要发生

Can\'t put my finger on what lies in store,

我不能明确指出,究竟会是如何

But I feel what\'s to happen,

但我感觉那将要发生的,

all happened before.

都曾发生过”。(1)

困意慢慢袭来,她安然地坐在地板上,此刻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在梦里她是一个婴儿,一个被爸爸妈妈呵护着的婴儿,她不想睁开眼睛,即使有一个不知趣的人在不停地摇晃着她。她紧闭着眼睛,抗拒着醒来,她只是一个婴儿,她有权利拒绝任何她不想做的事,如果有人反对,她会大哭,而“爸爸,妈妈”会安抚她,纵容她。

可是那人依旧不肯善罢甘休,而随着剧烈摇晃,阳光变得越来越暗,梦里的一切模糊起来,她用力地闭着眼睛,伸出手想要抓住自己的“妈妈”,但“妈妈”却变成了消散的烟雾,不不不,她在内心高喊着,接着“父亲”也一点点消失。

“不不不”,她高喊着,“ 带我走,爸爸,妈妈,带我走。”

直到一切又重归黑暗,她依然紧紧地闭着眼睛喊着:“ 带我走,带我走……”

没用了,一切都已消失,胸口如同一个炸裂的气球,原本被幸福填满着,但却在一个瞬间被戳破,那些被撑大的皮肉里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空洞,弗丽嘉抱着自己的腿,还在低语着:“ 带我走,带我走……”

“嘘……”一个人抱住了她,“ 嘘......没事了,没事了。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她遏制不住地哭泣着,就在刚刚她又一次失去了自己的父母,这个事实一点点蚕食着她的精神,一阵阵的绞痛让她无法呼吸,她依然紧闭着眼睛,哪怕有那么一丝的可能呢?

“睁开眼睛吧,孩子,他们走了”,一双温暖的手抚摸着她的脸,尝试着让她睁开眼睛,

“不,他们会回来”,弗丽嘉拼命地摇着脑袋,顽固地闭着眼睛,“他们会回来,他们会回来”。

她一遍遍地重复着,与其说是在劝说面前的人,事实上她更像是在劝说自己去相信。那人打开了窗户,一股寒风吹进了室内,空气中的香气一哄而散,她的理智在慢慢回来。

“睁开眼睛,孩子”,那人温和地劝说着,“ 他们不会回来了。”

她打了个寒颤,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没有。

走了,不会回来了。

“睁开眼睛才能看到事实,孩子”。

眼泪又一次夺眶而出,她无可奈何地慢慢睁开眼睛,不再是夏日懒散的午后,火把上的火焰跳跃着,眼睛因为泪水而有些模糊,当她完全适应眼前的光亮才发现,刚刚劝说她的人是大众科教授。那些因为过分波动的情绪而麻痹的神经在慢慢恢复,即使依然沉浸在无法自拔的悲伤情绪里,她渐渐感到了一点难为情。

“喝了这个”,大众科教授递给她一个高脚杯,“活力滋补剂,你喝完我再跟你解释。”

她听话地接过高脚杯一饮而尽,魔药很快起了作用,好像那些冲不破的悲伤情绪在一瞬间消散,她擦了擦眼泪,因为哭泣而有些缺氧。

“不用感到难为情”,大众科教授露出一个微笑,“ 即使是成年人,也会受不了的。”

她尴尬地坐在地板上,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大众科教授从书桌上拿起之前被弗丽嘉打开的盒子,她诵读了一段如尼文,盒子再次被密封,

“这是什么?”

“诗翁海特的魔盒,它能唤起每个人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

“所以......”弗丽嘉控制着自己才不会叫出声,“ 所以,我看到的都是真的?”

“并不都是真的”

大众科教授的话像一盆冷水泼在了她的身上。

“那只是我幻想的样子罢了”,她失望地摇晃着脑袋,

“不”,大众科教授拍了拍她的肩膀说:“ 幻想永远无法带给你真正的幸福,幸福必然是建立在真实之上,至少对你自己而言是真实的,当你知道那是一个谎言时,你是不会幸福的。”

就像一只刚刚被点亮的蜡烛,却又很快被她熄灭,“ 我能”,她渴求地望着大众科教授手里的魔盒,略带哭腔地说:“ 您能把魔盒借给我吗,我的爸爸妈妈……我的爸爸妈妈在里面。”

教授的眼里满是动容,但她拿出魔杖,让魔盒消失在了弗丽嘉的面前。

“不!” 弗丽嘉用力向前一扑,但已是空空如也。

“它是世界上最危险的东西”,大众科教授安慰地说,

“你胡说!” 弗丽嘉已经失去了理智,她大喊,“ 一个可以带给人幸福的东西,为什么会危险。”

“没人不会对幸福上瘾”,大众科教授神情暗淡地说,“ 人们会对魔盒制造的幻影上瘾,沉浸在虚假的幸福里,他们自我催眠,避免自己去思考这份`幸福的真假。因为一旦发现,这段极致的`幸福不过是一份幻影时,人都会被逼疯。”

她摇了摇头,

“我只想......只想再看一次”,弗丽嘉低语道,“我不会......不会上瘾的”。

“没有人能避免”,她叹息道,“ 传说魔盒来自于魔鬼梅菲斯特(2),魔盒的第一任主人,就死在了虚幻的幸福里。从此以后,魔盒的诅咒就再没有停过。”

寒冷,不是因为教室外呼啸的烈风,而是来自她内心的寒冷。

“都是假的”,大众科教授一字一顿地说,“ 不管那段回忆有多么美好,你都没有能力,接受再失去一次的痛苦。”

“您打开过它吗?” 她赌气地问道,“ 您根本就不懂,有……有多难受。”

“我打开过”,她轻声说,“ 在魔盒的幻境里,我骑着飞天扫帚帮拉文克劳赢得了学院杯。”

她眨眨眼,掀起了盖在自己腿上的毛毯,“ 但是你看,当你前一秒还是学院的英雄和运动明星,下一秒却是个只能坐在飘椅上的残疾人时……”她顿了顿,“就好像又经历了一次事故。所以,海特魔盒,是世界上最危险的东西。”

看着飘椅下空荡荡的大众科教授,她的理智在慢慢回来,她僵硬地站起身,想要离开这间屋子。

“对不起,教授”,临行前,她轻声说道,

“不过是每个人都会犯的错误罢了”,教授温和地嘱咐说:“ 活在现实里孩子。”

她漫无目地走在空荡荡的走廊,即使知道已经过了宵禁,费尔奇正在整个城堡搜罗关禁闭的材料,她依然不在乎。她不想再去想,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失去了意义,那个又一次失去父母在她心里挖出的巨大的空洞,在一点点扩大。她回味着刚刚在魔盒里那段短暂的幸福,爸爸温柔的脸,妈妈有些干瘦的身材,还有笑起来有些丰满的嘴唇。

突然,一个画面与她脑海里的样子一点点重合。

那张照片,那张照片里的女人。

希望又一次被点亮,她见过她的妈妈,她向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飞奔着,横冲直撞地冲进男生寝室,不理睬惊吓的阿不思,摇晃着一脸茫然的斯科皮,

“帮帮我”,因为兴奋,她的嗓子哑得说不出话来,“ 帮帮我......斯科皮。”

斯科皮已经被面前的情况吓到,他温和地轻拍着弗丽嘉的肩膀,“发生什么事了,慢慢说。”

“我找到…...找到我妈妈了”,她用力的让自己说出话,阿不思也走过来帮她顺着气,“ 圣诞.….圣诞节,带我去马尔福庄园,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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