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眼汉?”
“疯眼汉穆迪,一个老朋友”,他摇了摇头说,“ 差点忘了,这个警告我也会忘了。”
“抱歉......” 弗丽嘉歉意地说,“ 我没想给你添麻烦。”
但她转身时却对上了乔治沧桑的眼神,这让她更加惶恐,
“你会有属于你自己的人生,弗丽嘉”,乔治不再开玩笑,认真地说:“ 你会有一个精彩的人生,而我是个已经找到遗憾和幸福的人。”
弗丽嘉低着头,眼泪顺着鼻尖落了下来,她重新跳回地面,悄悄擦干了脸上的鼻涕和眼泪,
“我知道”,她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我叫弗丽嘉佩尔 格林德沃。”
“你认真的?” 乔治露出一个不可思议的表情,“ 这个名字……真的......”
“我知道很蠢,” 弗丽嘉好笑地说,“ 那是我真正的名字,在魔法世界我做的第一个自我介绍是对你,现在在我知道身世之后,我希望告诉的第一个人也是你,不过再过十分钟你就会忘了这一切,当然也包括这个名字。”
但她依然想告诉他,仿佛这个被切割的时间里,她能让他真正的认识她一般。
“抓紧时间”,乔治点点头说:“ 难得的机会,比如还有对你哪个同学特别不满的坏话一起告诉我,这世界上恐怕没人比现在的我更能保守秘密了。”
弗丽嘉微笑着摇摇头,她想迈开脚离开,脚却像生根了一般无法移动,身体里所有的不舍凝聚在了一起,时间正在以她不可控制的方式飞快向前。
她飞快地吃下一块金丝雀饼干。在羽毛还没有消失之前用力的抱住了乔治,也许过于用力,让乔治差点摔倒在地,在他的毛衣间是属于羊绒和烟草夹杂的温柔香味,是无数次在她孤独时幻想过的温暖,她用力地呼吸一口,仿佛想将这奇特而不舍的味道牢牢地印刻在心里。
她很快地放开他,她不知道下一秒自己会不会改变主意,她倒退着向后。
“我想我该走了”,她冲他挥了挥手:“ 再见,乔治”。
“再见,小金丝雀”,十七岁的乔治望着她露出一个充满歉意的微笑,然而她却回忆起十一岁时对角巷的那个坏笑,她仔细地观察着属于乔治的细节,那些飘落在他头顶的雪花,手上因为寒冷而冻的有些发红的手指,她记住了画面里的点点滴滴,微笑着转身一步步离去,抛下了一个她如何都参与不了的过去。
她低着头向前,却在尖叫棚屋的边缘差点撞上了一个黑袍的身影,她恍惚着抬起头,才发现那是头上满是积雪的斯科皮。
“弗-雷德?” 斯科皮脸上的表情非常复杂,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手帕递给她,“你喜欢弗雷德?”
“你也跟丽塔 斯基塔去实习了吗?” 弗丽嘉露出一个苦笑,“ 你呆了多久?”
“从你等人的时候我就在了”,斯科皮安慰地拍着她的肩膀,“ 我想来跟你道歉。”
弗丽嘉摇了摇头,
“弗雷德?” 斯科皮又一次问道,
“不”,弗丽嘉看着他摇了摇头,她苦笑地说:“ 那是乔治”。
“乔治?” 斯科皮的眼睛睁地圆圆的,“乔治韦斯莱?”
“对,乔治韦斯莱”,她赌气一般地说:“我喜欢的人是乔治韦斯莱,而他不知道,过去不知道,现在不知道,以后也不会了。”
她抛下一脸震惊的斯科皮,飞快地向城堡奔去。她想回道宿舍好好睡一觉,但胸腔却堵得慌。
“喂喂喂!” 一个声音将她从自怨自艾的情绪里拉出,城堡管理员费尔奇不满地叫住她,“ 登记!登记!”
弗丽嘉尝试着将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憋回去,但这样做让她变得更加委屈,她接过管理员的名单查询着自己的名字,但来回找了两圈却并没有找到,“ 这里没有。”
她哽咽着说,管理员不满地接过名单,“名字。”
“弗......丽嘉”,她尝试将自己的话理顺,“弗丽嘉沃特森。”
“没有!” 管理员毫不留情地说:“ 我看你时偷溜出来的学生吧!”
“我不是!” 弗丽嘉大声说,眼泪终于没能忍住,她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喜欢哭鼻子的人,但控制不住的情绪让她觉得倍感丢脸,“ 我明明.......明明有我教父的签名的。”
说着委屈涌上心头,她再也控制不住蜷缩在了管理员的小桌子前,将头埋在长袍里哭了出来。
费尔奇手忙脚乱地检查了一遍名单,“ 嘿,这里真的没有.......哎,你要不说说你教父叫什么?”
“比尔”,她吸了吸鼻子,“ 比尔 韦斯莱。”
“比尔 韦斯莱”,费尔奇念叨,又在口袋里翻找了一遍,将纸条递给她,“ 是这个对吧。”
弗丽嘉抹了抹眼睛,点点头。
“好了,你可以走了”,费尔奇的声音温和了许多。就在弗丽嘉战战巍巍准备回城堡时。
“ 喂,等等。”
她肿着眼看着他,只见他别扭的从宽大而脏兮兮的口袋里掏出一盒被压扁的曲奇饼干,“ 拿……拿着这个。”
“谢......谢谢”,弗丽嘉接过饼干,这饼干很好吃,她委屈的情绪好像巧克力一般被融化掉,她慢慢冷静下来,愈发觉得丢脸,她狠狠地擦了擦眼泪,刚刚自己居然在费尔奇面前嚎啕大哭,这世界上恐怕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事了,她看了看手里的饼干,思考着一会儿也许可以在休息室看看那本还没看完的《与女鬼决裂》。
但当她推开休息室的大门时,阿不思竟然也在休息室里,“ 嘿,弗丽嘉”。
他无奈地挥了挥手,回头继续盯着桌上的一个白巧克力慕斯蛋糕,
“这是什么?”
“弗丽嘉,你不能笑我”,阿不思低落地说,
“发生了什么事?”
“呃.......” 阿不思深呼吸一口,看着弗丽嘉说:“ 你知道情人节就快到了吧。”
“嗯”,弗丽嘉点点头,“然后呢?”
“我想问雪伦.......有没有兴趣情人节跟我约会......”
弗丽嘉好奇地看着他,
“本来气氛好好的”,阿不思怀疑地说:“ 但当我念完我准备的诗之后,雪伦就被气跑了,我不知道到底哪儿出了错。”
“你都写了一首什么诗?”
阿不思清了清嗓子,“ 我给你还原啊。”
他抓住弗丽嘉的肩膀,用一股非常油腻的眼神看着弗丽嘉,这让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雪伦,你的眼睛就想火灰蛇的卵一样的精致,头发像隐形兽的绒毛一般轻盈,啊!”
这大声的“啊”让弗丽嘉吓了一跳,
“更不用说你像吸血鬼一样白皙的皮肤,我希望你能接受我诚挚而…….”
“等等等等”,弗丽嘉猛地捂住阿不思的嘴,“ 还好我刚刚什么也没吃。”
“怎么呢?”
“阿不思,谁教你这样表白的?” 弗丽嘉怀疑地看着他,
“詹姆斯”,阿不思一脸天真地说:“ 他说这样一定没问题,而且还拿了我一个月的零花钱。”
“这个兄弟以后可以不要了”,弗丽嘉暗搓搓地说,“这个蛋糕也是准备给雪伦的吗?”
“嗯”,阿不思无奈地说:“ 等等,我表现的真的很差吗?”
“你要庆幸雪伦没吃着块蛋糕”,弗丽嘉肯定地说:“ 否则她怎么吃进去就会怎么吐出来。”
“我的天”,阿不思恼火地揉了揉本就很杂乱的头发,“我一定是在情人节被诅咒了!”
“吃块饼干缓缓吧”,阿不思怀疑地看着她手里被压瘪的饼干,弗丽嘉肯定地说:“ 费尔奇给我的,挺好吃的。”
“费尔奇为什么要给你饼干?” 阿不思惊讶地说,
“一言难尽”,弗丽嘉无奈地说,她又咬了一块饼干,“这饼干里就像是加了活力滋补剂,吃完感觉特别开心。”
“怎么可能”,阿不思的脸舒展了一些说:“ 费尔奇是哑炮呢。”
“我又没说饼干是他做的”,弗丽嘉的视线停留在了桌上的蛋糕,“ 这蛋糕你还需要吗?”
“留着给你们吃吧”,阿不思摇摇头,“ 我是一口都咽不下。”
“不如我们给费尔奇吧”,弗丽嘉说:“ 感谢他的饼干,而且......我刚刚没少给他添乱。”
假期里的学生大多都去了霍格莫德,就算是没去霍格莫德的也会去草坪晒太阳,很少会有学生呆在城堡,这让他们轻而易举地进入了这个传说中的管理室。
“哇偶”,阿不思惊讶地看着房间,“他们以前都是这样惩罚学生的吗?”
“我突然不想把蛋糕留给他了”,弗丽嘉肯定地点点头,费尔奇的私人物品很少,房间里满是堆积如山的文件和悬挂在墙上锈迹斑斑的刑具,角落里摆放着一些做木匠的东西,学校里数不清的课桌恐怕也需要他的修复。
“你说我们能不能在这儿找到一些稀奇玩意儿?” 阿不思兴奋地说:“ 比如历年……”
“嘘!” 弗丽嘉将阿不思拉向一边的阴暗角落,门外一群学生熙熙攘攘地走过。
“说真的,费尔奇没那么快回来”。
弗丽嘉没理睬阿不思的抗议带着他回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 我的倒霉事够多了,不想再多一个禁闭。”
“刚刚大好的机会,说不定能找回詹姆斯被没收的变形蜥蜴口袋”,阿不思无奈地说,
“他的东西还没要回来?”弗丽嘉惊讶地问道,“ 詹姆斯居然拿一个哑炮毫无办法?”
“我想是的”,阿不思点点头说:“ 你不知道那变形蜥蜴的口袋里有……”
“嘘!”
弗丽嘉拉住阿不思,洛肯从克隆塔夫的办公室里悄悄探出了一个头,鬼鬼祟祟地左右看了看,在确保走廊无人后,悄悄关上了克隆塔夫的门。
“洛肯”,阿不思亲昵地抬起洛肯的左手,
“格洛普呢?” 弗丽嘉则抬起他的右手,
洛肯看着一左一右的两个脑袋,惶恐地底下了头。
“事情就是这样”,洛肯看着坐在书桌上审问他的阿不思和弗丽嘉说,“ 我原本以为我自学就行,但是要达到明年去三强争霸赛的资格,我必须找克隆塔夫教授临时补课。”
“如果你是我家的孩子”,阿不思肯定地说:“ 妈妈睡觉都会笑着醒。”
“可是你为什么要瞒着我们?” 弗丽嘉不解地说,
“每个人都有点秘密不正常吗?” 洛肯不满地说,
弗丽嘉点点头,
这时斯科皮出现在了休息室的门口,他一定没能想到他们三个都在。
“好了,我的问题解决了”,洛肯将斯科皮拉到壁炉前,“ 现在的解决一下你们的事吧。”
斯科皮搓了搓自己的长袍,弗丽嘉不安地看着壁炉里的火苗发呆,
“上次告密的事,我很抱歉”,他轻声说:“ 我气坏了,你知道我可以理解我们要保护麻瓜,但是你不能指责我们是靠他们才变成了现在这样,这就好像是要我承认我比阿不思的魔药差,考试是阿不思帮我作弊才拿到O一样的道理。”
“斯科皮”,阿不思严肃地说:“ 你再这样,我有权利丢你一个门牙赛大棒。”
“你可以试试”,斯科皮歪了歪脑袋,“不过魔药上的事我说的实话。”
洛肯肯定的地点头,弗丽嘉也赞同的悄悄“嗯”了一声。
“所以以后我会控制好我的脾气”,他歉意地看着阿不思,“ 兄弟?”
阿不思摇了摇头,“ 上课摔门这件事你是跟谁学的?”
“下次你可以跟我一起在占卜课上试试”,斯科皮好笑地挤坐在他们俩人的中间,
“感谢梅林”,洛肯感叹地说:“ 我的猫头鹰生涯终于结束了。”
“我可没说”,阿不思假装不满地说:“ 我后半学期的学期劳动,你要帮我分担一半。”
“我恐怕没什么好抱怨的”,斯科皮笑着说,
他悄塞给弗丽嘉一个巧克力蛙,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药效好像持续的时间比你想象的长”,
他轻声说,“ 红头发的家伙跟我说了很多事。”
“啊?” 弗丽嘉惊讶地看着他,
斯科皮笑了笑,没再做解释,
“你们在说什么?” 阿不思怀疑地看着他们俩,“ 还有斯科皮,我的巧克力蛙呢?”
“你知道阿不思刚刚写了一首诗吗?” 弗丽嘉转移话题说,
“写诗?”
“我恨你,圆肚子”,阿不思不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