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开,伊景浑身湿漉漉站在门外,他擦了把发丝滴落的水,“若不是我来过一次,守鹤宗还真进不来。”
外面没下雨,纪曼正想问伊景怎么弄成这幅模样。
还未等她开口,伊景从胸前掏出来一封信。
信封上赫然写着‘请战书’下方还用小字署了‘倾华安’的名。
纪曼愕然,“这是...”
伊景道:“如你所见。”他把信封放进纪曼手里,“是又又神秘兮兮拿给我的,放在桌面还未有拆开的痕迹,不知主上是否瞧见了。”他想,主上应该不用拆信封便能看清里面的内容吧。
纪曼:“......”她打开信的封条,信里面所写言辞不算激烈,但句句透露着挑衅...
大概总结意思就是,如果不赴约,就不算个男人。
纪曼再次:“.......”
“少年人就是容易冲动。”伊景显然有些疲累,空喘几声道:“别空有一腔热血,白白断了手脚。”
纪曼向伊景道谢,“多谢你跑这一趟。”毕竟伊景跟倾华安毫无交集,又不同处一个阵营,这番心思实在难得。
伊景眯着眼笑,比纪曼初见他时,多了些慈爱之味,他道:“谁还没年轻的时候。”
他叹了口气,似乎早已准备好接下来的说辞。
“最近极少看见主上,连我也不清楚他去了哪里。”
这话像在主动报备倾川的行踪,纪曼了然地点点头,“你主上不仅爱行踪不定,还是个胆小鬼。”
伊景肃然惊在原地,不懂两人之间如今是什么样的关系,胆小鬼?在说主上吗?沉思半晌毫无头绪,他抬手挠了挠后脑,有些不好意思道:“纪姑娘,我得走了。”
纪曼把信重新装进去,看出伊景内心的纠结,抬眸道:“没关系,你可以把我的话一、字、不、落全传达给他。”
地面顿时划开一个半圆的水坑,伊景一脸懵着由腿至头缓缓消失在水里。
纪曼总算明白伊景为什么浑身湿透了。
她走近桌旁,拉开抽屉把里面的宴贴撕了个粉碎,一点白光晃过出现在谷黎宗。
本想传个音让林攀星去翠云涧,想想他有点不靠谱的模样还是自己来一趟好。
谷黎宗无人看守,纪曼进来得很容易,刚途径‘天风扶摇’便让人叫住。转头一看,果然是林攀星。
既然林攀星人在谷黎宗就简单多了。
纪曼把信直直扔向他。
林攀星一把接住,边接边嘀咕,“什么东西...”
“别让他去。”纪曼原地站着道。
“啊...”林攀星疑惑地看她一眼又低下头,像是看清楚了信封上的字,表情肉眼可见的变得兴致勃□□来,他不顾封条直接撕开一节,从里面拿出信。
刚看了个开头,林攀星忍不住笑出声来,低声赞许,“可以...很不错...”
至信半途,林攀星笑得捂腹不止,安静的院子里响彻他喘不上气的笑声,抖得信没拿稳从手里随风飘走,他立即一个箭步捞了回来。
纪曼一脸无语,“有什么好笑的。”
林攀星飞跑两步来纪曼身前,用力拍两下她的肩膀,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她:“有两个男人为你打架,你不觉得很好玩?!”
他笑得开怀,纪曼让他拍得后退一步,肩膀隐隐作痛。眉头立时皱得死紧,遂抬手一个爆栗敲上林攀星头顶,不顾他的大叫,气呼呼道:“好玩你个头好玩,你不该担心一下你的徒弟吗!”
“哦...”林攀星揉着被敲的地方道:“也是。”
他看着信小声嘀咕:“平日里看起来挺乖巧,没想到还有...”
模模糊糊,纪曼没听清,问道:“什么?”
林攀星这才抬头,“没事,我是说既然他信上说得这么决绝了,那肯定要去的,不然以后让他...”怎么抬得起头。
徒弟想方设法寄出这封信,怎样好坏的后果他都应该想到了。
果然是不甘心吗。
“我早就准备好了。”纪曼拿出一根长而细的白色绳索,“用这个绑他,限制他的灵力,没办法逃的。”
说着纪曼两只手用力拉了两下,试了试绳索的坚韧度。
林攀星看着绳索,目光游移,“不好吧...”
纪曼去找倾华安未果,明日又是宴会,她没时间出来太久,想想还是把绳子交给林攀星,“若让我瞧见他去赴约,你...”
她没说完,眼神毫不掩饰的威胁。
“不就是绑吗。”林攀星学着她的样子扯了扯绳子,笑吟吟道:“你放一百个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