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阿忱定是尝到了甜头,所以这会儿都还未起床。
毕竟,在他的帮助下,何愁这小子不开窍。
“傅仲覃,你给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宴行客在房内骂骂咧咧。
傅仲覃心下暗喜,这好事定是成了!
门被推开,晏行客裹着被子瞪着从门后走出的损友,怒目圆睁。
“阿忱昨晚可快活?我特地给你拍下了邀月的初夜,怎么样,叠翠居的头牌男倌滋味不错吧。”
傅仲覃很欢喜,笑得春风得意。
晏行客最后的意识里,以为见到了陆洵,可他当时还是有点印象,自己好似是将一个陌生男子认错成了陆洵。
想来,那人便是邀月,既如此,那他岂不是……
他被一个男倌给那啥了!
晏行客浑身一震,气得说不出话来,脸色霎时变得苍白。
他伸出颤抖的手指着傅仲覃半晌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这是?”傅仲覃终是觉察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他莫名的挠挠头,才开始上下打量起晏行客。
他的好友此时正裹着一床锦被,只露出了脑袋和玉臂,他眼尖的发现,宴行客纤细白皙的脖颈上有着暧昧的青紫色吻痕,发丝凌乱的披散着,耳发粘在脸上,肤色银润宛若白玉,带着点点薄红,眸子湿漉漉的,含着水雾,衬着动人的桃花眼看着好不可怜。
傅仲覃怔了怔,竟可耻的有了反应,他很快冷静下来,在心底暗骂自己的无耻。
不过…宴行客这副模样,怎么像是被人欺负的那一个?
傅仲覃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不妙。
不会吧,晏忱这么无用?自己用了那么多的□□,结果竟被邀月给上了?
傅仲覃肠子都快悔青了。
“都是你干的好事,说,我房里的合欢香是不是你安排的。”
见宴行客脸色越发难看,他只得立马正色起来,装作什么也不知情。
“不知道啊,跟我没关系,可能这是叠翠居的规矩吧,毕竟这里是花楼,那些恩客多少都带着点怪癖,用情香的大有人在,你也不必介怀。”
傅仲覃汕汕说完,摸了摸额头的冷汗,忙打个哈哈,借口跑路。
“那啥,我突然想起来,昨夜花了太多银子,这会儿我爹估计要派人来抓我回去了,兄弟,我先走一步,不然被我爹抓回去,我这身细皮嫩肉就要开花了!”
宴行客一口恶气还没出,就见人直接甩手跑路,气得差点心梗,直接抓起床头的枕头就朝傅仲覃离开的地方扔了过去。
“下次你再约我来这种地方,当心我跟你绝交。”
只不过,他虽然心里难过,但不会因为这种事就真同好友翻脸,毕竟皮相而已,全当被条狗咬了吧,反正天知地知,就他和傅仲覃知。
宴行客忍着身体的不适艰难起身,他哆嗦着手将旁边放着的衣物穿戴好,只是脖颈处的痕迹实在太过明显,让他很是无措。
“混蛋!混蛋!”
他还是气不过,嘴里咒骂着,眸中渐渐凝出水雾,人却已经扶着门踏出了房间。
宴行客刚转角,便同来人撞上,本就无力酸痛的身子顿时不稳,直直往别人身上倒去。
邀月特地上来看看宴行客的情况,他昨夜打完水回来发现人不见后,怕傅仲覃找自己麻烦,找了大半宿。
但后来宴行客却自己回来了,只不过是被一个陌生男人抱回来的。
那人承诺了自己一番好处,交代了一些事后便离开了。
想到此,邀月不禁同情起宴行客来。
他自然是看到了宴行客身上的痕迹,那人非常恶劣,还不让他给宴行客穿衣服,就这么晾了人一晚上。
他一大早起床后,便匆匆赶来,谁成想正好撞上准备回府的宴行客。
“晏公子,你没事吧。”邀月伸手扶着摇摇欲坠的宴行客。
他看见对方额上溢出的冷汗,脸色也十分苍白难看。
“你是?”宴行客对眼前之人没有丝毫印象。
虽然不认识对方,他也不想让旁人看到自己的狼狈,只得咬牙站直身子,拒绝了对方的好意。
随即云淡风轻的摇摇头,莞尔道:“我无事。”
邀月眼里带着意外,同印象中的纨绔子弟不一样,宴行客声名在外,却并不似寻常纨绔一般骄扬跋扈,反倒是谦逊有礼。
“公子对邀月没有印象吗?”
听到邀月二字,宴行客脸色一僵,忍不住抬眼看去,正对上一双潋滟的秋水眸。
那双眸子里带着点点笑意,盈盈波光,倒映着自己难看到发白的脸。
宴行客的眼睫一颤,视线一转,落到正站在邀月身后不远处的陆洵身上。
男人神色淡淡的看着自己,却让宴行客一瞬间如坠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