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康一边擦汗一边惶恐道:“二位将军莫往心里去,忍冬她是浑说的....。”
卫无尘起身负手道:“昨夜之事,我不希望在任何地方,听到任何一个字。”他看向舒疆:“承宇,你以为呢?”
舒疆闻言也站了起来:“若是诸位想被夷族,倒是可以试试。”
二人虽然笑着,却给人一股透心底的凉意。
他们二人出去后,医者们顿时松了一口大气。
三日后,忍冬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预防疫病的汤药也被配出来了。
忍冬出帐子的时候,被阳光刺了一下眼睛,这样好的阳光,好像上次见还是上辈子。
舒疆吩咐着士兵们将药包分到每家每户的门口,见忍冬出来,便招手让他们离开了。
“你怎么出来了?”舒疆快步走过去问着。
“我觉得身体好的差不多了。”忍冬说着,倒是气不虚。
“本将军瞧着,这气色也是好了不少。”
二人笑着。
“我刚刚听着这是要将药包分下去了?”忍冬问着:“不知城中的存药是否充足,城外的百姓又怎么办?”
“这你放心好了,城中生药铺纷纷贡献存药,各府里也有存药,总之,药包勉强够了,至于城外,那就是卫无尘的事情了。”舒疆说着:“好了,我要去发药包了,你休息去吧。”
“我随将军一起可好?”忍冬说:“我家男君如何了?府里如何我还不知道呢。”
“乐知也好的差不多了,汝平伯府,听手下人说,常有女子在门口问他们外面的事情,想必闭门这几日也是憋闷极了。”
舒疆高兴的同忍冬说着:“既然如此,我带着你在城中走一圈吧。”
时疫快要过去,幸福的日子刚刚开始。
二人开开心心的发着药包,此时没有身份地位的区别,就像是很好的朋友,一起协力完成事情。
五日之后,彻底解封定安。
明帝出宫视察,乡民,列队两侧。
坐车辇坐到了宫门口,明帝就下了车辇,他朝着后面的云娥华和舒灵韵道:“皇后,爱妃,可愿随朕,走一走这多难的定安城。”
二人一左一右的跟在明帝身后。
吱呀呀的宫门缓缓打开,外面的百姓夹道叩拜。
朱雀长街,人山人海,百姓洋溢着笑容。
明帝回首说着:“瞧瞧,朕所求的就是他们脸上的笑容啊。”
明帝将手摸到了不病的头上,他揉着:“你可喜欢定安城?”
不病只知道是贵人,却不胆怯,沿街要饭的孩子,自然要比别的孩子成长的快,喊的超大声:“喜欢。”
“为何啊?”明帝问着。
“因为城内有明君。”
稚子喜定安,定安住明君。
“好啊,好,说得好,当赏。”明帝说着,拍了拍不病的肩膀,泪眼婆娑,他别过了头,舒妃从后面随行士兵处要了块饴糖,递了过去。
明帝亲手将饴糖打开,半包着递到了不病的嘴边:“若是朕的章泽,也会很喜欢吃这样的饴糖吧。”
明君泪婆娑,念己稚子郎。
“陛下。”皇后出言提醒着。
“舒妃啊,可还有饴糖,给少泽一块。”明帝说。
“回陛下,有。”
舒妃将糖递给了皇后,皇后笑笑,递给了少泽。
“传令,官沟通,时疫退,大赦天下,城中臣民,无论老幼,皆可来宫门口领饴糖。”
“陛下圣明!”
“陛下千秋万岁!”
臣民下跪高呼。
秦远屠戮,明景护城,二者对比,高下立见,民心依附。
明帝到了公孙丘的门前。
公孙丘年事已高,再加上时疫,身体大不如前。
公孙平代父在门前跪拜明帝。
“你父如何了?”明帝问。
公孙平跪在地上不卑不亢:“回陛下,父亲近日身体虽大不如前,喝了药后,倒也有所好转,谢过陛下记挂。”他从胸前拿出一个牛皮卷,恭敬的奉上:“此乃家父让我转交给陛下的。”
“还请陛下恕罪,家父不能起身相迎,不能亲手相交。”公孙平叩了下去。
明帝接过来:“先生之风,山高水长,没什么比先生的身体最为重要的了。”
明帝将朱雀大街从头走到尾,从尾走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