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泠知道对方不会信，才会立誓。

对于修士来说，这是一个绝佳的立竿见影的取信于人的方式。

男人定定地看着他，没说话。

萧泠又提供了一个消息：“你的妻子如今生活在一处凡人村落中，失去了一切修为，并且什么也不记得。”

男人神色尚算冷静，只是背到身后的手一直不住地颤抖，他沉声道：“你要我做什么？”

萧泠看向远处的山峰，说：“再走一次圣山道，帮我拿到圣水。”

圣山，原来那座山峰名为圣山。

萧澄打探到了一些消息，这会儿正跟着一些人前往圣山。

九霄城那座山峰，名为圣山，山脚下有一汪永不干涸的泉水，名为圣泉。

城中男男女女成婚的时候，均要前往圣泉，在看护圣泉的一对爱侣的见证下，一同饮下圣泉之水，传闻如此能够获得圣山的祝福，此后一生恩恩爱爱，白头偕老。

九霄城并不排斥外来者，所以有不少人慕名前来，就为了得到祝福。

萧澄没觉得那圣泉之水便是圣水，因为得来的太过容易，但圣水跟圣山圣泉定然也脱不开干系，他便打算去瞧一瞧，看能不能得到圣水的线索。

去往圣山的路上，他还遇到了今日成婚的几对身着红衣的新人，便跟在他们身后，一起去往圣泉。

离开繁华城池，通往圣泉的路是一条极为平坦的大路，道路两旁栽种着整整齐齐结着红果子的树木，树干被红绸裹着，枝桠上系着数不清的红布条，风一吹，便轻轻飘动。

道路的尽头，是被木质栏杆围起的一汪清泉，泉水旁有一座八角凉亭，亭中有两位身上挂满了红布条的白发老者。

新人入内，他们取出两个绑着红线的水瓢，从圣泉中舀出了泉水，递给那对新人。

新人面对面站着，捧着绑着红线的水瓢，待两位老者你一句我一句，说完了祝福的吉话，便一同饮下了瓢中水。

周围人都笑意盈盈地说着吉祥话。

萧澄也跟着说了两句，只是注意力落在圣泉上，但他瞧着同普通的泉水没什么差别。

正在这时，忽然不远处有人喊道：“快来看，有人要走圣山道了！”

圣山道？

四周一下子喧哗起来，大家神情都有些激动，你拉我我拉你的就走，甚至后面排队的新人也手牵着手兴奋地跑了。

可见真是极大的热闹，连新人都撇下圣泉去瞧了。

萧澄也跟了上去。

他也要看看，这走圣山道，究竟是多大的热闹。

萧澄顺着人流往前而去，一路上不知道有多少人加入，走了不久，往前便走不动了，他看看周围，大家都想法子升空了，他也御剑升至半空，学着前面的人，只比前一排的人，高出半个头来。

一排比一排高点，都是整整齐齐的。

看热闹竟然也如此有秩序。

乌压压的人群，一排又一排，如阶梯状，越来越高，形成人墙。

数万道目光，全都落在最前方那一道身影上。

那是一名身穿黑衣的女子。