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明延看到来电显示的人,口气不耐烦地接起电话。
“喂,明延。”对方喊道。
又来了,又是那副有气无力的腔调。
“你最好是有好消息要说,不然我要挂电话了。”明延看了看表,现在已经十一点半了,他可不愿意被人打搅这美好的周末。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千万不要和别人说。
你知道吗,我的梦想是,可以做出世界领先的游戏,不论需要付出什么代价,我都可以接受。”
明延蹙眉,察觉对方情绪不对劲,像是喝多了,刚想接话,对方却继续说:“我能理解这需要参与公司权利斗争,路上也会有数不清的敌人,数不清的变数,看得见的看不见的,可是明延,你对我来说,是这条路上唯一确定的因素,你是那个无论如何都会听我说话,了解我的人。
你知道吗,我刚刚才发现,原来那道叫‘鱼头苦莲’的菜,它的鱼头是假的,鱼头只是它用来装菜的盘子,它雕刻的很精细,但我就是觉得他是假的。
而且,我不知道什么是真的,只是,今晚的星星被覆盖之后,我,我就又是一个人了。”
明延听林协说的这些胡话,叹了口气,道“你在哪里?”
“我?”
“我在天底下啊。”
明延翻了一个大白眼,说道:“把天底下的位置发给我,我来接你。”
他挂下电话就匆匆忙忙换好衣服出门。
“自己好好走,别找事儿。”明延搀扶着林协往自己的车走。
“我不回家!”林协的脸通红,很激动地说,手还不停地扒拉明延。
“我妈在家,回去肯定要问我的,我,我。”林协小狗星星眼扑闪扑闪的,一脸真挚地对明延说:“很难解释,她虽然也不是那种问题很多的小老太太,但是还是很难解释,有些她能理解,有些她又不理解。
我也不懂,虽然我一直都觉得她能一把年纪放弃工作到处旅游挺潇洒的。
但还是很难解释,她,她,她明天就要出去了,她不是今天出去,她就是明天出去,那,那后天呢。”
林协就那么几句没逻辑的车轱辘话来回说。
“我,我真的不能回家!不然明早我肯定不得安宁!我情愿在外面椅子上睡一晚上!”
明延把他扶上车系好安全带,“行了行了,我欠你的。”说完明延调转了方向朝他家开去。
“哇,明延,这是你家吗,我还没来过你家呢,你家这外面的风景好好,你看你看,你看那棵树,一看就有好多年了,这个喷泉是怎么流的,从里面抽吗,这家店是干什么的,装修好神秘啊,能进去看吗,你这车内饰是定的吗,还有那个...”
明延一边看路一边观察旁边的林协道:“别闹,坐好了。”
“进你们小区了?这杆子抬起来了,哇,这车库躲在最后面啊。啊!还有小猫!”
“你个死林协,喝多了怎么话这么多。”
“进来站好,我给你找双拖鞋。”
“哎,哎,哎,别倒,自己走两步。”
明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林协连拖带拽的扶进了卧室。
“伸手。”
林协很听话地伸直了手,明延把他的衬衫脱了下来,灯光太暗,明延好像只隐隐约约看到几块腹肌,便匆忙把自己的睡衣给他套上了。
“脱袜子,我靠,你别拽我头发。”
“喂,起来喝点水。”
明延自己也换好睡衣之后给林协倒了杯水,林协闻声接过去之后只喝了一点点。
“给你放这儿了,半夜渴了自己喝。”明延放下杯子之后转身就想走,可林协却一把抱住了他的腰。
“松开。”明延挣扎,用双手扣林协的手臂,可不但没成功,反而下一秒被林协欺身压到了床上。
“我靠,你有病啊!”
对方力气太大,明延感觉自己是直接砸到床板上的,痛的喊了一声。
“明延。”
林协弱弱的叫了一声,双手死死地从背后抱着明延,怎么掰都掰不开,明延就只能这样陪着他躺在床上,但还是保持着清醒。
许久,明延感觉对方的手松了点,应该是睡着了,他轻轻掰开了林协的手,转过身盯着眼前这张早已熟睡的脸,由于林协的脸实在太贴近枕头,他右眼的睫毛也扫到了枕头上,双颊和鼻头还是很红,伴随着很重的呼吸声。
明延可以明显看到他由喘息带来的肩膀起伏,林协睡的很沉,很实,明延也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等他回过神,赶紧从床上坐起来蹑手蹑脚地离开了房间。
第二天一早,林协微微睁开了双眼,头有点痛,他揉了揉后脑勺,随即他看到了一个陌生的天花板,再看了看自己的周围,没有人,他坐起来低头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很陌生,他想起来昨晚自己给明延打了电话,自己吵吵着不回自己家,那这,是明延家吗?
记忆断断续续,但他可以肯定的是,这里是明延带他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