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泠心道,原来如此。
两人边说话,边回了小楼。
因为暂时也没其他的事,萧澄便打开了陆鸣鹤赠给他们的储物袋,本想拿些玉简看一看,却意外发现,里面除了一些玉简外,还有一个单独放置在一边的瓷瓶,瓷瓶旁边亦放着一枚玉简。
他发觉不对,见萧泠也拿出了玉简,神情没什么特别之处,难道这瓷瓶是独独给他的?
萧澄没擅自拿出那瓷瓶来,而是将瓷瓶旁边的玉简拿了出来,查看里面记录的内容。
一眼看过去,心头一震。
释情丹,以恋人血液为引,服之可释怀爱恨之情。
陆鸣鹤他果然什么都知道。
没有了爱恨,这绸带自然就不起作用了。
萧澄一时心绪复杂难言,他将那玉简放回原处,暂时没有动用那瓷瓶。
对于他来说,如果不到走投无路,他不想用这个,更何况,这还是一个一面之缘的人给的,也不知是否安全。
一转眼,四日已过。
到了约定那日,临近午夜之时,萧澄和萧泠一起去到了月容的木屋小楼。
陆鸣鹤和姜琢也在。
萧澄想起储物袋中的释情丹,想和陆鸣鹤交谈,但说实话没什么机会。
他看向对方,却不想对上了陆鸣鹤的视线。
陆鸣鹤对他点了点头,仿佛什么也没做一般,十分客气地打过招呼。
萧澄也同样点头,只是有些心不在焉。
萧泠注意到了,便问他:“怎么了?”
萧澄摇摇头,寻了个借口小声道:“没什么,就是想到一会儿要去的地方……就有些紧张。”
“其实我也有一些。”萧泠压低了声音,“不过想到你会一起,就没那么紧张了。”
萧澄看向他。
是啊,萧泠会和他一起。
之前他还想着,想通过月容这鲛人族的王,看能否看到萧泠的幻境。
但后来发现师尊和月容是误会之后,这个计划便无法实行了。
只是也不算完全没机会,还有绸带在,或许渡过神灵幻境后,可以通过它知道一些。
萧澄想到此,原来只是被他当作借口的紧张,到了此时此刻,竟然变成了真正的紧张。
萧泠的过去。
究竟都有什么呢?
月容领着几人前往海边,他一路上都牢牢攥着陆鸣鹤的手,半点也不愿意松开,从他见到陆鸣鹤之后的每一日,便是如此。
陆鸣鹤没有不耐烦,只是很平静。
倒是姜琢这几日逐渐发现了一些不对劲儿,自那日之后,师尊就和月容住在了一处,月容对师尊的占有欲非常重,时时刻刻都要黏在一起。
他一开始还觉得两人很是甜蜜,就是渐渐才觉得怪怪的,他从小时候就和师尊生活,对师尊虽然不能说完全了解,毕竟师尊的过去他也并不知道,但师尊的情绪如何,他还是很清楚的。
明明即将成婚,师尊却很是平静,没有什么不高兴,却也没什么高兴。
他不是没见过别人成婚,双方爱侣只要待在一起,哪怕不拉手,也能感受到两人之间黏糊糊的情意。
但师尊和月容却不是这般。
就算他们手牵着手,他也没感觉到那种情意,只是觉得怪异。
察觉到不对之后,他本想找机会问一问师尊,但偏偏师尊和月容这几日从不曾分开过,他完全找不到机会。
姜琢有些不知道怎么办,十分发愁。
一行人到达海边,此时的海面还算风平浪静,海边已经有不少人在,见到月容,他们齐齐行礼。
这些都是鲛人,在月桂岛上玩耍玩够了,便要趁着满月之时返回幻月之海。
月容颔首,牵着陆鸣鹤的手缓步走入海中。
鲛人们见王看不到他们了,这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用眼神互相交流。
现在还活着的鲛人,谁不知道他们的王有一个念念不忘的恋人。
多年来一直寻找,但一直没有找到。
大家都猜测那人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但谁也不敢说。
看王一直拉着那人的手,连这种时候都不放开,想来这位就是王的恋人了吧。
怪不得今日幻月之海出现异常,大概是王见到许久未见的恋人,太过激动了。
鲛人们眼神交流完毕,也到了子夜时分。
这时,半空之中的十六枚月亮均往左移了一个月位,满月居于正中位的那一刻,霎那间,两侧的十五个月亮突然暗了下去,与夜幕融为一体。
半空之上,仅剩了那一轮满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