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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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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逃亡结束,累得不能再累的众人就地休整。坐在地上的林尘用腿压着张毕见的腿,“瞧出什么没有?”

捏着眉心缓解疲惫,张毕见摇头。

曾经相处带来的默契,及对巧遇的怀疑,早些在司叔与李二谈话时,两人就盯上了李二。

“若他真是有心之人,那伪装的实在是太好了。”张毕见叹气。

“得多多提防着些。”林尘附和。

许是紧绷过后需要分神的事抚平逃难的余味,也许是经过这一遭的李小二对大家降低了防备,在众人聊天时他自发讲起了从前听过的传闻。

传闻仙长有位分外疼爱的义女,都说成仙的人不染俗物,可却偏偏因这幼小的义女染上尘烟,手拿得起锅铲,也带的一手好娃。

仙长带着义女修行万道,感受自然,传授武艺。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般循规蹈矩的日子整整过了五年。

大抵还是孩童,深居仙宫的义女耐不住枯燥的生活,逐渐对仙宫外的尘世向往。打有记

忆起就在仙宫的她熟悉仙宫的上上下下的路线和布局,趁着仙长远游从仙宫跑出来。

俗世间万物皆迷人眼,鲜活、有趣和热闹的景象是仙宫未曾有过的。

本打算出来见识见识就回去的义女突然就改变主意,留在外边,还被好心的夫妻收养。

等仙长云游归来得知此事,勃然大怒当即要把义女带回来。

短短一年时间,只一年,再次相见,从前那乖巧懂事,每日捧着古籍总有一肚子疑问的小孩成了上蹿下跳,行为不得体,眼神不纯真,满嘴谎言被凡尘玷污的陌生人。

太失望了!

仙长真是太失望了!如此好的一个修仙苗子就这般毁掉。

仙宫是圣洁的,是纯净的。如今的义女已不被仙宫认可,仙长忍痛强行逼自己放她生长。

那条亲手送她的长鞭,算是对往日情分的一点念想没有收回。

返回仙宫的他痛定思痛,就地为牢不离开半步。他坚信仙宫会有一个合格的继承人,自此他广收弟子,严格教导,只为不重蹈覆辙,再一次伤了心。

这也是仙宫明令禁止溪塔村人走出林外,每月择定弟子的缘由。

“这么说,岂不是那仙长到现在都没有养出个能继承的人来?”盘腿听故事的年轻耆长眼睛一亮。

“噗嗤!”他旁边的兄弟憋不住笑了出来,“你可真会说。”

“哈哈哈!故事都没你这句话来的有趣。”另一人拍腿仰头,擦着笑出的眼泪。

林尘面无表情地听完打了个哈切,这故事里的仙长未免有些魔怔了。

义女五岁离开,他一年后相见,正值六岁的义女分明是孩童天真烂漫的年岁,那位仙长古板且固执,真要让义女待下去,岂不是毁人子弟。

“淑清你怎么看?”儿时两人就常因听来的各种事迹互换见解,现在也如此。

拇指指腹摁得食指发白,张毕见心不在焉点着头,“仙长不是对义女有了感情,而是惋惜失去了一个知根知底,亲手雕刻的傀儡。”

其实他在意的,是李小二故事里,那位会使长鞭的义女。结合年岁,张毕见脑海中不知怎么的浮现出蛇群围攻下,鞭子甩的赏心悦目的阿弎。

这小孩心思极深,与松哥牵扯之多,不知还藏有多少秘密。

李须韫曾评:是个做情报的好手,就是心眼太多。

围坐在一起的人听见张毕见说的话,纷纷沉思起来。

是啊!真就有那么不舍吗?

不舍陪着义女在外住下不就好了,对于意料外的状况,人下意识是以坏的一面看待。

怎么就不能是仙长自私,丑恶反而一个劲的说义女不好。问过义女想要跟他在仙宫住么?

若是不忍心,为何不托付给一户好人家?

若是不愿费力找,远占县作为一个善商最多的县城,光是善济堂就有三处,何须一副割舍了般的模样。

拿着青果咬着的李小二闻言看向张毕见,黑白分明的眼中映出张毕见那张薄情的长相,抿着唇缩起脖子。

“果然嘛!”

林尘瞧见那李小二畏缩的模样,盯着木着一张脸的张毕见,“你都在我身边,该吓唬人的不应是我才对!”

林尘感叹嘴中发出几声“啧啧”。打从认识淑清,就没人不说他这张比寒潭还冻人的脸吓人。

不是张毕见样貌吓人,而是没有表情时,这张脸散发的极强冷意和疏离,让好一众想结识他的打退堂鼓,心想会不会自找没趣?

一个不熟之人,没有必要纠结和费心。

因此在儿时,张毕见总是孤零零的出没在宅中各处。若不是他为了偷看怪志寻了个偏处,也不会与张毕见产生交集。

“还真就没见谁不怕你的。”林尘说。

调整姿势准备小憩,张毕见点点头算是回应。

望着苍茫蒹葭,他缓缓闭上眼眸。他不在乎他人眼中的自己,他只在乎心中儿时期待长成的自己。

——

直立的蒹葭倒下一片,章榕溪累瘫躺下,他摇着头抓起一把白骨,“谁把别人的坟掘了?”

“是老虎吃剩的骨头。”盘腿而坐整理衣摆,原之和看他冒着傻气的脸道:“你再细看就能发现被土侵染的撕裂的衣物。”

忽地背上一重,视线顺着粉菊绣鞋往上,与戏谑的眼睛交汇。

梅子勾着眼,“这都是村里平日见的人呐~”

“你有病啊,别恶心人。”

章榕溪一听汗毛竖起,在场三双眼注视下,死要面子的他忍住头皮发麻甩开骨头的冲动,强装镇定地查看白骨。

乱瞟的眼瞟到一旁的蒹葭杆上,透过细细密密的杆,章榕溪望入头骨黑黢黢的眼眶,再也不装了,火速抡飞手中之物,“大爷的!”

乐得见此景的梅子开怀大笑,就连原之和也压不住上扬的嘴角,笑意细细密密的从眼里流出。

唯一没笑的,就是被三人强行带过来的方饼。

他托腮望着天,耳边是热闹的笑声,他却觉得自己十分孤寂。

他的小舟,这是他花辛苦钱二手买来的小舟,就这么随着溪流流走,带着他的魂一起。

轻轻拿起印着鞋印的衣袍,歪头瞧这三欢冤家,不知怎么的也跟着弯唇。

“你们仨儿关系可真好。”方饼说。

此话如禁令,一出口,三张青的红的黑的脸宛若夜市中的灯彩,亮眼极了。

“说什么恶心人的话呢?”章榕溪梗着脖子吼。

原之和垂眸擦擦手,擦擦剑,擦擦鞋,仿佛这句话未曾说过。

躺着用手托脸的梅子眯着眼,阴阳怪气道:“可不是嘛,真是好极了呢!”

自觉说错话的方饼做出闭嘴的动作,默默缩在角落里。只是咕噜噜转的眼睛,明示他不信。

若是关系不好,小娘子险些落水,两人为何立即察觉并把人拉回?

若是关系不好,两人上岸后嘴上嫌弃,却飞速的为断臂郎君处理伤口?

若是关系不好,两人怎会撕开好好的外衫,为肩膀受伤的郎君止血?

这般要是关系不好,那方饼可真不知什么才是关系好。

若是方饼知晓他们的伤是从何而来,想必就不会有这一丁点儿的念头。

气氛诡异的持续一炷香,章榕溪坐不住起身活动筋骨,不知是踩到什么,伴着“咯哒咯哒”响声的传出一阵地动。

完全不待几人反应,平地猛地往下倾露出暗道,毫无准备的四人就这般滚了下去。

“章榕溪!”

深邃的斜坡充斥梅子怒吼,以及某位微笑郎君淡淡的话语,“真厉害,又被你发现新地方了呢!”

随着往里滑落,日光隐匿烛火照耀,几人看清楚仿佛没有尽头的陡坡,以及坡上排列的,向着他们的木桩尖刺。

“手气怎么就这么好呢你!”

眼见就要撞上尖刺,梅子凝神瞧准时机避开顶端尖刺,用力拉住底部的桩子在斜坡停住。

她瞧着紧紧抓住她脚踝的章榕溪,腿部的拉扯让她及其不适,动了动,盯着那狗皮膏药,“你松手,别把我带下去了。”

章榕溪摇头抓得更紧,“我也不想死。”顿了顿,视线从上到下扫了边尖刺,眼底满是失望,“之和在哪?死了没?”

虽身负重伤,可章榕溪偏偏跟没事人一样,声如洪钟。

两人下方有段距离之处,一排尖刺在剑鞘的防护下失了危险,成了歇脚的好地方。

站于剑鞘上,躺在斜坡的原之和听见头顶那回荡的祝愿,身旁无人的他眼中极快闪过一抹白。

“我没事,你们呢?”他眯着眼朝下看,方才没抓住那位陌生郎君,不知人还在否。

“你都没死,我们更不可能死。”梅子回道。

她观察一圈,找出尖刺右三左四中六依次排列的规律,甩着腿引来章榕溪一阵问候。

“你的剑身宽,抵尖刺正好可以站脚。”

“你要下去?”章榕溪明白她的打算,双膝努力往上爬,弓着腰示意梅子拿剑。

费了一番功夫,忍着手腕的疼痛,精准把剑丢到尖刺上。确认无误,梅子让章榕溪先下去。

“你拿我开路?”章榕溪臭着张脸,却松开抓住梅子的往下滑。

忐忑的心在双脚触碰到坚实的剑身上平稳。有了打头的人,梅子也有学有样的滑下来。

就这样两人一个接着一个往下,不多时就与同样用到此法往下滑的原之和相见。

三人对视一眼,默不作声的齐齐往下滑。

一炷香过去,三人逐渐疲乏。

梅子擦着脸上的汗,腿不可抑制的颤抖。“这是个无底洞吗?老娘要累死在这下去的路上!”

“也好,都死。”章榕溪躺在斜坡上,仅存的左手拽着她手臂,目光中的决绝与下方原之和眼中的冷意撞上。

惺惺作态,这幅眼神看他作甚?原之和难到不想亲手杀了梅子,杀了他?

沉默半晌,原之和眨眼,眸中又是那抹熟悉的令人恼火的无可奈何。

“可以死,但我们不能死在这。”话音的坚定让其他两人心头一震。

梅子感受到其中的古怪,侧眸上下看了眼快要捏碎她手臂的章榕溪,猜出他原本的打算以及原之和控制不住的杀意。

手摸上腰上装饰的绳索猛地一抽,黄金腰链发出清脆响声,在她组合下尾指大小的链子化成比拇指粗些的金鞭。

虽然很讨厌很讨厌狗东西,但他说的没错,他们三人自相残杀死在外边可以。若是死在这里,她死了都会晦气的化成厉鬼带自己出去,重新找个地睡去。

在金鞭显形那刻,章榕溪眼瞳猛烈颤动拉住梅子手腕,“你干什么?”

回应他的是梅子加快组装的手速。

“李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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