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弗丽嘉”,他的声音低沉且温柔,仿佛能让人沉溺其中一般,
“你就是杜拉汗的主人?”
男人点了点头,
“真正的费尔奇呢?”
“他活得很好”,男人说:“ 只是关了一年禁闭,我想霍格沃茨的学生应该都会感谢我,特别是盖尔。”
“盖尔?你为什么会认识盖尔?”
“这真不是一个适合谈话的地方”,男人苦笑着说:“ 如果你跟杜拉汗走的话,我们也许可以找个地方喝个下午茶,毕竟我知道英国人都喜欢喝茶。”
“你们究竟要带我去哪儿?”
“这故事挺长的”,他温柔地看了看弗丽嘉,“ 我恐怕只能告诉你跟你相关的部分。”
弗丽嘉依旧高举着魔杖,即便她的手臂已经很酸了,
“放下你的魔杖,待会儿我们来一场合理的决斗”,他又一次笑了笑,“你们这学期倒是学了不少关于决斗的知识,我个人觉得你落榜挺让人意外的。”
“呃......”
“要是没有守护神咒,我想你一定能得到前往德姆斯特朗的资格”,
“谢......谢”,弗丽嘉不知说什么的,轻轻放下了一些魔杖,
“在你一年级的时候我便回了英国”,他轻声说道,“ 在三把扫帚找到了一个酒保的工作。”
“你是沃尔夫冈?”
男人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温柔的仿佛在讲一个童话故事,“ 我小心翼翼地打听着有关霍格沃茨麻瓜孤儿的事。说实话相比较我们那个年代,有些学生真的很无礼,我有时候也会教训他们一番,当然不你理解的教训。”
他冲弗丽嘉眨了眨眼,这让她更加迷惑起来,他看起来甚至有些亲切,
“直到伊格纳提亚希利亚德找到我,希望我帮她一个小忙”,他笑了笑,“她并没有告诉我这个女孩儿是谁,但作为交换她愿意帮我除掉这个女孩儿,她确实是个善良的人,我一无所获。”
“不过没关系”,他笑了笑,“ 你们马上即将三年级,我有大量的机会接触你们这些孩子,总有机会能找到你,但我却犯了一个小错误。”
“你认错人了?” 弗丽嘉恍然大悟,
“是啊”,他点点头,“我只知道她是一个冬天出生的麻瓜孤儿,而你的妈妈不仅用魔法遮挡了你从出生就不一样的眼睛,还更改了你的姓名和出生日期。”
“当然”,他摇了摇头,无奈地说:“ 盖尔比你更符合我的期待,金发碧眼,冬天出生,麻瓜孤儿院长大。不得不说,你的母亲是一个值得人敬佩的人。”
“我的母亲?”
“不过有时候错误往往能带来转机”,他不理睬弗丽嘉的疑惑,继续温和地说:“ 盖尔的信任帮我找到了你,她也告诉我经常关她禁闭的费尔奇开学期间会回家探亲,于是我便又换了一个身份。如果是盖尔的朋友沃尔夫冈杀了你,我想盖尔会内疚很久。”
“可是为什么?” 弗丽嘉看着他温和而阴郁的眼神,他看起来怎么都不像是一个坏人,“ 我究竟跟你有什么仇恨?”
“你的母亲还有......弗朗西”,他轻声说:“ 你应该跟他们一起消失,但你重伤的母亲却带着你逃到了麻瓜世界,并用她的死亡和魔法将你藏你在汪洋里。我唯一知道的只有你的出生日期和你一定会来霍格沃茨上学的事实。”
“是你杀了我的父母?”愤怒在弗丽嘉的心口燃烧着,面前这个人平静的讲述的人,毁了她原本与普通人无异的家,“ 是你!”
咒语从她的杖尖喷出,却丝毫没有用处,他麻木地挥舞着魔杖轻易的将一切消散,
“你究竟是谁!” 她气愤的不停地喷射着各色的咒语,即便那丝毫没有用处,
“伍尔夫里克”。
名字从他嘴里出现时,弗丽嘉停下了攻击,她的手颤抖着,微微摇着头,
“你的.....”
“爷爷”,弗丽嘉轻声说。
空气在此刻凝结,奥利凡德先生来信里那个温柔而善良的爷爷,她瘫软在地,轻声问道:“ 为什么?”
伍尔夫里克摇了摇头,举起了魔杖,“ 现在拿起你的魔杖,让我们像一对战士一样的决斗。”
弗丽嘉不肯起身,却被他的魔咒推了起来,她麻木地举着魔杖,努力集中精神,但那毫无用处。魔杖被击飞,绿色的烟雾在伍尔夫里克的魔杖间闪烁。
结束吧,让这一切结束吧。她心想。
“伍尔夫里克,就算是决斗,你也应该找我才对”,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克隆塔夫和拿着活点地图的洛肯出现在禁林里,克隆塔夫裹着厚厚的长袍,躲避着树叶间漏进来的阳光。
“克隆塔夫?” 伍尔夫里克惊讶地看着他,但旋即他笑出了声,“ 你居然还活着。”
“我是个吸血鬼,小狼崽(1)”,克隆塔夫笑着说,他对伍尔夫里克说话口气如同正在教训一个不听话的小孩子一般,“你总是忘了这件事。”
“我以为你会为了他殉葬呢”,他笑道,一道咒语从他的杖尖喷出,克隆塔夫一把将弗丽嘉和洛肯推开,他们杖尖的光芒连接到了一起。光芒的碰撞处火光四溅,将周围的草坪燃烧。他们看起来难分伯仲。
“弗丽嘉”,洛肯艰难地抱着弗丽嘉,将她拉到阿不思的附近,“ 嘿嘿嘿,弗丽嘉。”
弗丽嘉茫然地看着洛肯,刚刚发生的事让她理不清真相,这时洛肯一口咬在她的手臂上,疼痛让她渐渐有了一些意识,
“喂喂喂!疼!疼!疼!疼!”
她吹了吹刚刚被洛肯咬到青紫的手臂,“ 你干嘛!”
“大姐姐,该醒了,你没看到正在打架呢吗?”
伍尔夫里克和克隆塔夫的交战还在继续,伍尔夫里克将树林里的叶子变成了锋利的匕首向克隆塔夫抛去,克隆塔夫将地面的泥土堆成一块盾牌。
“这是顶级巫师的决斗啊”,洛肯感叹道,
“别看热闹了”,弗丽嘉捡回魔杖帮一边的阿不思解咒,他晕晕乎乎地起身,“ 刚刚发生了什么?杜拉汗?”
“别管杜拉汗了”,她摇了摇他,让他看清面前的现状,“ 我的疯子爷爷想让我们一起去见梅林。”
“爷爷?疯子?” 阿不思怀疑地看着弗丽嘉,“ 你都出生在个什么样的家庭?”
沃尔夫里克召来了一阵风,将禁林里的树木吹散,克隆塔夫暴露在了阳光下,他雪白色的皮肤一点点变得通红。
“没时间解释了”,弗丽嘉焦虑地看着克隆塔夫,“我们得帮帮他。”
“怎么帮?” 洛肯慌乱地说:“ 让太阳下山?”
弗丽嘉看着远处昏睡的格洛普,
“我有一个主意”,弗丽嘉指着格洛普说:“ 想办法把他叫醒。”
“算了吧”,阿不思无奈地说:“ 我们使了多少办法了。”
“一片薄荷叶就好了”,洛肯惊讶地看着他们俩,“ 巨怪只要闻到薄荷的味道就会醒,你们俩黑魔法防御课是睡过去了吗?”
“好了,我们现在知道了”,阿不思讽刺道,“可是从哪儿弄薄荷叶来?”
洛肯从口袋里掏出一小撮叶子递给阿不思,“ 去放在他鼻子到嘴巴的三分之一处。”
“我们怎么知道在哪儿?” 弗丽嘉焦虑地说:“ 你快去,我们帮你掩护。”
“我......我不敢”,洛肯小声说,
“你快去,再不去克隆塔夫就变成了烤火鸡”,阿不思将洛肯一把推出,正当阿不思和弗丽嘉准备跟在他身后时,他却突然腾空而起,被杜拉汗甩到了空中。
“梅林的巨怪鼻涕牛儿”,弗丽嘉无奈地看着面前似乎刚刚睡醒的杜拉汗,阿不思的魔杖已经被丢在了不远处,
“守护神!弗丽嘉!”
阿不思大喊着,她举着魔杖,疯狂的回忆着开心的记忆,开心的?自己有个神经病一般的爷爷杀了自己的父母现在在追杀自己,她实在想不出这有什么好开心的。
“呼神护卫!”
魔杖间有一点点轻微的雾气,
“快!弗丽嘉!”
“别吵!我守护神是零分!” ,她尝试集中精力,却被杜拉汗一把推向了不远处的树上,这一撞将她又一次撞懵了。杜拉汗将失去魔杖的阿不思丢在一边,一点点向弗丽嘉走来,她高举起了镰刀,头非常痛,经过刚刚的撞击她的眼前出现了一些幻觉,她不敢相信的看着杜拉汗如审判者高举的镰刀,她混乱的人生就要在这一刻结束了,而她甚至来不及跟斯科皮道别。
“咚”
“咚”
“咚”
巨怪沉重的脚步声在禁林里传来,格洛普将巨大的榔头丢向了伍尔夫里克,杜拉汗被分了神,就在这时,
“昏昏倒地”。
洛肯奶声奶气的咒语击中了杜拉汗的镰刀,镰刀在空中飞旋几次消失在了禁林里。就在杜拉汗看向洛肯的挡口,弗丽嘉捡起远处的魔杖丢给了阿不思。又一阵银光传来,守护神温暖的光亮将杜拉汗与他们隔开。
趁着银狮子和杜拉汗撕咬的间隙,阿不思拽着受伤的弗丽嘉和洛肯躲在了格洛普的身后,
“弗丽嘉,跟我走”,伍尔夫里克高喊着,声音里是说不出的绝望,
“让你再像杀了我父母一样的杀了我吗?” 弗丽嘉愤怒地看着黑衣的伍尔夫里克,冷冰冰地说。
伍尔夫里克和克隆塔夫的连接还没有被击断,格洛普高举起一块大石头再次向他丢去,石头被伍尔夫里克击碎,但这短暂的分身让克隆塔夫占了上风,随着各色纷飞的咒语,伍尔夫里克被击中。
“沃尔夫”,克隆塔夫虚弱而得意地说:“ 埃斯特赢不过我的决斗,更何况是你!”
看着他们四人和一个巨怪,伍尔夫里克拦腰抱起杜拉汗,骑上没有头的黑马消失在了空气里。他离开时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弗丽嘉。
她呆呆地看着消失的黑雾,心绪渐渐从刚刚的战斗中缓了过来。
“喂!” 克隆塔夫虚弱的声音传来,“ 你们是不是考虑一下你们的救命恩人就快被烤成了肉干儿了?”
他们连将暴晒在太阳底下的克隆塔夫拖到阴影处,他在口袋里翻找了一会儿,拿出一瓶试剂喝了下去,身上的灼伤在慢慢消退,但通红的皮肤却并没有改变的意思。他又拿出一瓶白藓香精,让弗丽嘉和阿不思消除了手臂上因为骨刺而产生的伤口。
“我劳驾你们把我送去庞费雷夫人那儿”,他摊着手说:“ 让一个一百六十多岁的吸血鬼大白天出来晃悠就算了,你们还让我对付伍尔夫里克,洛肯,你知道我有权利收回你去德姆斯特朗的资格吗?”
洛肯挠了挠头发,不好意思地笑了。
“谢谢你,格洛普”,弗丽嘉摸了摸格洛普的巨大手指,由衷地说。
就在他们即将回到城堡时,洛肯却叫住了她,
“怎么呢?”
洛肯确保阿不思扶着克隆塔夫走得足够远了,将活点地图摊放在她的面前,指着他们所处的位置,只见上面漂浮着一个“弗丽嘉格林德沃”的名字。洛肯认真地看着她,仿佛在说:“ 你不解释一下?”
“好好好”,弗丽嘉叹气道,“我之后会解释,但你放假之前能不能别把活点地图还给詹姆斯。”
“条件呢?”
“比如?帮你完成黑魔法防御课的复习?”
“得了吧,守护神都召唤不出来的家伙”。
“喂,尖耳朵,讲讲道理,我刚刚知道我父母被我爷爷逼死,到霍格沃茨的所有倒霉事也是因为我一脉相承的疯子爷爷,你觉得我现在脾气会很好?”
洛肯看了看她,他张开双臂,
“你要干嘛?”
洛肯走上前抱住比他还高的弗丽嘉,拍着她的背说:“ 要哭就哭吧。”
“呃..….” 或许刚得知这一切的时候她确实很难过,但是经过那一系列的身世故事后,她的心脏仿佛已经多了一层铜墙铁壁,她已经没有之前的那般易碎,“ 喂,你的肩膀好矮,我够不着。”
她故意开了一个玩笑,洛肯气哄哄地白了她一眼,他想了想,从一边挪过一块小小的石头,站在上面,一把将弗丽嘉的头埋在了他的肩膀里,“这样够了吧,大姐姐。”
弗丽嘉想要笑,却心酸地扯不出一个笑容,在洛肯的袍子里,她轻声说道,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