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在被子里的诸葛青云睁着一双大眼不敢吭声。
军医站在一旁悻悻出声,“见过大将军。”
凌越之移开目子,稍稍平息心中的怒意,问道:“他如何了?”
军医避重就轻道:“军师肾气亏损得厉害,属下已经让人去煎药了,眼下并无大碍。”
凌越之松了一口气,“今日幸苦了,你且先下去吧。”
军医应了一声,退出房内。
“出来!”凌越之望向床上那隆起的一团。
诸葛青云缓缓探出头来,摸样虚弱,好生可怜,“越之,我错了,以后我定滴酒不沾,你且饶了我这回吧......”
凌越之恨铁不成钢道:“你身为军师恶意酗酒,非但屡教不改,今日还闹出这番自扫颜面的事来,你当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我再不羁,也不会干出那等子事来啊,我,我诸葛青云清清白白,家中通房丫头都没有一个,昨夜,昨夜竟然......”诸葛青云哭诉着,突然双手紧攥成拳,脸上狠意丛生,“越之,你一定要替我抓住那个采花贼,将他千刀万剐,吊在城门口放上个三天三夜,以泄我心中之恨!”
凌越之还是头一回瞧见他如此生气,不免一愣,追问道:“你昨夜到底碰见了什么?”
诸葛青云回想起昨夜之事,忽然,那光怪陆离的情景同极致的爽感如潮水般席卷而来,几乎要将他淹没,下身随之一紧,血气翻腾而上直冲脑门,整个人如煮熟的鸭子般滚烫不已。
凌越之见此情形,不明所以,“你这是......昨夜到底发生了何事?”
“昨夜......”诸葛青云深陷回忆之中喃喃自语,久久不能自拔,突然下身一阵激灵,剧痛袭来,一下子将他拉回现境。
“昨夜有人趁我喝醉,凌,凌......”口中凌辱二字始终说不出口,诸葛青云的脸色比之那黑炭还要更甚几分。
凌越之瞧见他扭扭捏捏的模样,皱起的眉心几乎能夹死一只蚊子,干脆了当道:“昨夜你遇见的可是军中之人?”
诸葛青云细细想来,摇了摇头,“我,我也不知,当时我被蒙住了双眼,没看清那人的模样。”
“咳咳咳......”陆河升在房中呆愣已久,终于出了声,“敢问军师,昨夜遇见的人是女......还是,还是男?”
陆河升:⊙^⊙……
凌越之:⊙-⊙?.....
诸葛青云:⊙﹏⊙......
三人对望一眼,皆沉默不语。
这戒备森严的古兰军营里怎会有女子,除了一堆胡子拉碴的大佬爷们......
“男子……男子又如何行事……”诸葛青云咽了口唾沫,脸色灰白一片,瞬间崩溃大喊:“昨,昨夜,到底是那个王八蛋污了我的清白!”
伙房外
“啊秋!啊秋!”沐桃揉了揉鼻子,抱怨道:“谁在骂我!”
沐桃看着眼前紧闭的大门和门外戒备的守卫,不禁在心中叹气,昨夜是她大意了,本想着尝尝滋味就走,那成想竟被美色所诱惑,将至天明才歇。
想起那人,沐桃不禁舔了舔唇角,那人当真是一上上品,那蜂腰劲臀,她到现在还意犹未尽,不过,昨夜是不是弄得太过火了些,那人应该还活着吧......
沐桃摇了摇头,眼下救小玉儿要紧,原打算离开此地之前下药将这里的男人全都药倒,好找到那初阳给小玉儿练功,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将小玉儿给搭进去了,不过,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还是说他们替谁背了黑锅?
沐桃眯眼深思着,忽然猛一摇头,不管了,既然想不出个所以然,也就不必管他什么黑锅白锅,今夜她非得再探一回伙房,务必将人救出来不可!
伙房内窗门紧闭,里面热得宛若一个蒸笼。
沐玉窝在角落不停擦汗,时不时扯开衣襟散热,但还是无济于事,她透过衣襟瞧了眼裹在胸前厚实的白布,不禁叹了声气,“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你说什么?”孙竹忽然凑了过来。
沐玉猛地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一步,连扯开的衣襟都没来得及合上,“没,没什么,”她大力用手扇风,扯开话头,“这天气实在是热,再不放我们出去,非要中暑不可......”
相比沐玉的急躁,孙竹倒显得平和得多,“放心,军中上万人等着吃饭,断不会一直将我们关着里面。”
“这下毒之人胆子也太大了,竟敢在这成千上万人的军营里面下毒,平白无故害我们受苦不说,还不知道会不会给我们引来什么祸端。”沐玉靠着墙角无力地喊着,倒是有些贼喊捉贼了。
孙竹嘴角勾起一丝浅笑,双眸一转,不经意间扫过她微微敞开的衣襟处,顿时一愣,眸光随之闪了闪,“真是好大的胆子......”他的目光缓缓下移,掠过她的腰身,又挪至她纤细的颈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