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是阴谋论道:“说不定他家在学堂里教的就不一样,交了钱的村民能学到更多,没交钱的就越学越不明白。”
他媳妇也非常赞同他的话,“我就是觉得最近跟着他们赵家人学得非常吃力,还以为是我天生蠢笨,没想到是他们家教学的时候做了手脚。”
“像他们家这样,背着官府在乡村里收大家的孝敬,算不算是收受民脂民膏啊?也不知道这样的事情告到官府去,官府会不会管?”
焦大强冷哼一声,“怎么可能管?这学堂是村长和村里几个赵家的老人一起创建的,赵家人也不过是在这学堂里当先生,没说过这学堂是他们赵家的,如此便推脱了他们的罪责。”
焦大强媳妇说:“赵家这么贪,总能有把柄落在我们手上,到时候可就不要怪我们这些做邻居的不讲情面,谁让他们先动的那些歪心思呢。”
焦大强听了妻子的话,也满眼都是赞同和愤恨,看向赵家的眼神更是带了一丝怨毒。
若是官府真的要管赵家这些事儿,赵家被告了,那他家收的那些东西,是不是该拿来分给村民们!
之后的几天,村里的人看到赵家人每日在祠堂读了书、上了课后,都回到自己家,倒也没意外,更没猜到他们家是在搞其他的事情,而是以为前些天众人想要他们家那本书,把他们吓得不敢再在学堂呆太久。
只有焦大强一家时时刻刻盯着赵家,房子隔赵家又不远,总听着赵家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厨房的烟囱也一直冒着烟,心里便起了疑惑。
祠堂里,众人还在互相埋怨,说是心里有那些心思也得藏起来,如今告诉了赵家,倒是引得赵家和村子里的人有了矛盾。
倒有一些人不太服气,“你能忍住吗?当时你不也出来说了想要那本书?那可是书啊,是我们都能学懂算数的书,只要听着那书名,谁不想买那本书呢。”
众人说着也只能叹气,心里抱有美好的幻想罢了,谁也不会真的以为,能够从赵家手里买到那本可以传家的书。
不过,有那些心思的人依旧在活动,没有吝啬家里的菜蔬和柴火。
送来的东西让赵家的菜窖和柴房都快要装不下了,于氏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看着这些东西愁眉苦脸,哪曾想过日子能好到家里的东西都漫出来,没地方收拾!
赵家二房的便说:“娘,快过年了,这些日子里县里的菜蔬卖的是最贵的,就连柴火的价格也不低,不如咱家把多出来的东西拿到县城去卖,也好攒些铜钱存起来。”
他依旧记着自家儿子明年要娶媳妇的事,虽然如今赵家家底已经厚了许多,只靠着这本书就能娶个好媳妇,但家里若是能多存些钱,用于儿子成亲的时候,那不也是更体面吗?
反正婆婆也舍不得把那些粮食菜蔬全都拿来吃了,在那存着存坏了倒更是浪费。
于氏一想也是,她甚至抬头望向房梁下吊着的冻鱼干,这鱼其实也能送去县城里卖,说不得,价格比菜蔬还贵呢。
晚上吃晚饭的时候,虽然依旧是菜熟和杂面饼子,没有什么油水,可冬日里一日能吃三顿,已经是最幸福不过的事情!
于氏就把这件事拿出来说了,她看向二房家的赵二郎,“二郎,往日里都是你去县城里卖这些东西,这些事儿你最熟悉。如今也是你跑一跑吧,这卖出来的钱,明年大多可都是要用于你成亲的,也该你劳累。”
赵二郎也不推却,点头还笑道:“如今跟着大哥学了数数和算数,应当不会再被城里那些人坑骗了。”
赵墨才原本慢条斯理地吃着饭,听了他这话,脑子里“叮”一下,闪过一个念头。
“既然家里的人都学了数数算数,不若借着这些菜蔬和柴火,先在家里模拟买卖,再去县里实践,否则学再多不会用,也是白学。”
“且进城售卖的人也不一定得是二哥,可以由二哥带着家里其他人一块去,多去县城里练一练,卖的多了,就什么都会了。”
赵家人听了赵墨才的话,顿时紧张又激动,紧张的是他们有一天也会去县城里卖东西,激动的是他们学到的东西终于学有所用。
当初学习数数算数的时候,不就是想着有一天出去买卖东西不被人坑骗吗?
真没想到这么快就能有这机会了!
第二天一早,赵家要模拟集市买卖的事,便在学堂传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