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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他的玉佩被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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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得像天穹裂了一道口子,混浊的水流裹挟着断木碎石,咆哮着冲垮了街尾的土墙。

屋舍在洪水的撕扯中发出骨骼断裂般的脆响,茅草屋顶被掀翻泥砖墙像融合的糖块瘫软下去。

积水的泥地上漂浮着几具肿胀的尸骸,半截手臂卡在歪斜的门框里,截断的头骨正在破烂的盆里漂浮打转。潮湿混合着恶臭,令本来就恶劣的居住环境更加雪上加霜。

恶臭味无疑是从泡发的尸体中渗出来的,而水灾横生之地主要是蝶梦郊外——贫民窟。

因着靠近尸横遍野的乱葬岗,每逢潮湿天苍蝇必定全员出动,到降雨十分,水位一旦上涨,不论是各位健全的尸兄还是没健全的,都通通收拾收拾漂流出来见人了。

“快,把那具尸体从井边挪开!”

一具女尸仰面卡在井口,腹部胀得像鼓起的球,青紫的皮肤下隐约透露出蠕动的黑影。她的裙摆被水波掀起时,露出了小腿密密麻麻的溃烂红疹,如同某种诅咒的印记。

尸体四肢健全,也没有什么明显的外伤,和乱葬岗的尸兄并不一样,看样子是才死了没多久的。

虽长满溃烂红疹,确不为尸斑。至于眼下根本不是追究她身上的红疹来历的时候。

但多半是溺死在井中,无人相救,至于死前究竟发生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几个汉子冒着大雨,正用竹竿挑弄着尸体,混浊的液体混合雨水溅落在几人的裤腿上,谁也没有注意到那些浮沫里夹杂的蠕动的血红蛆虫。

……

福康街,港口边。

往日空荡的港口,现如今停泊着数十只巨大的航船,它们被迫停运靠港,里面的货物被紧急转移。

汹涌的□□嚣的拍打着离岸码头。来来往往的工人群中,有个撑着伞静看着眼前景象的男子。

一面忙碌,一面松弛。

随着背后踏水而来的声音传至耳朵里,那人缓缓将伞转动,转过身来。

“殷少,货物……损坏过半。”来人似乎不敢对上撑伞之人的眼睛,只堪堪瞧着一眼便立马垂下。

其他人皆只能瞥见伞下人的下半张脸,轮廓走线清晰,再搭配那淡粉的唇,竟不自觉的让人想要肖想连篇。

“呵”那人唇角上扬嗤笑,随即恢复原样,握着伞柄的指节有些发白。他转身走向旁边的仓库,收起伞挂在一边,从容的坐在了椅子上,视线微垂。

那是极其美的一张脸。

一双含情目生得极艳,眼尾细如丹青描出的燕尾,睫毛浓密低垂时似鸦羽覆雪,可内眼角却似刀尖刺破皮囊,勾出一道淬毒的弧度。

瞳仁大而幽深,恍若古井吞尽天光,偏在转动时闪过一线琥珀冷焰,像暗夜荒原上倏忽灭的兽瞳。

“殷远崔呢?”

除了面前这位,江家和另一边的戴家那两位人以外,没有人敢在明面上直叫殷家主的名讳。

他的唇一张一张的,如工笔勾画的古典美人,唇形纤细柔和,唇峰却也似刀尖般陡峭,在阴柔的弧度中暗藏锋刃。

他无意识的舔了舔下唇,饱满如浸水的丝绸,唇珠圆润微翘,仿佛天生噙着笑意。

“他不处理,却叫你一个做不了主的人来,当真是……菩萨心肠。”

他尾音悬在唇畔,舌尖抵住上颚发出轻蔑的’嗒’声,淡樱色唇瓣随吐字频率翕动,像毒蛇吞信子时收拢的鳞片,每道唇纹都渗出讥诮的寒光。

那人说完,拿起旁边的伞转身走了。

……

“咳……全福。”

林眠陷在青缎软枕间,苍白的脸被高热煨出薄红。蓝眸子蒙了层雾,像冻结的湖面下暗流翻涌,眼尾烧得嫣红,睫羽每颤一下便抖落星点火光。

“公子、公子。”

全福拧了拧冷帕覆上他的额头,水痕顺着鬓角滑入颈侧,在锁骨积窝成小片寒潭。

那处的皮肤原本白得能透见淡青血脉,此刻却从耳后蔓开桃花瘢,红潮涌到颊边又褪成蟹壳青,活像打翻的胭脂匣泼进雪堆。

“喝点水吧!”

全福有些胖嘟嘟的小脸皱成一块,一边拿稳水杯,一边将林眠缓慢拖起。

温热的杯壁触上唇瓣,林眠半睁着眼咽下一口,随即撇开脸不再喝了。一缕湿发沾在腮边,整个人看上去都是汗涔涔的。

林眠刚准备说点什么时,喉结滚了滚,溢出的却是接连不断的低咳。全福慌张的放下水杯伸手轻拍林眠脊背,小声劝阻林眠先休息。

这次高热来势汹汹,林眠整整病了一个星期,前三天是完全睡昏过去的,林父林母也不曾睡个安稳觉,整晚的坐在林眠床边。

今天刚有退烧病好起色,林父林母小憩片刻就赶忙来看林眠。

“你说你,好好的干嘛跑出去,外面那么大的雨,还没带伞!”顶着两个大大黑眼圈的林母说着就要揪上林眠的耳朵,被林眠往自己怀里钻躲了去。

“母亲母亲,饶命,哈哈哈!”

林眠眯着眼睛,双手一下护着自己的耳朵,一下又挡着自己的腰,在床上打滚。林母偏偏不听,挠着林眠的痒痒,完事后仍然不够解气,索性扇了林眠一屁股。

“父亲!”

林眠垮着一张脸,刚才闹腾后脸色渐渐红润,对着林父指控母亲对待一个病人丝毫不照顾,还装模作样的撇过头低咳,生出一种令人怜惜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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