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着惨白灯光的厕所里地上、墙上的瓷砖皆染上乱七八糟的血迹。
红白分明的傅蓝如同搁浅的美人鱼,躺在冰冷、满是肮脏鞋印的瓷砖上,任人贪婪地宰割。他的脸上鼻血、唾液、来自额头的血液混在一起,十分不堪。
原本束缚在他手腕、脚腕上的黑色胶带也被扯下揉乱一团扔在一旁。
□□站在傅蓝头顶上的穿得像保险推销员一样的中年男人,解开拉链如动物一般随地小便标记领地。
在白天披着人皮装模作样的野兽,到了夜晚,便撕下自己外层的皮,露出颗滑稽又丑陋的脑袋。
举着手机各种角度拍摄的鸭子见我进来,笑嘻嘻地跟我打招呼:“我以为你会在外面等呢,哥。对了,外面怎么闹哄哄的?我听着还以为有人在酒吧里放鞭炮呢。”
扫视了一圈厕所里的人,我将视线定在一个衣着干净没有血迹的男人身上,指着我脚下的瓷砖说道:“过来。把你外面的西装脱了,用衬衫给我擦鞋。”
正在拍摄的鸭子忽然举手道:“哥!哥!我可以、我可以,给我一百就行!我没有衬衫,但是我有湿巾!”
一开始还有些恼怒的男人在嗅到金钱的味道后,迅速脱掉廉价的西装外套,边朝我跑过来边解衬衫衣扣。他嘴里还喊着:“八十,八十!”
没抢到生意的鸭子瘪了瘪嘴,他伸出手解掉网眼上衣上面的卡通老鼠胸针,然后用胸针去扎傅蓝白皙的小腿。
“八十~八十~,我去你大爷的八十!卷我,在这卷我!去死吧你!扎死你,扎死你!”
眨眼间,傅蓝的小腿便出现许多往外渗出的血珠。
此时躺在瓷砖地上的傅蓝微微偏过头,他一脸麻木地望着我,好似不认识我了。连求救的欲望都没有了。
他脸上的半凝固的血液被那个舔他腋下的男人的尿液冲刷掉一部分,显露出血下的雪白。
装作听不见鸭子骂人的男人赤着上半身,跪在地上低头用衬衫仔细擦拭着我皮鞋上的血迹。见擦了半天还是没擦干净,他又起身跑到洗手台前,拿衬衫沾了点自来水,重新给我擦鞋。
就在这时,傅蓝忽然盯着我的脸,张了张嘴,眼眶快速湿润。他哭着挣扎着起身推开那个想亲他脖子的中年男人,声音沙哑地对我喊道:“我……我是狗!”
厕所顿时响起嘲笑声。
“哈哈哈,他说自己是狗唉。”
“来两声狗叫听听。”
“哦,我还以为你死了呢。原来还会说话啊。”
想站起身的傅蓝被两个男人再次推倒,他们分别拽着傅蓝的左腿右腿。
“给观众老爷们表演个一字马。”他们哈哈大笑。
再次感受到疼痛的傅蓝哭着惨叫:“不要,不要!”
没施舍傅蓝眼神,我在给了擦鞋男一百块钱后,踩着恢复干净的皮鞋走出厕所。
身后是擦鞋男高兴的感谢声和傅蓝充满痛苦的哀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