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吧。”杨以宁明白自己管家时间短,身边的丫鬟还未适应,从前万事不上心,如今需事事留意,她也有些疲惫,偏偏闹出事来的还是自己一母同胞的弟弟。
这晚杨以宁房里的烛火亮到了深夜。
休养了几日,杨以宁也大致想到了一个法子,脚没那么痛,让人取来了戒尺,唤来一名近日才选入府的护卫凌秋。
凌秋单膝跪在堂下,秀气的脸颊带着几分凌厉,身着府里统一的劲装,背挺得笔直。
“凌护卫初入府可还习惯。”杨以宁问道。
“一切都很好,谢小姐关心。”凌秋回道。
“那便好,今日我将你安排给小少爷做贴身护卫,一是保护他的安全,二是教导他规矩,督促他的功课。他有任何不妥当之处,你都可进行管教。”杨以宁一瘸一拐的将手里的册子和戒尺递到她的手中。
凌秋迟疑道:“凌某才入府,小姐便交于如此大任,凌某心中十分忐忑……”
“凌护卫家中幼妹幼弟教导得十分优秀,小少爷顽劣,我相信凌护卫不会负我所托,凌护卫担忧之事,我知,你手中的册子已经盖了家主的印章。”杨以宁拍了拍凌秋的肩。
“那这个重任,凌某便接下了。”凌秋抱拳应诺。
杨以宁再唤来几名护卫,随她一起去杨睿知的院子。
院子里还维持着上次翻找契书的乱象,上次带走福生后,这间小院除了门口守着的护卫,就只剩下杨睿知一个人。
抱着杨以宁的护卫将她放在主位后,将杨睿知寻来,他头发和衣衫缺了下人打理,都乱糟糟的,神态却十分傲慢。
杨以宁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懒得解释,直接吩咐:“杨睿知虐待书童,杖二十。”
杨睿知神色一变,立刻就要闹起来,被凌护卫用一卷纱布堵住了嘴,被按在刚搭好的在木凳上,结结实实的打在了一顿屁股上,疼得汗水直流,所有的哀嚎都被堵在嘴里。
杨睿知痛得还未缓过神来,摊在地上。
杨以宁对杨睿知介绍道:“杨睿知,这位是凌秋,从今天起她便是你的贴身护卫,你若是做了不妥当的事,她便有管教的权利。”
凌秋站在杨睿知身旁,扶着这个眼泪汪汪却还一直瞪着自己的少爷。
杨以宁指着乱糟糟的小院和乱糟糟的杨睿知:“从今日起,小院就由小少爷亲手打理,若是不会,就劳烦凌护卫教教他。”便带着其余人离开。
“小少爷,我们便从这里开始吧,还劳烦您动动手整理一下。”凌秋指着乱糟糟的书桌。
“你个卑贱的下人,凭什么指挥我!”杨睿知捂着屁股,恶狠狠瞪着凌秋。
“哦,那我看看啊。”凌秋从怀里掏出册子,大致翻阅了一下:“言语粗鄙,戒尺十下。”
“你敢!”杨睿知怒目圆睁。
凌秋直接扯过他的手,刷刷刷十下打在了杨睿知手心。
“你!”杨睿知疼得眼泪打转,想要反抗,却发现这人的力气很大……完全抽不动,又气又怒。
“您继续说,我看看能对上哪条?”凌秋冷着脸看着杨睿知,抖了抖手里的册子,指着其中一条说道:“您再拖下去,好像又要挨十下了哦。”
杨睿知瞪着凌秋,拖着肿着的屁股,开始毫无章法的整理书桌,嘴上毫不示弱:“我一定要去给父亲和母亲告状,杨以宁竟然让一个下人来打我!到时候打死你!”
凌秋挑了挑眉:“小少爷,您还是先操心一下您自己吧,您要想出这个院子,最近的机会是在九月,您考上私塾,所以您先想想这几个月该怎么熬吧,若您考不上,二小姐不为您解禁,也不知道您是不是会在这个院子度过一辈子。对了,您刚刚不敬二小姐,十下,您看是打左手还是右手?”
杨睿知黑着脸伸出了左手。
凌秋抽了抽唇角,压住了差点翘起的嘴角,好像也不是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