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告诉她,是因为她留宿所以避开了,她会当场晕过去的!
啊啊啊啊啊!怎么能这样?!他们昨天在公共区域……想到昨天两个人又亲又抱,又哭又闹,迟春雪羞愤得恨不得当场撞墙自尽!
昨天那种场面……啊啊啊!如果真的被回来的卡维学长看见了,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她现在就掐死艾尔海森再自杀!
“他去沙漠了,短期内回不来。”艾尔海森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疯狂炸毛,跟猫一样,只差满地打滚乱窜。
迟春雪总是这样,会因为很多旁人看来微不足道的小事羞耻到哭泣,但对于某些事情似乎又并不在意——比如当年那件事,虽然她当场起了杀心,但到底什么也没做,害羞一阵也就彻底过去了,如果没有后续的魔神残渣感染,她完全就当没发生过一样,从此不提。
这让人很好奇她在璃月自小接受着怎样的教育?
迟春雪不知他的想法,还觉得有些生气,“那你也该提前说一声啊!”
“抱歉。”他爽快道歉,态度诚恳地告知理由,“我忘记了。”谁会和伴侣相处的时候,突然提起自己远在千里之外的室友啊?
他轻轻摩挲着她的脸,肌肤接触很轻易将对方的情绪安抚妥帖。
迟春雪固然容易炸毛,但同样好哄。
“好吧,原谅学长了。”听完道歉,她就不计较了,重新抱住他,开心贴贴。
以前迟春雪的情绪不会这么频繁的大起大落,主要是身体状况不支持她这么作死,但自从那次濒死在梦中见过帝君后,病情就大为好转,身体素质与过往不可同日而语。
艾尔海森不清楚这些事情,难免还是有几分担心,“身体感觉还好吗?你这两天情绪起伏有些大。”
上一次她情绪波动这么频繁,还是因为魔神残渣感染,病情由浅入深,身体急速衰弱,时隔数年,至今想起仍觉惊心。
“没事,就是感觉有点累,比以前好多了。”
谈恋爱实在劳神,和艾尔海森待在一起,她总是难以保持平静的心情——这也没办法,谁能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做到心如止水?
艾尔海森也不能。
二十出头正值青春,身体上的反应总是过于敏*感热*烈,好在他早已习惯了忍耐,即使将新婚的伴侣抱在怀里,声音也听不出什么异样。
“累了就先睡一会儿,一小时后我再叫你起来吃晚饭。”
屋内窗帘还处于合拢状态,只留下几缕缝隙,让光线透进来。
艾尔海森据此估算着时间,哄孩子似的,轻轻拍着迟春雪的背。
掌心的发丝依旧柔韧顺滑,从手感上判断发量似乎并未减少,她被摸的很舒服,闭着眼待在他怀里,人却不太安分。
脑袋在脖颈处埋着,吐出的气息缓慢温凉,却逐渐攀上热度;腿与腿挨着,脚尖有一搭没一搭踢着裤腿,隔着布料来回蹭动;胳膊缩在两人中间,手心不知何时翻转朝向他,许久未曾修剪的指甲像一柄尖利小刀,或快或慢,无规律点着他的胸口。
心跳被她漫不经心的动作操纵,跳动频率时急时缓,如同被人投入石子的河流,溅起大大小小的水花。
原本平静的呼吸在房间安静后开始转为急促,血液流动速度加快,让全身都泛起热意,比起独自一人时,要难以忍耐的多。
艾尔海森突然抓住她小动作频繁的手,如同今日清晨那样,将它按在自己胸膛,声音听起来有些哑,“快睡,不要乱动。”
睫毛扫过皮肤,她睁开眼睛,被这灼热的体温烧得脑子发晕,竟不再困倦。
指尖挠了挠握住自己的指腹,或许是顾忌着手上的咬伤,对方的力道并不重,迟春雪察觉到某种微妙的纵容,试探性用尾指顺着他掌心纹路滑下。
艾尔海森不再做声,似乎已经睡着,但浑身僵硬滚烫,小腿肌肉紧绷着,像一张随时会崩断的弓。
以往他睁开眼将她整个人抱住时,其实很有压迫感,毕竟体型差摆在那里,总让人想起一些不算美妙的回忆。
闭上眼就好多了,某种心照不宣的信号被迅速接收到,迟春雪这才勉强克服恐惧,放纵自己的好奇心,在轻巧挣脱束缚后,小心翼翼开始对伴侣的身体进行初次探索。
毕竟是结婚第一天。
过往被潜意识封存起来的记忆,在探索过程中被一点点揭开——
他和她的身体不太一样,整体摸上去都是硬的,胸口、肩膀、手臂、腹部……胸口的肌肉比那时候要软一些,一戳就会立刻弹起;手臂上肌肉依旧过分发达,一只胳膊抵得上她两只;腰上有着全身最细的围度,腹部块垒分明,后腰也摸不到多少脂肪。
咦?
上衣下摆被悄悄卷起,指尖无意中探到的肌肤,有着与其他位置迥异的触感,窄窄一条,恰与她的匕首等宽。
乱糟糟的思绪里,她仿佛有所明悟,抬起湿淋淋的眼眸去看他。
“是这里。”
原来确实不在背后心脏处……
脸侧呼吸滚烫,他的眼中泛着雾气,喘息已经不再遮掩,一声声敲击着耳膜,连带着迟春雪半边身体也同他一起升温。
手指有些无力,她摩挲那疤痕片刻,犹豫着不敢再往下,嘴唇吻在对方锁骨的旧伤处——加上他唇瓣上的伤口,是三处,像是被烙上只属于她的印记,让人心满意足。
耳畔的声音变大,但他仍旧没有动,真是好能忍耐,从沙漠到现在,一个又一个潮湿颠倒的梦境与夜晚,让人不得不佩服他的耐性。
从稻妻小说里多少学到点东西的迟春雪,此刻慢慢的,一点点从锁骨吻上去,像一条要将人吞吃入腹的美人蛇,直到与他再一次唇齿相依。
不能吓到她。
艾尔海森努力从混沌中寻找一丝清明,想起那天醒来后迟春雪惨白的面容,才能勉强克制自己粗*暴对待她的冲动。
这一次她终于放弃用牙齿撕咬,似乎已经飞快将过去的经验吸收转化,吻得很轻,也很温柔。
舌尖纠缠,唇瓣分开又再次紧贴,细微水声、吞咽声与喘息交织在一起,叫人恨不得将这个吻延长到天荒地老。
手指剥去外套,被汗水打湿的里衣紧贴在皮肤上,甚至染湿了手掌绷带,她心里生出些怯意,迟迟不再下手,只隔着衣衫反复游走。
他似乎笑了一声,又好像只是因为缺氧造成的幻听,直到一只手抽去她发间的簪子,另一只手轻松扯开她的腰带,乌黑的长发与丝绸薄纱纷扬散开,如同大片紫藤坠落,披在两人身上。
“等等……”
“不必客气,礼尚往来。”
艾尔海森不等。
他坐起身,手与唇模仿着她先前的动作,一路辗转而下。
迟春雪难耐的仰起脸,泪水涟涟,抓住他的头发,声音哽咽着想要制止,“不要这样……”
比起第一次的昏迷状态,这次两个人全程清醒,以至于她能清晰感知到对方的每一个动作,即使闭上眼,也能在脑海中描摹出所有画面。
越不该碰的地方,他越是要碰,迟春雪抖得像一片秋日枝头高挂的叶子,被一阵阵无形的风吹得七零八落,瑟瑟后退。
艾尔海森却不愿让她再退。
他将她拢在怀里,轻拢慢捻,细细研磨,比起在路上临时补课的迟春雪,艾尔海森的学识和准备更多,实践过程丝滑流畅。
“不要害怕。”
他这样安慰,彼时迟春雪神志不清,哭得几乎说不出话,抽噎着有点想摇头,又被吻住。
于是惊呼声也被一起堵在嘴里。
窗外光线渐黯,时间已然失去意义,到最后眼里甚至流不出泪来,嘴唇干涸,明明一直克制着不发出太大声音,嗓子还是变得沙哑。
她眼前恍惚掠过大片星光,终究失去了那晚关于如何结束的记忆,只记得自己似乎断断续续骂着:“骗子……”
说好一个小时之后喊我起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