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自己成亲的那一日尝了点肉味,还只吃了两片肉,都不够塞牙缝的。
如今原主的身子虽说比村子里其他人好,却也算不上太好,能挣钱了,怎么能亏了自己。
倒是赵老丈背着手,踏出步子站在于氏身前拍了板,“就按照阿才说的,今天把肉吃了,这也是阿才第一次抄书挣钱,有了进项,算得上是咱们家庆祝庆祝,这两个肉饼子也热上,晚上切成小块,一人尝一块,也算是吃一吃,那县城里的肉饼子究竟是什么味道。”
赵老丈一锤定音,家中其他人都在开心,真没想到家里不过年不过节的,竟还能有肉吃,虽然只是瘦肉,可也能解馋不是。
晚上赵家的餐桌上,便有了两大盆肉菜。
一盆是菜蔬炖瘦肉,大片大片的瘦肉洒在菜蔬上,看着就叫人直流口水。
一盆是白菜萝卜骨头汤,那骨头炖了许久,虽说没什么油水,却也把肉香味炖进了汤里,萝卜沾染上肉的香味,吃起来也是喷香。
更别说那县城里卖的肉饼子,这能在县城开铺子卖吃食的都是有些手艺的,那饼子做出来虽然肉没多少,吃着就是香得很,真是有种怎么吃也吃不够的感觉。
赵家人吃得很满足,即使他们每人只吃到了一片肉,剩下的肉都被于氏分给了赵墨才,也没人说什么,毕竟这是赵墨才花钱买回来的肉,他们能尝到味道已经是意外之喜。
赵墨才哭笑不得地看着自己碗里的肉片,给爷爷奶奶一人又分了两片,再给父母一人分了一片,他碗里还有六片肉,又给何悠分了两片。
还想再分时,见奶奶的眼刀甩了过来,他这才罢手。
何悠想和他推拒,赵墨才靠在何悠耳边说:“多吃肉长胖些。”
何悠就想着那天晚上,赵墨才的手不规矩地在他后腰揉来揉去,脸色霎时间变红了个透。
吃完饭赵老丈坐在堂屋里,烤着炭火,他周围围坐着赵佳琪他人,轮到今日洗锅涮碗的则在厨房收拾。
一家人围着炭火,闻着空气中还未完全消散的肉香味,只觉得骨头都比平常要舒展许多。
赵老丈舒服地抽着烟,对坐在他身边的赵墨才炫耀得瑟,“你不知道今日我将你写的书拿到祠堂去,这谁看了都想抄一本走!”
他哼了一声,吐出一个烟圈,“我这能让他们抄了去?这可是我赵家传宗接代的传家宝,怎么能轻易给他们,就得让他们眼馋,知道我赵家有什么好东西。”
赵墨才拢着手吃饱喝足后表情格外满足,眼角眉梢带着浅浅的笑意,听赵老丈说完,他眼底闪过一抹精明,坐直了身体对赵老丈说:“可以呀,既然他们要这书,那咱们不仅要给他们,还得把书收拾得妥妥当当的给他们。”
赵老丈也坐直了身体,怒目圆睁,“那怎么行,家家户户都有了这书,以后我们赵家拿什么传家?”
赵墨才笑道:“赚钱的事怎么不行,只要算好账不亏就行,而且我不是会写吗,我既然能写出一本,就能写出两本,这本也不是什么顶重要的书,既然别人要,咱们就收拾好,然后卖给他们。”
“不行,怎么能够把传家宝卖……你说卖给他们?”赵老丈反应过来,也开始犹豫。
旁边还坐着家里三房的夫妻,赵墨才父亲一听赵墨才这话,首先担心的是自己儿子的学业,“你可不能把时间拿来抄书卖给村里人,就连书铺的书也得空闲的时候再抄,你如今最重要的还是要好好读书考秀才。”
二房和三房虽然心动卖书后家里增加的收入,却也知道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家里多一个秀才,可比卖书更值钱。
赵二叔说:“阿才,你爹说得对,得先顾着你的学业。”
赵三叔更多的是看到这本书带来的其他利益,例如婚嫁,例如他们在村子里的人际关系和地位,他心里其实是不太愿意将这些书卖给村里人的。
赵墨才笑着说:“当然不是我来抄,我就算有十只手也抄不过来,而且这书我们不仅可以卖给村子里的人,还能卖给其他村的人,只要我们找一个匠人把书上的内容雕成雕版,在自家造一些纸出来,买了墨回来就能自家印书了。”
众人忽然回想起来,“是了是了,赵墨才之前就说过自家要印书。”
他们的问题就更多了。
“这书是我们家能随便印的?”
“这印书的事你也知道?该怎么弄你都知晓吗!”
“若是能印书的话,要卖家里这本书,也就不算什么事了。”
“印书可比家里有一本书更值钱,这是一门能够生钱的手艺,就算家里以后无书可印,去县城里的书铺,说不定也能凭借着这经验找到活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