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不小心把伤口扣破了。”伊桑边说边把圆盘端起来递给拉帝奥,“你要的茶水。”
“.......你是把放在地上感觉快要凉掉的茶水当着我的面递给我吗?”拉帝奥沉默片刻,有些无奈地说道。
伊桑愣了几秒,讪讪笑了一声:“嘿嘿,我重新泡过,小夏的伤口.......”
“我难道还不会包扎?”拉帝奥走过来蹲在砂金身旁,回道。
砂金见拉帝奥走过来了,下意识地想握拳遮住伤口,却被对方一把拽过去:“可以告诉我,要怎么不小心才能把伤口弄成这样吗?”
“我就是有点小激动。”砂金用另一只手挠了挠脸,这一晚发生的事实在太多,且每一件都极具冲击力,致使心思缜密的他此刻又忘记了自己那满是血渍的指尖。
果不其然,下一瞬砂金的右手也被对方紧握,拉帝奥的语气罕见浮现出怒意:“你到底在干嘛?”
“翡翠告诉我,明天我将会收到属于自己的居住证明。”这自然是砂金随便找的理由,他确实不在意这份礼物,如他之前所言,无论如何,他都不会离开公司的。
可这份礼物与拉帝奥有关再加上伊桑对自己说的话,砂金感觉曾经困扰自己许久的噩梦被吹散了很多,犹豫不决的步伐变得更为坚定起来。
拉帝奥听言却脸色骤变,竟是有些不悦。
“翡翠跟我说了,你帮了我很多,怎么从未听你谈起过?”砂金捏了捏拉帝奥的手指。
她没说拜伦的事?拉帝奥神色阴晴不定,斟酌稍许,决定顺着那女人的话往下说,就让砂金误以为是自己帮忙的吧。
拉帝奥不认为只是交换了几个项目,用这种无足轻重的事就可以表明自己对砂金的重视,可他们貌似对此挺意外,那也没多解释的必要了。
“有什么好说的,回房间待着,在楼梯这坐着干嘛?”拉帝奥拂了拂砂金的屁股,拍拍灰。
砂金闷闷走回去,坐在沙发上盯着茶几发呆,拉帝奥提着药箱走进来坐在砂金身旁,牵着血珠凝固的手边轻轻涂抹伤口,边说:“能开心成这样?你也是出乎我意料,挺没见识的。”
“........为我做这么多事,嘴巴就不能好好对我说一句吗?”砂金瘪嘴,撇了对方一眼。
“这就叫多?不是总监吗?怎么这么好打发?”拉帝奥低头将砂金的伤口清理干净后,发现他却没说话了,抬眼一瞧,砂金脸色有些难堪。
拉帝奥见状,急忙澄清:“我的意思是,我可以为你做更多的事,我心甘情愿的,所以......别总是想着要怎么还我了,我没想让你干嘛。”
他本可以说出更优美流畅的语句,本可以将爱意写得更诗情画意些,但千言万语到嘴边还是变成了一句句笨拙的讨好。
拉帝奥都没办法用示好这个委婉的词来形容自己,他真的就是在明晃晃的在讨好砂金,跟路边摇尾巴的流浪狗有什么区别?就眼巴巴的等着砂金对他的一句夸赞或是一个笑。
砂金咬着嘴唇,过了小会,张开嘴刚准备说些什么,拉帝奥抢先道:“没必要先生,你又要说没必要吗?”
“没有啦!我想说谢谢你,为我做的所有事,我很开心。”砂金噗嗤一声笑出,贴过来坐着右手搂着拉帝奥的脖子。
拉帝奥被忽然砸过来的惊喜弄懵了,砂金贴了会瞧对方没反应,嘀咕了几句把纱布从拉帝奥手中取出,想自己裹好。直到察觉手中的异样,拉帝奥这才回过神来,将纱布紧握,低头继续给砂金包扎。
砂金沉默许久,盯着拉帝奥:“我以为你会抱抱我。”
拉帝奥剪断纱布系了个结,把砂金抱起来坐在自己臂弯,向卫生间走去:“去洗洗右手,指甲上全是血。”
砂金被拉帝奥放在洗漱台上坐着给他洗手,拉帝奥仔细揉搓着指缝,问:“以后可以别这么激动吗?就算高兴疯了,你可以打我抓我,能别这么折腾自己吗?”
“我......”砂金刚开个头就没声了。
“你什么?”有个去处就开心成这样?那跟自己结婚还有了个家呢?岂不是更开心?说来说去,为什么就不能答应自己呢?
“对不起。”砂金低着脑袋,刚刚还一摇一晃的脚现在也安安分分停下不动了。
拉帝奥冷哼一声,取下挂架子上的帕子给砂金擦手:“还升级上了?现在不说没必要,改说对不起了?总监大人的道歉就这么廉价,随便就说?”
“之前是我做得不对,没顾虑到你的心情,是我自以为是了,我以后不这样了,我会跟你好好沟通的。”砂金挪了几下,靠在拉帝奥胸膛说话。
“.......又在这使美人计?”拉帝奥想自己应该推开这个总是不长记性的漂亮骗子,可想了半天也没能做出实际举动来。
砂金笑道:“又?我可没跟你显摆过这套,跟你耍美人计有用吗?”
“你可以试试,万一有用呢。”拉帝奥把砂金抱回到沙发上坐着,走到衣柜旁拉开,“换哪套睡衣?”
“奶白色,左边胸口绣了只黄色小猫的。”
拉帝奥将睡衣递给砂金,随后走到别处背对着他收拾桌上乱放的东西,“方便换吗?”
“方便呀,本来这伤口都快好了。”
“如果你没有又扣破它的话,那确实是。”
砂金穿好睡衣,摇头甩了甩头发有些炸毛,回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是不小心!”
“你总是有一万个理由为自己开脱。”拉帝奥把弄脏的睡衣丢进脏衣篓里。
把砂金抱回床上坐着,拉帝奥又问:“你跟伊桑在外面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