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未雨绸缪。”公孙丘笑道:“如今可是荒年?”
此话一问,厅内的人一怔,旋即抿嘴轻笑。
公孙丘说的极是,如今又不是荒年,更谈何治理,若想要荒年有法,那必是早先年未雨绸缪,屯粮引水,开荒种粮。
公孙丘今日的意思不是教给他们荒年如何自处;而是告诉他们凡事都要未雨绸缪。
与其以后焦头烂额束手无策,倒不如从一开始就做好准备。
“学生受教。”众人又齐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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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桑敬义和穆文君屋内的灯火明黄。
桑敬义漫不经心的看着手里的书简,喝了口手边的水说道:“你看那宋家的和公孙家的如何?”
“好端端的,你问这做什么?”穆文君看了他一眼说:“我还没有细细打听,关乎女子的终身大事,自然要仔细些。”
“阿嫣和缈缈同这两个男君都在鸿都门求学,这事也要问一下她们二人的意见,还有母亲那边,也是要请教一下的。”穆
文君话里踢着皮球,其实这件事情,她肯定还是比较民主的,女子嫁人,除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是先看自己愿不愿意。
“今日朝臣上书,说后位空悬,请陛下立后。”桑敬义叹了口气,放下了手里的书简:“云夫人和舒夫人倒是好说,只是....”
不用说,大家都明白,云娥华和舒灵韵都是活着的人,自然是想怎么封就怎么封;可早亡的桓妙就难了。
三人之中,桓妙最小,但却是明景发妻。
文静贤淑,贵人典范。
当初顺昌的街头巷尾都传着歌谣:
桓家有女,万家求;
嫁人当嫁从军子,娶人当娶桓家女。
可见,当初桓家女君的影响力。
不是用世间美好的词形容桓妙,而是桓妙完美的诠释了所有美好的词。
就连当初不甚安分的桑姮多少都对桓妙有些倾佩之情。
只闻其名,未见其人。
虽不能至,仍心向往之。
“世间女子,无非都是为了家族兴盛,夫君康健,子女出息而活。”穆文君语气中包裹着些许无奈,诉说着每个女子都一样的宿命:“却从未为自己活过。”
其实穆文君还是幸运的;嫁了个好夫君,虽说是粗人,一直以来倒也对她一心一意,从未有过外心,所出的子女,无甚有大出息,却也是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家族中的事情也有极好的婆母帮着料理。
自己也在乱世之中活了下来。
可桓妙就没这么好运了。
在穆文君眼里,她只是一个早亡的可怜女子,夫君身边也环着别人,心中难免同情。
“在我看来,云夫人也好,舒夫人也好,能登上那个位置的只有桓夫人。”穆文君大胆的说着。
如果此时问穆文君,当初所想要成为什么样的女君,穆文君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告诉你,是桓妙那样的人。
桓妙——天下女子典范。
除了桓妙才能撑得起母仪天下。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穆文君忽然泄了气,道:“可终究是陛下的私事,无论是谁,你还是莫要掺和的好。”
“谨遵夫人教导。”桑敬义憨厚的笑着,缓缓作揖,似是在逗穆文君笑。
“好了好了,今日事今日毕。”穆文君心情好了不少,忍俊不禁:“忙完了,早些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