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落想到在云南的时候，付清灼也是很早就醒了，而她会拖到最后一秒才起床。

当时没有思考到一个被她遗忘的问题，现在情景重现，她突然想起来了：“那你……我记得我们第一次的时候，第二天我11点醒来发现你还在睡，你……你当时是不是……”

苏落说得是他们第一次一起睡觉那晚，第二天是她先醒来，她不禁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付清灼当时是不是已经醒了？

苏落脑海里闪过无数个可能性，她抱着一丝侥幸，谨慎地问：“你当时不会已经醒了吧？”

这是一个简单但很难回答的问题。

付清灼不想说其实那天他很早就醒了，还看着她的睡颜许久，可是如果回答没有，那就是一种欺骗。

苏落仔细地观察着付清灼的神色，在长达几秒的沉默和看到付清灼眼底的笑意后，苏落挫败地闭上眼睛，两只手捂住自己的脸。

“什么啊！你果然是已经醒了……”啊啊啊那她看他看了很久岂不是都被知道了？啊啊啊尴尬尴尬尴尬死了！

苏落迟来的反应让付清灼心情很好，他忍不住笑着：“是因为怕你醒了觉得别扭，所以装睡了很久。”

哪有这样的！

“你怎么这样！”

苏落想着，还好忍住了，没有上手摸，不然自己是大色狼就石锤了。

脸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热了起来，苏落耳朵冒气了半天，忽然又想到另一件事：“那你……那你翻身是不是故意的？”

这个问题也不是很好回答。

付清灼沉吟许久，该怎么说呢，感觉到她在欣赏自己的身体，还小声嘟囔着“好美”的时候，他是有点开心的，渐渐地就有点控制不住唇角，于是想翻个身遮挡，而那时腰间的被子滑落是则是意料之外。

现在想来那虽然是意外但还是有些过分，于是付清灼解释说：“我没想到被子会掉下去，抱歉。”

“……”

苏落低下头去，塞了大半个鸡蛋，脸红着小声说：“我没说不喜欢……”

“什么？”

付清灼其实听清了，心里像被柔软的羽毛扫过，可是看着她羞红的脸，他莫名就想再听一遍。他果然是有点坏。

“我没听清。”付清灼故作正经地盯着苏落的脸，实际不想放过她任何一个表情。

“……我是说你那个也好看。”

苏落耳朵红红的飞速补充说：“反正比我在视频里看过的好看。”

“……”

这下轮到付清灼沉默了。跟一个女孩子谈论这些似乎有点冒犯，但苏落似乎并不介意，甚至很好奇，时不时给出让他都有些羞窘的回复。

像是打开了允许探讨的盒子，苏落眼睛亮晶晶地说：“我还有一个问题嗷。”

“你问。”

苏落咬着叉子，说：“我发现你的体毛管理很好，你没有腋毛，唔……它周围也没有，是有专门去脱毛吗？”

因为会穿吊带裙，所以苏落是会刮腋毛的，赵璇儿买了一个一千多的脱毛仪，洗完澡刮完后用激光打，长得会很慢，但远没有付清灼的这么干净且……光滑。

默了一会儿，付清灼点头：“嗯……会定期去做管理。”

“啊……”苏落了然地啊了一声，她之前有自己刮过下面一次，后来长出来的时候扎的厉害，她就没有再刮过了。

要不要也去处理一下呢？刚好后面模特的工作有可能会有比基尼之类的，朵姐倒是说过要做体毛管理，防止腋下发黑，拍出来的照片不好看。

“我改天也去弄一下。”苏落说。

付清灼以为苏落介意自己这一点，立刻说：“我不介意，你自己怎么舒服怎么来。”

听到这个回答，苏落心里暖了一暖，她笑嘻嘻地说：“不只是你的原因啊，其实我有签一个模特工作，需要做毛发管理，所以刚好啦。”

付清灼微微挑眉，装作刚知道的样子：“是么，什么时候签的，你喜欢模特时尚行业吗？”

谈到这个苏落来了兴致，她兴致勃勃地说：“就在前不久，我喜欢时尚啊，我小时候特别喜欢一个T台节目，每天晚上吃饭的时候会播放模特走秀的视频，各种高定啊什么的，我就每天守着电视机，那些衣服都好好看，模特也很漂亮，我当时想的是我长大后要做一名服装设计师。”说到这里苏落语气又多了一丝愤慨，“我大一的时候被室友夸身材好，推荐我去做模特，我投了一个模特公司，被骗了两千的培训费，后面就再也不去了。”

原来还吃过亏，付清灼忍住笑意，若有所思地点头，又问：“你喜欢服装设计？”

苏落说：“以前很喜欢，后来报考专业的时候老师说国内服装专业不好找工作，想学服装设计的话去留学学得更好一些，我父母不支持我留学，我就选了雕塑专业，这样就算不能留学也能靠手艺吃饭。”

学费生活费不够就自己兼职赚钱，而不是颓废抱怨，在这个普遍迷茫混沌的年纪，找到一个大致的方向，就一点一点朝着目标努力，不过分在意周围的评价，专注做自己想做的事。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并采取行动，这一点已经超过很多人了。

付清灼默默记下，赞赏道：“你很独立，也很优秀。”

苏落倒是很惊喜付清灼的评价：“你真的这么觉得吗？”

付清灼真心道：“你是一个很优秀的女孩子，你很棒。”

诚心诚意的夸奖是听得出来的，苏落被付清灼夸得心花怒放，她开心地说：“其实我没有说过，我觉得你特别优秀，特别厉害，而且你真的对我特别好，谢谢你，也谢谢宇宙，感谢宇宙让我遇到你。”

这一番话实在是极高的评价，付清灼笑着摇摇头。他没有说，因为苏落值得，她值得一切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